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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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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深深地吐出一口長氣,他抬頭看着這座青黑的山間廟宇。

“歡回來。”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從神廟的門裏響了起來。

緊接着,廟前那扇奇大的門悄無聲息地開了一道縫,如此沉重的大門打開時,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令人有些不寒而慄。廟門開了十五度角,在正面看不見裏面的風景,然而這無聲的開門似乎昭示了廟中人的某種邀請。

五竹説:“我已經,按你所説,將廟裏砸了,但這個聲音,喋喋不休,很煩,他好像,也在等你。”李承澤被那平淡的廟中聲音震了震心神,難道神廟中當真有天人?但他沒能細想,範閒拉着他踏入了廟中,五竹在身後化成了一個小點。

一廟一世界,門後自然是另一世界。然而與世人想像不一樣的是,神廟大門的背後,並不是一個仙境美地。

神廟的裏面還是一個廣場,一處極大的廣場。廣場的四周散落着一些巨大的建築,這些建築雖然高大,但都被外面的黑石牆擋住了,雪山下的人們肯定無法看到。這些建築的材質和建築風格,乃至高度和廣度,都不是世人們生活的世界所能達到的程度。道路兩旁的牆壁上有一些已經破落到了極點的壁畫痕跡,隱約還能看到一絲線條和一些十分黯淡的彩。

他們行走在神廟內的通道上,抬頭是一片雪天,低頭是一片雪地,只覺天地之間依然如此靜寂,身周那些神話中的景象和風景,似乎都不是真實的存在。

那個廟中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似乎廟中人不關心他們從何處來,也懶得指導他們要往哪裏去。但範閒的腳步沒有哪怕一刻的猶疑。

“你來過。”李承澤説。

在摘星樓上,範閒説他不曾到過此地。

範閒沒有否認,他説:“這輩子第一次來。”

“文字遊戲好玩嗎?”神廟裏的風雪要較牆外小許多,此時風雪早歇,通道上面只鋪了一層薄薄的粉雪,二人的腳印清晰無比地印在上面,化作一條孤單的線條,直入神廟深處。

大致上確認了神廟內部建築羣的範圍,是一個扁方形,他們已經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神廟的正中心。在神廟的正中心有一個台子,台子的後方有一處保存地最為完好的建築,雖然建築之外依然能夠看到很多時間留下的傷痕,漸漸風化的石塊稜角見證了天地的無情,然而這座建築終是沒有倒塌。不知道五竹叔砸神廟是不是也刻意避開了這塊地。

門口沒有什麼阻攔,他們暢通無阻地進到了最裏,這是一座仿古廟似的建築,然而內裏的建築材料卻不是一般的青石,而是一種類似於金屬的材質。神廟外部的壁畫早已經殘落了,然而這座建築裏的壁畫卻依然保存地不錯,能夠清晰地看到上面繪畫的場景。李承澤的眼瞳微微縮小,極快速地在殿內掃視了一遍,卻發現這座建築內一片空無,沒有什麼出奇的存在,唯一有那一片片的空白處,每個相隔着一段距離。

“這些都是展台。”範閒説,“我娘帶出去的東西就是從這裏拿走的。”那些高深莫測的武功秘籍,那些殺傷力極大的火藥槍械,帶出去便創造了幾位傲立於人間的大宗師,以及一個強盛得差點一統天下的慶國。

説話間,靠近他們最近的一座展台上陡生突變,不知從哪兒來的一束光打在玻璃上空,四散成無數光點,那些光點降到雪台之上的半空中,開始凝結在了一起,就像夏夜空中的無數螢火蟲,因為某種神妙的緣故,排列成了某種形狀……光點漸漸明亮,漸漸黯淡,出空中一個漸漸清晰的人影,那些線條越來越清晰,看清楚了袖角的雲衣袂,看清了間的黑金玉帶,看清了腳下那雙翹頭華履。

一個古袍廣袖的老者,就這樣出現在了半空之中,看不清楚他的容顏五官,但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存在,他的腳沒有站在展台上,而是凌空這樣飄浮着,他的人明明在這裏,李承澤卻覺不到他絲毫的呼心跳,甚至連他存在的覺也沒有,他是憑空出現的。

而範閒似乎一點也不奇怪,他甚至朝老者點了點頭。

“南慶範閒,你回來了。”這便是先前在廟門前響起的平淡召喚,他直接叫出了範閒的名諱和身份。

範閒冷淡地應了一聲,是啊,我還是來了。

“你本該在三十三年後回來。”高高在上的老者提醒道。

“我瞞不了他三十三年。”老者的目光從範閒移到旁邊的人身上。

李承澤沉默地聽着二人之間沒頭沒尾的對話,隱約猜到了點什麼,他平靜地問:“你和神廟做了什麼易?”範閒訝異地挑起一邊眉尖。

“懸空廟你受傷的那次,高燒不退,説了夢話。”李承澤説,“‘要我死可以,拿他的命來換’。”範閒失笑,轉而朝老者聳肩:“你看,我連兩年都沒能瞞下來。”凌空而立,似隨風而去,廣袖在雪台之上輕輕飛舞,淡淡湛光籠罩着這位老者的全身,他評估着,判斷着,最後大袖一揮,半邊牆壁上突然打過去一張畫面,也是漫天蓋地的雪,那畫面在動,畫面裏的人在登山,李承澤認出來了,是範閒,和海棠朵朵,還有王十三郎。

範閒也沒想到上輩子的事情這裏還有錄影,他像看電影一樣重複地看着過去,那一次造訪神廟,一是為帶出五竹叔,二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