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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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
“先去東夷城吧。”李承澤説,“看看那棵樹還在不在。”範閒衝他揚了揚眉,笑説那棵大青樹比我倆的年紀還大兩圈,住在樹下的螞蟻都換了幾十茬了。他説你要不要去向淑妃娘娘告個別。
李承澤搖搖頭,告別是為了不再相見。
範閒聽他這麼説,低頭看了一會兒自己的腳尖,見他突然有些沉鬱,李承澤拉了拉他臂彎。
“怎麼了?”像一年以前,在林相府外,範閒帶着濃重倦意的目光同他四目相抵,那時候他讀不懂其中深意。李承澤又毫無遺漏地被刺痛了,他很抱歉。
他説範閒,我不會再和你告別了。
第二十三章二十三、他們晚了皇帝幾天出發,身邊沒有帶任何人,也沒有從淆山繞道,而是從膠州通過海路直接越過儋州的海港,直達東夷。在船上,隔着繚繞的煙霧,他們遠遠地瞧見了大東山。青白兩隔,巍峨雄麗,果然鬼斧神工。
範閒站在甲板上,指着大東山北面的那一從看不真切的叢山峻嶺,説那是儋州城的最北邊,高百尺的懸崖峭壁,他小時候常被五竹叔拿着鐵釺趕得在懸崖上奔命,那時候他才五歲。
“難怪整天跟只竄天猴似的。”吹着鹹濕的海風,李承澤心境開闊,他沒見過海,不知道海里面也可以生出山,這出海的船也和京都的畫舫差別很大,船上來來往往都是帶着貨物的走商,沒有誰有閒情逸致和他們一道看風景。
他聽着範閒説小時候的教育,好奇只聞其事不見其人的五竹叔到底是什麼人,既然是範閒最親近的人,怎麼從來不曾在身邊見過。
“五竹叔是鑑查院的第一任提司,後來我娘死了,五竹叔也失憶了,當年就是五竹叔帶着我殺出太平別院回到儋州,他把箱子留給我,人現在該是在神廟等我們。”
“他也是天脈者?”天是上天,脈是血脈。
天脈者,就是指上天遺留在人間的血脈。傳説每隔數百年,便會有一位上天遺留在人間的血脈開始甦醒。
這種血脈有可能代表強大到無法抵禦的戰力,比如遙遠的納斯古國裏的那位大將軍,在國家即將被野蠻人滅亡的歷史關頭,以他個人的勇猛和戰力,刺殺了野蠻人原始議會里的大部分成員。也有的天脈者會表現出在藝術或者智慧上的極大天賦,比如西方的那個剛死了三百年的波爾大法師及他的夫人劇作家伏波。自然,沒有人能證明他們是上天眷顧苦難的人間,而留下來的血脈。但事實上,這幾個人給人間帶來了和平與很多其它的東西。而且所有的天脈者最後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有任何一個人、甚至是國家可以察到蛛絲馬跡。他們只是突然地出現,又突然地消失,除了留下一些隱晦的記載之後,本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證明他們存在的東西。
範閒説:“他本身就是神廟的一部分,只不過,神廟已經破敗,而且五竹叔這次去是要砸了它的,現在應該就剩個空殼了。”砸神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李承澤決定眼見為實。他想起肖恩説當年和苦荷去拜訪神廟,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觸摸都摸不到的奇景。
“神廟到底是什麼?”他再一次問道。
神廟與天脈者一樣,都是存於典籍的東西,各國的皇室祭祀裏最重要的部分就是祭祀神廟,只不過神廟不願意妄擾世事,從不入世,所以祭祀只是在皇宮外三里的天壇舉行,慶國與北齊的天壇裏都有神廟的大祭祀,不過他們從來不會過問政務和國事。只有些苦修士據説是神廟在世間的遺留,行走在塵世中修礪身心。
但因有範閒母親的這回事,神廟不干涉世事就成了一個笑話,裏面住着神仙一説更是叫人笑掉大牙,在他來看,更像是欺世盜名的神之。但那把槍,那本天一道的無上心法,範閒和慶帝所練的霸道真氣,東夷城的四顧劍意,無一不説明神廟裏確實是有點東西的。
它不像是神仙在人間的居所,倒像是集合了大成智慧的藏寶閣。
範閒還想着怎麼同他解釋什麼叫博物館,李承澤自己都分析出來了。
“沒錯,是藏寶閣,所以我母親‘帶’了點東西出來給這個世界的平衡造成了點小波動,所以神廟想抹殺她,也想消除掉她給世界帶來的影響。”這和他們那位大東山上的陛下不謀而合,所以不是神廟選擇站在慶帝的身後,而是訴求一致,達成一時的合作。
“我總算明白為何姑姑如此看你母親不喜了。”李承澤道,“我原先以為,是情之所困。她是在你母親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結局吧。”哪怕是這世上最傑出的光,依然逃不開被男人過河拆橋的命運。
東夷城以商賈聞名天下,富甲一方,小街小巷裏隨便撈一個人背後可能都有幾間鋪面,貨源充足,海運發達,一派欣欣向榮。
他們從最大的港口登陸,一同下船的商人裏也有慶人專門來做生意的,範閒聽他們説咱們慶國的大皇子今就要和東夷的大公主完婚,東夷城的城主高興,又給減免了一成關税。
這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相視一笑,便知道對方在打什麼主意了。李承澤還有點暈船,他們本打算先找間客棧稍做休憩,養好神再出來逛,這腳一踩到地面上,李承澤又生龍活虎了,休息也不要了,拽着範閒就往碼頭上人多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