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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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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梓荊早都察覺,就是沒想到對方真能在大街上攔住自己,這真不像是四處的行事風格。

一手扶上後軟劍,他衝昔同僚説有何指教,二殿下放他出來接兒子,他還趕着回去覆命。

對方搖搖頭,説院長有請。

自從去了儋州執行對範閒的刺殺任務,他就再沒回過鑑查院了,對鑑查院來説,他也算半個叛徒。不過鑑於範閒在院內的地位,他倒也不怎麼擔心陳院長會真的把自己怎麼樣,但是來人並沒把他往鑑查院內帶,而是筆直朝向城外。

陳萍萍人不在鑑查院,在陳園,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去管院內事務,範閒不在這段時間,事情都到了言冰雲手上。

這還是他第一次上陳園去,以前在鑑查院都沒這資格。

陳萍萍和一般的文武百官不一樣,他在慶國朝廷裏的地位太過特殊,而且一向稱病不肯上朝,所以才有時間長年住在城外的園子裏,而京中那個家基本上是沒怎麼住過。陳園外的匾額上那兩個潑墨的大字便是先皇親題的。

滕梓荊心下嘀咕着老院長要見自己,八成是為了範閒的事兒,範閒是陳萍萍最為看重的,也是他欽定的接班人,別看現在京中是言冰雲掌管諸事,這以後整個鑑查院都是範閒的。

陳萍萍在聽戲,青漂亮的三五姑娘演了一出仙女下凡尋真愛,一慣陰寒的眸子裏多了一絲愜意,枯瘦的雙手輕輕撫摩着自己腿上多年不變的灰毯子。聞見人來了,耳朵動了動,招手讓他坐下。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説話,滕梓荊耐着子,最後實在忍不了了。

“院長,我還趕着回去。”

“回哪兒?”

“範提司讓我保護二殿下,要寸步不離。”他把範閒推出來,就算陳萍萍不賣自己面子,也要考慮不打範閒的臉。

陳萍萍掃過來一眼,其中屬於上位者的凌人讓他釘在了原地動彈不能,他知道陳萍萍腿斷之前也是個萬中無一的高手,但坐在輪椅上的陳萍萍要比當年跟在誠王世子身邊的陳五常更恐怖。

“我很好奇,範閒為何要你保護老二?”

“院長,我只是個護衞,知道自己的職責就夠了,我不問緣由。”

“範閒選你,看來沒錯。”陳萍萍揮手讓一眾歌女舞姬散了,“説説你以為老二如何。”滕梓荊想了想,説:“心思灑得不像個皇子。”

“哦?”陳萍萍提起了興趣,“你是説他對那個位子沒有興趣。”

“我看來,沒有。”

“那範閒呢?”

“就更沒有了。”奪嫡之爭為何突然提起範閒?滕梓荊不明白。

“那你告訴我,既然不想要爭那個位子,他倆一天到晚的在一起圖謀什麼呢?”

“這題可難住我了。”陳萍萍拿出一封信扔給他,信封上是空的,沒有落名。

“鑑查院半道截的,範閒那小子,把文采都用在這種地方?”他在陳萍萍的注視下打開了信封,薄薄的紙折了兩折,不是宣紙是普通的印刷紙,可能是自知字寫得醜,沒用筆,看上去歪歪扭扭的螞蟻似的的字體是用類似石鉛寫的。

開頭沒什麼特別,簡單説了下自己在江南的所作所為,只是言辭中間不免有些得意的炫耀,講着講着便偏離了公事,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起江南的景綺麗和當地趣聞來。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給你講的東夷城裏那棵大青樹和數螞蟻的傻子的故事,我在江南的住處,院子裏也有這樣一棵樹,但是時節不好,已經落葉,螞蟻忙着搬運過冬糧食,也沒空理我一個閒人。」

「招標那幾天起得早,有幸看到了西湖出,和京都的晨曉之時不同,京都的太陽是蒼白的,江南的出是熱乎乎的,金燦燦的,看一眼便不會忘,你一定喜歡,我替你看了,你也不虧,回去我講給你聽,不行我讓王啓年畫下來。」

「海棠來了,我跟她説我把天一道心法給了你,她追着我砍了三條街,不過我沒受傷,她打不過我。還有,不準拿秘籍墊桌角,我會回去問滕梓荊的。」

「這趟我還見到了葉師叔,他的雲散手真的不錯,你要不要找葉靈兒討教兩招?算了,開玩笑的,不許當真。」

「我很快就回來了。」信的最後還附了一首小詞:未老,風細柳斜斜。

試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水一城花。

煙雨暗千家。

寒食後,酒醒卻諮嗟。

休對故人思故國,且將新火試新茶。

詩酒趁年華。

好一個詩酒趁年華。

但用鑑查院最高密級郵路寄一封全是閒話的家常信,確實是有夠鋪張費的。滕梓荊想,嗯,也難怪院長生氣。

他信誓旦旦,我會轉給二殿下的。

陳萍萍能把信拋出來本就沒想扣下,剛想開口給他佈置個任務,院外一陣喧鬧,隨即又安靜下來。他微微夾了下眉,他這院子周圍佈滿了黑騎,還有慶帝撥過來的虎衞,可以説比之皇宮還戒備森嚴,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闖的。

陳園的老僕人駝着背出現在堂口,幾步走過來,説門口是二殿下求見,還有兩個護衞和一個孩子。

陳萍萍不在意地撣了撣膝蓋上的灰毯,“他來做什麼?”

“老院長貴安,我來要回我的人。”李承澤牽着滕小荊慢步踏進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