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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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吏部侍郎之子及太子門客藉機鬧事。”李弘成這時也從坐墊上爬起來,挪到窗台邊上看起了熱鬧,隔壁的動靜也不小,範府小公子聽到司南伯的名聲被辱,蹬蹬蹬地跑下樓,聲響震天,看到範思轍跟郭寶坤吵得面紅脖子的,謝必安意外地説:“沒想到這范家,還有人味的。”大抵是看多了皇室天家的虛以逶迤,覺着新奇不已。
李弘成一向知範府管教不嚴,範建本身就是個混不吝的,他聽他爹講過這位財神大老爺年輕的時候是京都出了名的蕩子,和當年還是誠王府上一個普通少爺的當今聖上在晶河上威名遠揚。
眼看着範思轍就要被郭家的家丁給圍毆了,謝必安好心地問了一句自家主子:“要出手嗎?”
“你就別搶某人的風頭了。”李承澤嗑着鹽水豆,覺着比那勞什子翡翠雞好吃多了。
李弘成還想着這個某人是誰,隔壁窗口便飛出一道白影,一腳踹在了蠻橫家丁的身上,把他弟弟護在身後。人呢,是飛出了十幾米遠,估計得斷幾肋骨,謝必安不握緊了劍,這一腳,發力點、力道、控制,都不簡單。李弘成訝異地回頭,看二殿下還坐在那兒剝豆,似乎半點不關心窗外事。他扶了窗台,轉身又走回來,問你怎麼知道他會出手?
李承澤專心致志地剝着豆,頭也沒抬,説:“猜的。”他當然不是靠猜的。
上一次,範閒就是這時候出的手,他記得清楚,郭寶坤和賀宗緯在此吃了小虧,而後的詩會上,再吃大虧。他想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是不是就是為了讓他別再立於範閒的對立面,這才趕在牛欄街的刺殺設計前,讓他回來。
李承澤醒來還沒有幾,便摸清了現狀,確實是回到了慶曆四年,範閒剛剛進京的時候。李雲睿設計的儋州刺殺失敗,滕梓荊假死跟隨範閒進京,郭寶坤賀宗緯當眾撕《紅樓》反被打臉…往事歷歷在目,是真的順着歷史的車軲轆在滾着走。
碟子空了,他剝完了最後一粒豆子。上一次,他説再看看,再等等。李承澤在心裏長嘆了一口氣,何必要等呢。
“去請範閒上來坐坐吧。”出面的自然還是靖王世子,結束了一場鬧劇,請來了一位客人。他以為還要和範閒多糾纏幾句,範閒卻快,轉頭就待弟弟妹妹先行回府,但別讓人知道他不在馬車裏。他這話講得不小,沒想避着誰,給李弘成聽了個一清二楚,心想這人不僅大膽,心思還縝密,但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往那馬車上飄,範閒待完了,正撞上他故作正經的緊張偷瞄。
“不如請世子殿下送我弟弟妹妹回府?”範閒湊近了,“世子殿下不答應就是不給我範某人面子,就是心不誠,那明的詩會我也就不去湊熱鬧了。”他這要求不得不説雖然得寸進尺但…正中下懷,李弘成摒着臉,不情不願地挪步,給範閒下了個工於心計城府頗深的結論,痛並快樂着去當護車使者,心説我是為了二殿下的宏圖大業,並不是出於私心沒法拒絕。
謝必安在窗台上看到這一幕,短暫地哼笑,隨即從窗台上下來,走到二殿下身後,依舊是離了半步遠地站着,這是隻要拔出劍就可以抹到所有靠近他主子圖謀不軌的人脖子的安全距離。
然而,李承澤抬了抬下巴。
範閒不是從正門上樓的,直接輕功飛上了二樓的窗台,引得樓下的百姓驚歎四起。他穩穩地落地,手一揮,身後的窗便關上了,而門,李承澤早便吩咐謝必安去守着了。
此刻,這就是個封閉空間,李承澤盤腿坐在那兒,這次未曾鞋。
範閒輕巧地走過來,不客氣地在矮桌的另一側落座,桌上放置的緻菜食都沒怎麼動,唯有那盤豆的碟子只剩下了泛着青的鹽水,李承澤面前堆着小山尖兒似的豆殼。範閒撐着下巴,想吃點什麼,手都碰上筷子了,才想起來可能是李弘成用過的,悻悻地縮回手,説道:“我是不是可以要雙筷子啊二殿下?”
“弘成沒用過,范小姐在,他食不知味。”李承澤讓他放心,注意到他的稱呼,“你認得我?”
“今認得了。”範閒不客氣地抓了筷子,被郭寶坤之一攪局,剛在隔壁可沒吃幾口,他挑了挑菜,直言這道翡翠雞叫得不好,虛有其表,不如儋州土菜館的叫花雞。
李承澤挑眉好奇:“叫花雞?”
“殿下知道這天下,消息屬哪處最靈通嗎?”
“御書房,鑑查院一處,後宮。”他看了看範閒的神情,加了一句,“要麼,是青樓。”範閒鼓着嘴嚼着萵筍:“青樓答對加五十分,還有一半沒對,是乞丐,是叫化子,離失所的人,以地為鋪,以天為蓋,以荷葉為鍋,以土為灶,便做出了叫花雞。民間的智慧無窮大,最為人所輕賤的娼與乞丐,手中的力量反而如滔滔洪水。”李承澤品了品這話裏話外的意思,“這是在提醒小王要以民為天?”
“不,是既然大家都在一條船上,而民能載舟亦能覆舟,不妨多為民想一想,免得翻了船惹一身濕。”
“一條船上?”李承澤嚼着這個重音,“你我今初相見,我怎不知範公子上了我的船?”
“是天下人的船。”範閒拿着筷子戳着桌面,“殿下喚我來,什麼用意?不至於是想請範某人單純吃個飯吧,這飯也不好吃,趕明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