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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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似乎已經過去,徐爺爺睡夢中呻|一聲,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痛苦的神,許棠當即放下手機守在病牀邊,好在徐爺爺並沒有甦醒,幾分鐘後,滿是老人斑的手指微微一動,又安靜下來。
杜叔叔看看許棠擺在一邊的手機,小聲提醒道:“年輕人,你的手機。”許棠走過去看了看,周眠那邊久久等不來許棠的回覆,直接撥通了電話。
杜叔叔看懂許棠的為難,笑道:“你出去接電話吧,這兒我幫你看着,有事叫你。”
“謝謝。”許棠拿着手機走出病房。
他斜靠在病房外的牆壁上,緊貼着病房門,接起電話。
周眠可憐兮兮的聲音傳到許棠的耳朵裏:“學長……”許棠一愣:“怎麼?”
“你明天不來就不來嘛,幹嘛都不回我消息。”
“抱歉,剛剛有點事。”許棠抬抬眼鏡,又道,“明天去不了了。”周眠皺眉看了眼時間,問:“你從下午一直忙到現在?”
“嗯。”
“晚飯吃了嗎?”周眠忽然搖身一變成了不放心的老媽子,尋究底地問。
許棠沉默幾秒,説:“嗯。”周眠哈了一聲,笑聲裏聽不出半點笑意:“學長,你説謊。”
“沒時間。”走廊的燈光照在眼鏡上,刺眼的光讓許棠眼前一片模糊,他摘下眼鏡,了眉心。
這種覺有點像做錯事被抓個現行,許棠其實不太喜歡別人過多牽涉到他的私事中,但説實話,周眠的話卻宛如一股暖,通過聽筒慢慢入他的心裏。
宿舍裏,周眠的兩個室友在聯機打遊戲,剩下週眠一個人窩在老闆椅中邊刷網課邊跟許棠打電話。
其實周眠剛開始也沒想着打給許棠,學長不回他消息又不是第一次,這種事經歷着經歷着他也就習慣了,但一來周眠今晚無事可做,二來他突然想起於青下午提到過“晟哥”兩個字,頓時就沉不住氣了,腦子一熱便把電話撥了過來。
居然到現在都沒吃飯。
那個晟哥到底在讓學長做什麼?
周眠打散掉滿腦子奇奇怪怪的思想,癟着嘴説:“學長,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們不如出去吃夜宵吧!還有個把小時,能趕回宿舍的。”
“我不在學校。”許棠道。
周眠眼皮一跳。
這麼晚了還不在學校?
“那你在哪兒?”周眠斟酌開口,生怕從學長口中聽到“賓館”兩個字,或者更直接一點,聽到電話裏傳來稀奇古怪、不堪入耳的動靜。
對方一陣沉默。
周眠其實很清楚,以現在自己在學長心目中的關係而言,他不應該問這麼多,可他偏偏忍不住,話到嘴邊,自然而然地問了出口。
夜晚,醫院的住院部寂然無聲,偶爾有陪牀家屬走過,腳步聲也是極輕的,生怕吵醒其他房裏的病人。
不遠處的一間病房倏地傳來一陣聲響,病人的情況好像迅速惡化,醫生護士很快趕到現場,幾名護士將病人轉出病房直奔手術室,一堆人後面,家屬哭紅了眼,緊緊跟在醫生後面。
許棠目送那羣人的身影消失在轉角,想了想,回答道:“在外面。”
“……學長。”走廊鬧出的動靜很大,周眠聽得一清二楚,但許棠不願意説,周眠只能把疑問全部咽回肚子裏,故作輕鬆道,“好吧,那,學長晚安?”
“嗯。”許棠停頓片刻,發現對方沒有掛電話的動作,又補充道,“晚安。”周眠美滋滋地應了一聲,掛斷後,臉卻沉了下來。
一關boss刷完,周眠宿舍的老金伸個懶着眼睛回到自己房間,路過周眠的位置時驚了一下,打趣道:“怎麼了,你男朋友出軌了啊?臉這麼差。”
“沒有。”周眠把手機摔在桌上,一張臉皺成個“苦”字,心裏酸得直冒泡。
老金哈哈兩聲笑,拿着水瓶和校園卡出去打熱水,回來後被周眠叫住。
周眠:“你們説……”老金和望過來的老王對視一眼:“説什麼?”周眠鼓起臉頰,半晌後自暴自棄道:“算了,當我沒説。”老金:“?”次凌晨,徐爺爺終於甦醒,醫生過來看了看徐爺爺的恢復情況,又向許棠叮囑了些注意事項,帶着幾個護士離開。
許棠擔心睡着後會聽不見徐爺爺的動靜,忍了一晚上沒睡,徐爺爺勸説未果,冷下臉就要罵他,許棠頂不住徐爺爺的遷怒,最後還是陪護椅打開,縮在上面。
一米八幾的大個子窩在那麼小的陪護椅上着實難受,但許棠熬了一夜,幾乎倒下便睡着了。
徐爺爺刀口痛,一時半會兒也睡不着,側過頭看向許棠,許久,他微不可見地輕嘆一聲,又慢慢扭頭看向窗外。
杜奕衡被剛剛的動靜吵醒,這會兒正手捧茶杯,吹了吹漂浮在上面的茶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讚道:“你家這小孫子是真孝順,就是不太愛講話。”凌晨的温度很低,矇矇亮的微光照耀進來,躺在陪護椅上的許棠下意識往薄毯子裏縮了縮。
“他不是我親孫兒,但他比我孫子還懂事。”徐爺爺的聲音沙啞,又帶着濃濃的滄桑,説出口的話和語氣卻非常欣,更像是在外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小孫子,“小許呀,面上看着冷,其實心善,這孩子小時候子不好過,長大了變得不愛説話,我就怕他這悶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