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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朱顏淚】(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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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11申時。

金絲蹙霧紅衫薄,銀蔓垂花紫帶長,一身嫣紅衣裙的姜玉瀾從朱雀堂走出,才發現門外的景已換了副面孔,赤峯山罕見地下起了雪來,屋脊上一片雪白。

那緩緩飄落的細小雪花讓她稍微駐足,深冬時分,周遭的守衞門人早已穿上厚重絮棉的白氎(die)裘、厚披風,她修為高深倒不懼嚴寒,只穿了一身輕薄衣裙,此刻站在雪地上是如此的奪目。但儘管奪目,沒有幾個門人敢直視她,大多眼光一掠而過發現是門主大人後就主動避讓開來。

姜玉瀾樂得享受這種權力的象徵,內力一吐,震開身上的雪花,呼出一口白霧後再度邁開了腳步。她走得不急不緩,臉雖然如此刻空氣般寒冷,但對她而言,卻表示她內心處於相對平靜的狀態。

識她的人才知道,她越是表現得平靜,就意味着她有大動作要施展。

清晨與兒子修煉時發生的意外似乎並未對她造成特別影響。在本能打了兒子一掌後,回到卧室,她表情淡然地下那身武裝,丟進了火盆,然後岔開腿兒擦拭掉下體那因異物入過而自然分泌的體,換了一身常服,稍微思索了一番後,就前往朱雀堂開始處理門內的事務至此。

用過膳後,她才出了朱雀堂的門,如今不緩不急地走着,享受着自己帶着無形的【場】,所到之處,靜默、避讓、彎……,一會,她來到了青藤軒門前。

院落裏的壓着雪的冰石楠花開得正盛,遠遠就能聞到那怪異的香氣,此刻身處院子中,那味道較上來過來時要更加濃烈刺鼻,以致邁過正堂門檻出來的婢女第一時期抬起手捂住了嘴鼻,見了姜玉瀾趕緊放下行禮,隨後又再度捂住嘴鼻奪路而逃一般小跑開了。進了內堂,公孫龍行過禮後立刻連聲告罪,説那冰石楠再過兩開始枯萎時方可採摘,然後立刻關了門,又點了香,那怪異的香氣才逐漸被驅逐開。

姜玉瀾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敢問公孫先生,妾身那頑疾可有徹底治之法?”她卻是主動提起了這羞人的話題。

公孫龍臉上並無太多詫異之,彷彿這早有所料,捋了下下頜短鬚,沉道:“這……,恕老夫……”哎——公孫龍“恕”字出口,姜玉瀾內心就已經嘆了一聲,至於公孫龍後面説了什麼,她聽見了,卻完全不在意了。她今過來,並非真就是詢問自己那頑疾的。

她要殺人。

殺公孫龍。

首先,自第一次把脈導致她內力失控當場高身,她就開始懷疑公孫龍了。哪怕這種懷疑只是出於概率上的本能考慮,並未有多少證據佐證。

但這不是重點。最重要的是公孫龍知曉了這一切關於她的、讓她到羞恥屈辱的秘密,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

她是誰?她是一方霸主,是未來要問鼎武林盟巔峯的人。她不能容許公孫龍這樣的人存在,所以公孫龍必須死。

至於身上的【頑疾】,她相信就算沒了公孫龍,以蒼南境之大,未必就尋不到其他方法解決她的問題,只是代價高低之分罷了。

詢問兒子,確認在徐長老身上問不出什麼來,那麼此事在明面上的線索就徹底斷了,她只能對暗地裏懷疑的目標下手了,也就是公孫龍。

無論這個神醫對太初門有過多少貢獻,和徐長老一般,涉及到核心利益的時候,姜玉瀾絕不心慈手軟。她打算先將公孫龍擒下,再拷問,但無論公孫龍與此事是否相關,他都必須死。

就在姜玉瀾動手之際,公孫龍卻突然停住瞭解釋,微微一笑,突然説道:“夫人可曾聽説過一門功法,天魔功。”姜玉瀾微微皺眉,不知道公孫龍此刻提起此時有何用意,但她輕微地搖搖了頭。

“那就怪了。”公孫龍的笑容愈發怪異起來,讓姜玉瀾到異常的不舒適,連帶着,她悄悄地搬運起內力,卻是懶得再説,準備直接動手了。

卻聽見公孫龍哈哈幾聲笑後,説道:“夫人不知天魔功,但夫人所修煉的奼女經,卻正是天魔十卷之一。”奼女經!?

“是你!?”公孫龍的話就像是信號,摔杯為號般,姜玉瀾臉上頓時殺意瀰漫,本就在搬運的內力,瞬間就奔湧起來。

動手——!

但……

盛怒之下,準備橫推一掌過去的姜玉瀾卻發現自己只是睫一顫,眨了下眼後,身子居然本不聽使喚,穩穩地端坐在椅子上,任憑她腦子如何發出號令,身子一動不動的。

仿若被施展了定身術!

“公孫龍!你對妾身做了什麼!?”能呼,能眨眼,能説話,但身體其餘的部位,卻徹底不受她控制,姜玉瀾何其聰慧,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自己着了公孫龍的道。

此刻質問一句,不過是為自己爭取更多時間!

她最大的依仗自然是一身超卓的修為。然而讓她到恐懼的是,剛剛還能自如搬運的內力,此刻任憑她如何【發號施令】,與一動不動的身子一般,那些指令也泥牛入海,丹田本沒有反應!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公孫龍,此刻哪裏還有半分往在她面前的那種沉穩、平和,此刻掛在那張醜陋臉蛋上的是一種毫不掩飾、至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