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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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物不知該給何人,只能封存於其生前房屋內。
僕人在打掃京都老宅時,意外發現此手稿,後經過整理出版,在此我只做為他友人之代表,略説幾句。
無疑,此書只描摹了太宰君漫長生命中的片段記憶,讀者可當作自傳來看。
令人欣的是,從字裏行間中我們能清晰地意識到,作者本人確實從這段經歷中受到了丁點兒快樂。
這是唯一的好消息。
昭和元年6月19——《吉原物語.新序》/翻頁,新序有一面留白,隨後則接了六幅畫,其中第三幅只有黑白二,筆觸硬朗,有繪畫功底的人能看出,它由鋼筆繪製而成,美人身穿一襲繪羽和服,左前袖子至肩膀布料尚未展開,卻也能看出整件衣服構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繪畫,以畫者的角度來看似乎是紅小團花綻放之景。
她雙手依靠欄杆,似在憑欄遠眺,可臉卻半張迴轉,表情生動而自然,柳眉上揚在對畫者説什麼,吃嗔怒笑定格於瞬時間。
大正時期最後的吉原街道由近至遠依次呈現,茶屋鱗次櫛比,其中一間茶屋的頂上有仰躺着的人,似乎在看美人,似乎在看畫師。
後有人證明,這正是1916年吉原某的速寫,女人是當時京極屋的花魁,她與大多花魁一樣,短暫地盛放後消失在了歷史河中。
唯一留下的不過就是幾幅畫,還有以她為原型的一段故事。……下午四時一十六分。
三棵松樹、白石假山,富岡義勇掃視庭院,他問僕人要了麻繩,測量兩者間的中點距離,隨後拿把鏟子開挖。
僕人看富岡義勇做賤業異常不解,聚集在院落一角對他指指點點:“這樣的工作讓男僕來幹就是了。”
“他在挖什麼?”
“不知道,聽説是太宰先生吩咐的。”太宰的空間把握能力不錯,半小時後,鏟子尖頭觸碰盒子尖鋭的外殼,發出一聲悶響,他加快手上動作,不多時刨出矩形盒子。
盒子外側光滑圓潤,恐怕是用漆木做的,長半米有餘,寬不過兩手指長,入手很重,富岡義勇掂掂,內部傳來“哐啷哐啷”的迴響。
他不由判斷:[盒內只有一件普通物品,呈長條形。]至於更多他也猜不到。
[為什麼太宰老師要我取盒子?][盒子裏放了什麼?][他要怎麼做?]問題在他腦中迴環縈繞,富岡義勇並不是善於表達的人,他只會把問題憋在心中,可他確定的是,在這趟吉原之行中,太宰身上確實出現了某些變化。
他想到了太宰幾年前教導他們的模樣,文雅、沉寂、永遠微笑,可當你接觸到他深邃的沒有光的雙眼時,卻會冷不丁打寒顫。
“不要去探究。”他問過錆兔和鱗瀧老師,錆兔説,“身為男人,只要看見他的現在,他的人格就足夠了,過去不需要在意!”鱗瀧老師則警告:“他的過去必定充滿黑暗。”富岡義勇想:會比自己還要悲慘嗎?冒出這想法後他立刻甩頭,那是必然的,太宰老師就像一個看客,一個無奈的只會微笑的看客。
在他來祭拜錆兔時,這一想法達到了頂峯。
[他能看見命運的軌跡,卻無力阻止悲劇的發生,即便參與其中嘗試改變,也只會因註定滅亡的宿命而遍體鱗傷。][微笑是對自我的嘲諷,是對命運的調侃,是隔離悲劇的面具。]可是……
富岡義勇懷抱沉重的木盒,向吉原奔走,他跑得比人力車伕還要快。
[他的改變,因何而生?]……
下午三時五十七分。
蝴蝶忍又到了兒們聚集的區域,她也學會了太宰的思考方式,假設説鬼的襲擊人是有目的的,專門找人渣襲擊,他就必須知道包括德川在內的人做了什麼。
[她有可能出現在受害者身邊。][目前受害者共有兩類,一類是兒,另一類則是遊女。]除此之外,她還有其他問題。
“男客死亡的時間?”在街頭巷尾竄的鬼靈們掌握了不少情報,甚至被困在格子裏的遊女還要多。
“異常死亡的時間順序,還有他們的死亡方式。”蝴蝶忍問,“除了火燒與屍體殘缺外,還有別的嗎?”
“別的?”男孩兒轉眼珠子,他是這條街上最狡猾的小鬼,在看見蝴蝶忍獨自前來時,召集了一串小鬼準備洗劫她,好在蝴蝶忍早做好了準備,帶上她特製的打刀。
細刃以刺擊的形式擦脖頸而過,膝擊、肘擊,野路子出生的小鬼比不了技巧派,尤其技巧派還是位醫生,知道打哪兒最疼。
在挾制人類上,富岡義勇遠不如蝴蝶忍練,下手甚至沒有她狠。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不同於在香奈惠面前的強韌與孩子氣,蝴蝶忍微笑,還刻意放輕柔嗓音,她從太宰那裏學來的,無時不刻的微笑假面會帶給人恐懼。
果然那小孩兒縮脖子道:“我説、我説,你給我什麼報酬……”話才説完,刀刃貼得更近,他甚至能受到金屬刃面傳遞來的寒意。
“死亡順序是分屍死、分屍死、火燒、火燒、分屍死、分屍死。”他道,“時間我不記得了,反正是從五十天前開始的,死的都是有身份的男客。”
“有些人死後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