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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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點兒,等喝到蘿蔔湯時她就不難過了,小枝沒什麼概念,她都沒見過媽媽,自然石次郎説什麼就是什麼。
[我還以為,在我出生之前,媽媽也會摸着肚子唱歌。]……
又過了幾年,不知怎麼的,小枝回憶起了這件事,她恰好在京極屋做工,問周圍的遊女預備役們,她們名字有什麼來源。
“我是第一個孩子,叫一子。”
“是老闆娘給我取的,叫阿恭。”
“不知道,村上有四個愛子。”
“什麼傻瓜問題。”蕨姬的聲音太有辨識度,她的冷哼似乎昭示着壓抑的怒火,“偷什麼懶?啊!”一子、阿恭、小枝……在場的人跪倒在地,有些女孩兒埋怨地看小枝,覺得是她惹蕨姬發火了。
誰都沒想到的是,蕨姬難得沒打人,她木屐鞋跟高,踩地上聲聲分明:“你這醜八怪又在説什麼。”醜八怪指的是小枝,京極屋的其他人都覺得蕨姬的稱呼太過分了,當時小枝還是個很好看的女孩兒,她跟蕨姬是不同風格,如果説蕨姬是天空的輪,她就是新芽,遠處看毫無攻擊力,卻惹人憐愛。
那是種截然不同的美。
“蕨姬花魁一定是嫉妒小枝,才叫她醜八怪。”京極屋中甚至隱隱有此類言論傳。
説實話,人人都覺得蕨姬在待小枝,可小枝自己卻不這麼認為,她甚至覺得,蕨姬花魁對自己很好。
雪白的雙足停留在自己眼前,每片指甲都被心染紅,鳳仙花汁染料,是小枝親手調配的。
“名字。”小枝鼓起勇氣道,“在説名字。”
“哈?”
“我聽過一種説法,每個人的名字都是由父母心賦予的……”
“啪——”小枝頭皮發痛,隨即臉上就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響聲讓其他人不敢抬頭看,很快她臉上就浮現了紅印子。
[蕨姬花魁,她生氣了?]小枝的臉火辣辣的,她或許真像哥哥石次郎説的一樣笨,這時候還有閒心好好觀察蕨姬的表情。
她美麗的臉展現出猙獰之,咬牙切齒,與平裏雷聲大雨點小的怒氣不同,這回彷彿觸碰到了痛處,那張臉都變得不美了。
[小梅的梅,是梅毒的梅。]“開什麼玩笑你這個死丫頭。”她撕扯小枝的頭髮,“你生在這種地方,還指望有狗父母給你取名?我真要笑掉大牙了。”
“給我聽好了死丫頭,知道你為什麼叫小枝嗎?因為你就是樹梢頭的雜枝,只配折斷了燒柴。”[雖搞不清原因,可蕨姬花魁發怒了。]在那以後,小枝再也沒有提過名字的事。……“混蛋混蛋混蛋!”墮姬崩潰地扯着樸實的木髮簪,“帶我出來幹什麼啊混蛋!”花魁打扮需要很長時間,尤其她們的髮髻,非常難梳。
尋常花魁梳一次髮髻要保持五到六天,睡覺時只n能用抬起的木支撐脖頸,保持頭顱懸空,就為了不破壞頭髮的美。墮姬不一樣,她每天都要散頭梳頭,若梳頭的新造達不到要求,輕被責打,重了就要逐出京極屋,在嚴酷的環境下,京極屋的新造都掌握了一手很好的梳髮技巧。
除了髮髻之外,花魁的妝容、穿着打扮也與其他遊女不同,可不是每位花魁都愛盛裝,鯉夏花魁除非道中或者見客,都做尋常打扮。
墮姬不一樣,她永遠盛裝,永遠美豔,哪怕在京極屋中走動,都與花魁道中時一樣,只不穿幾尺高的木屐。
[她在炫耀花魁的姿態。]太宰比誰都明白墮姬如此的緣故,[説白了就是執念,生前只想做花魁,卻從未如願。][變成鬼之後,就不願放手了。]他有的時候覺得鬼很可悲,他們都是被執念緊緊攥住的生物,從轉變為鬼的那一刻開始,人的記憶只會隨時間消逝,可人、生前的願景卻盤旋在靈魂深處,永恆地影響着鬼的軀體。
太宰腦中有個模糊的念頭:[為執念所驅使,是可悲的。]他甚至受到了泉湧般的悲意,卻不知此情從何來。
某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軀殼上開了個,內在的情如沙,從裏漏走了。
“不是很可愛嗎,小梅?”他看簡單梳髮打扮清的花魁道,“這樣出去大家都認不出你是誰。”
“一點都不好!”墮姬崩潰地喊道,“一點都不好!你想幹什麼?”
“我準備去做個調查,到底誰殺了德川。”太宰説,“那倆小傢伙上午就出門了,憑他們還打聽不出什麼,更何況這件事有意思,值得調查一番,消磨時間。”墮姬想到夫太郎昨天的話,她想太宰的腦子很好,指不定真能看出什麼,反正憑她自己,一時半會兒還真找不到那只有特殊血鬼術的鬼。
“好吧。”她把喜怒哀樂寫在臉上,聽太宰解釋完就不崩潰了,反而催促他道,“你快點,要是分析不出點兒什麼我會發火。”
“真是有力的威脅。”太宰揶揄道,“那為了平息你可能出現的怒火,我得先想好怎麼賠罪。”
“賠罪……”墮姬靈機一動,“你給我畫副畫好了。”他一愣。
墮姬對他的反應不滿意:“幹什麼,你們會寫字的不都會畫畫嗎?”她咄咄人,“什麼浮世繪工筆畫,你給我畫一幅,要把我畫得好看,聽到沒有。”太宰什麼都沒説。/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