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掛着兩坨青黑，憔悴到面帶病容的地步，“歡歡，快請進來。”他一邊帶領女同學們向前走一遍説，“不好意思，良子她忽然得了急病，現在正卧病在牀，就算是與諸位也要隔着一道拉門。”

“唉，急病？”

“不會吧，之前見她身體還好好的。”

“是吧，聽説最近很嚴重。”

“她還好嗎？”高野先生説:“並不是很好，卻也沒有危及生命，但接下來她很有可能要離開東京回鄉下療養，東京的空氣以及噪聲並不對身體很好，良子需要鄉下的空氣。”女同學們都要被驚呆了，實在想不到，幾不見同學，就要別離了，但她們都是學醫的，知道鄉下空氣確實對身體有好處，怎麼也無法説出“希望良子能留在東京”這種讓人困擾的話。

“以後還能見到良子吧。”八雲小聲詢問，“我們説好要一起考醫師執照的。”高野先生勉強笑了笑説:“一定可以的。”期間，蝴蝶香奈惠一直沉默地走着，她的觀察力遠比其他人好，因此便看見了地板上的碎紙張與被砸爛的玻璃器皿殘骸，還有木質地板上的劃痕，高野夫人在走廊上與她們狹路相逢，她的情控制比高野先生還要差些，臉上刻着深深的同情。

那絕非健康人對於不幸患病者的同情。

隔着一道門，女同學們與高野良子抒發了不捨之情，往常極愛説笑的女孩兒一反常態地沉默着，偶爾説兩句話，嗓音也沙啞又低沉。

她的表現讓同學們都相信了得急病的説辭，縱使戀戀不捨，卻也只能同她道別。

香奈惠是最後一個走的。

她跪坐在紙門前，從懷裏掏出一本筆記本:“這是我從上學至今的筆記，先前因擔心筆記丟失，所以抄了備份，以後有可能見不到了，但我們到底還是同學，而且我想高野小姐可能很在乎這幾天落下的內容，所以便貿然將筆記本帶了出來。”她説，“不管您以後是在鄉下繼續求學之路，還是回到東京，我想您是絕對不會放棄求學之旅的，我無所長，只有這本筆記本還能對你能起到點幫助。”她用温柔到可以出水的聲音説，“希望以後還能相見，高野小姐，能有您這樣的同學，我到十分榮幸。”這段話不僅是高野良子聽見了，她的哥哥高野先生也聽得一清二楚，因此在香奈惠準備離開時，他鄭重同對方道謝説:“非常謝您，蝴蝶小姐。”

…

…

“嗚、嗚嗚——”隔着一道門，良子用手掩蓋住口鼻，發出了受傷野獸一般的悲鳴聲。

頭一她確實為了所遭遇的惡事而痛苦，可是在本，那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社會風氣如此，她又是堅韌的女，即使創傷永存，卻也不會被完全打到。

真正讓她到絕望的，是惡人的嘴臉。

“我乃是高野小姐的同學垌田三六郎，父親是帝國鋼鐵的垌田大哉專務，此次特來向高野小姐提親。”禽獸不如的狗東西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家中，哥哥當然是怒不可遏地將他趕走了，他卻還是悠哉悠哉地説，“請您慎重考慮，我家不能説是在全本有分量，在大都市卻略有話語權，聽聞高野老先生是大阪的議員，先生您也是前途無量的私立醫生……”

“滾出去！”高野先生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望您能好好考慮。”接下來的事情已不是高野良子能夠控制的，接到信件之後，位於大阪的父親連夜趕到東京，同哥哥一樣堅定地拒絕了垌田的請求，同時將他罵得臭死，隨即哥哥在崗位上受到投訴，父親的選區也接連爆出醜聞。

她忽然意識到，人是無法同禽獸講道理的，父親他們都是高尚的好人，她自己也何曾無辜，卻都被捲入了深淵，而此時如果希望父親他們的前程不受影響，唯一的方法是放棄自己，主動投降。

“不行，良子！”哥哥説，“此等人渣，你能指望他婚後有什麼道德，怕是嫁到垌田府上不出兩年就要病逝，我們家不曾有捨棄女兒的道理，你先回仙台老家躲避一陣，實在不行我就在仙台開一家診所，也可以温飽度。”［正是你們包容的，温暖的態度，才讓我更加愧疚啊！］情在心中憋了多，她的矮桌面上有一張展開的信紙，是太宰寄來的，書信上説他暫時還沒有太拿準《女記者》的下，又因為這篇作品是因高野良子而生，想要問問她的意見，她即將去東京大學再做演講，編輯會安排好會談地點，撇開他人，不讓高野良子的名節產生絲毫的黑點。

她哆嗦着手指，將蝴蝶香奈惠的筆記本揣入懷中，高野先生太明白她的意思了，輕輕嘆口氣説:“去吧，承此大恩，是要與人道謝的。”她匆匆一點頭，便撞出了家門，華燈初上，她在街道上狂奔，洶湧的眼淚水自眼眶裏不斷滾落，讓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咚——”在街上，狠狠撞上了一戴禮帽的青年穿洋服。

“真是太不小心了，小姐。”她抬頭，看見了血紅的豎瞳，略帶尖刺的指甲自她雪白的脖頸劃過。

作者有話要説:一個沒良心作者很喜歡的橋段，兩次高野良子遭遇不測源頭是因為他人對她表達善意，第一次是為了看太宰的文章躲入不打擾他人的路邊小道，一次是追逐香奈惠只為説一聲謝謝。

第9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