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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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星幾次發難,她念及對白綿綿的承諾,始終按捺着仇恨。
但這一次,她卻無論如何都再忍不了。
無論是誰,膽敢傷害白綿綿,就觸及她最大的逆鱗。
她定要狄星付出代價!
心中篤定這一想法,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不得不暫且擱置計劃。
白綿綿失憶了。
那天白綿綿遇襲,她把她帶回來療傷、心照顧。
五天之後,白綿綿終於甦醒,看到她第一句話卻是,“你是誰?”聽到這句話,賀離擰了眉頭,“你在跟我説笑嗎?”那廂白綿綿從牀上起身,一臉茫地看看四周,“這是哪裏?”賀離眼看她走到門口,似乎就要走出去,開口道:“你傷勢剛愈,不要亂走動。”白綿綿回過身,打量着賀離的模樣,忽然眼睛亮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了。”賀離莫名動了一下,“恩?”白綿綿笑道:“你是我師父,對不對?”一把重錘在賀離心上敲了一下。
她沉默地看了白綿綿兩秒,終於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白綿綿是真的失憶了。
她忘了她是誰。
白綿綿眼見那人沉默嚴肅的模樣,一點兒都不畏懼,徑自到桌邊坐下,隨即那人便走過來仔細察看她的模樣。
聯想那人的話,白綿綿明瞭她是在觀察她的傷勢。
這下子,她心裏更篤定對方的身份。
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潛意識覺得,那肅着一張臉卻又要關心她的人該是她師父才對。
師父麼,自然理所應當要照拂徒弟的。而徒弟呢,就要好好聽師父的話,讓師父有成就。
白綿綿心覺順理成章,也就樂得聽那人的安排,跟着那人“師父”長“師父”短。
幾天下來,白綿綿覺着跟師父親近了些,於是心裏對師父也多了些好奇。
“師父,你叫什麼?”白綿綿好奇道。説着,她換起衣裳來。
賀離見她又變成從前那副毫不避諱的模樣,心中沒覺出高興。
白綿綿這一失憶,格比從前更為率真爛漫,自然不會不討喜,只是,賀離心中卻難免彆扭。
她轉過身去、不看白綿綿更衣,“你喚我師父即可。”這還是幾天來,對方第一次應下“師父”這個稱呼,白綿綿一陣歡欣雀躍,衣裳還沒扣好就從背後撲上去,把賀離撲了一個踉蹌。
“師父,那我叫什麼?”賀離轉身看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興起.點什麼念頭,但轉瞬間心裏又很不是滋味,最後只皺眉幫她扣好衣裳,“以後不要隨便撲上來。”説罷,她顧自在桌邊坐下,不再看原地瞪着眼的白綿綿。
白綿綿哼了聲,徑自在這屋子裏邊走邊瞧,想盡快適應這個奇怪的地方和這個奇怪的師父。
兩三月過去,她適應了不少,也從師父嘴裏問出一些事。
她知道了她叫白綿綿,知道她初醒來的地方是小青山,也知道她們現下在慕梨府下屬的一個僻靜村莊裏,距着那城裏有老遠一段距離。
再論起別的,她就茫然不知了。
她只認得師父一個,有心想找師父打發時間,可恨師父那人無聊至極,整天沉默着,什麼話都不跟她説。
好不容易開口,只説兩句話。
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不許隨便亂跑、不許不好好練功、不許一個人出去……
總之就沒什麼允許的。
不過倒也不是一件好事沒有。
師父很是盡責,她傷好沒多久就開始教她法術,她現下已經會了最基本的法術。
為此,她很是樂不可支。
但很快她又熄了火。
能學法術她是很開心啦,可是整天學這些東西又有什麼意思?
她學這些做什麼呢?她會個皮也就很知足了,至於那些要,只要師父會就行了,她會來作甚?
她可沒那心慢慢修煉。
反正有師父在,她不厲害又有什麼關係,師父厲害不就行了?
心裏抱着這些想法,白綿綿很快開始不安分起來。
她很想出去轉轉。
她們現在待的這處,説是莊子,但打眼一看,前後都望不到個人影,除了面前碧綠的山峯,什麼都沒有。
景是好,也靜謐,但不免無趣。
相比之下,那城裏定然有趣得多,好吃的、好玩的肯定是數不勝數,不去一趟,簡直對不起自己。
白綿綿動了這個念頭,便一直尋找機會,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尋到一次師父閤眼休息的時機,飛快便施法去了城裏。
在那城中走街串巷,白綿綿臉上洋溢笑意。
這裏人煙繁華、花柳繁茂,果然如她預想的那般有趣。
一邊心道師父不會享受,她一邊可勁兒瞧着那些攤子上的東西。
“要這些、這些還有這些。”她比劃着動作,讓攤主把一大堆東西包起來。
攤主瞧瞧她一臉懵懂的樣子,一時有些不確定,於是半賠着笑道:“姑娘,你銀錢可帶夠了?”白綿綿被她問住了,“什麼叫銀錢?”攤主瞪她一眼,一副愠怒神。
白綿綿立時會意,原來拿這些東西是要用銀錢的。
又去了幾處地方驗證,果然,那包子鋪的老闆、酒樓的掌櫃,全都問她要銀錢。
白綿綿口袋空空,只好灰溜溜地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