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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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但最終卻沒有出手。

她看着面前的人，些微困惑，甚至，似乎有些不捨，而狄星迴饋她的是完全將那利劍刺穿身體，直讓那身後的幻天鏡也多了一條裂縫。

賀離看着這一幕，四肢百骸瞬間蔓延上許多痛苦。

一瞬間，萬千畫面湧入腦海，有幼時母上嚴厲神教導她的，有她被責罰後母上生氣又略微無奈地看着她的，有母上總是坐在案前畫梨花的。

她一下子想起了過去的所有記憶。

那，她本想來找母上，誰知剛進殿，便看到狄星拿着劍刺穿母上身體的畫面，她那時尚且年幼，不懂得謹慎，立刻就被狄星發現。

隨後，她就失去了記憶，獨自一個落在外面，再之後，她就遇到了白綿綿。

所以她腦海中才會一直浮現那些模糊的碎片、那幅讓她心痛的場景。

終於清清楚楚地還原了過去的記憶，清晰地知道了母上的死因，伴隨着與母上之間的深厚情浮現心頭，賀離第一次發自心底地因為母上已經死去而到無比痛苦。

過去，她一直沒有找回記憶，本沒有什麼深厚的情，只是為了追索真相，對母上的死沒有太多真實的受。

可這一刻的痛苦、遺憾卻是那樣真實。

在她而言，母上幾乎是猝不及防地離開了她。

就在前一天，母上還坐在案前，嚴厲地指點她，而之後，卻是毫無預警的永別。

狄星！

這一刻，洶湧恨意充滿了賀離的整個膛，渾身的血都在叫囂着一件事——報仇。她要殺了狄星，給母上報仇。

拿着引尊劍，賀離出現在守正仙人府中。

守正仙望着滿面肅殺、提着劍的賀離，擰起眉頭，“殿下，你這是？”賀離眼睛裏都是血絲，“是狄星殺了母上！”守正仙一下子站起身來，“你説什麼？”賀離咬着牙，“我方才重新察看那些東西，幻天鏡放出了當年的景象。”

“此事非同小可，殿下，可否讓我去一看？”賀離帶着守正仙來到方才的地方，想讓她一覽究竟。

誰知，奇怪的是，那幻天鏡卻好端端的，再沒有要浮現畫面的意思。

守正仙正疑惑，只見那幻天鏡忽然一點點開始碎裂，最後儼然變成一堆粉末。

賀離看着這一幕，攥了下拳，“定然是有人動了手腳。”説着，賀離就要動身離開。

守正仙攔住她，“依殿下所言，幻天鏡放出當年景象，恐怕已到氣數，所以自己碎裂。狄星並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殿下不要衝動。”

“仙人，我並非衝動，我全都想起來了！當年我看到狄星提劍殺了母上，之後我不慎被狄星發現，所以她抹了我的記憶。”賀離雙眉緊皺，膛起伏，一副隨時都要動身去找狄星的樣子，看起來大不同於平的冷靜。

守正仙肅着臉嘆了一聲，“殿下，此事萬不可魯莽，眼下幻天鏡已碎，光憑殿下所説，難以服眾。唯今之計，殿下只能好好修煉仙法，他憑藉自身實力，一舉殺了狄星。”

“仙人！”守正仙握上賀離的手臂，懇切規勸，“狄星那時對殿下興許還有一絲仁慈，所以放走了殿下。但她既然此次特地把你找回來，就説明她已然起了提防，她怕你有一天想起這些事，所以把你看在身邊，才好知道你的動向。狄星仙力深不可測，過去在她之上的，只有天尊一人，你我二人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還望殿下先保全自身，萬萬不可衝動。”賀離聽着這些話，握劍的那隻手終於慢慢放下。

守正仙人説得是對的。

貿然前去，只會招致失敗，而且還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眼前頓時浮現出白綿綿的臉，賀離的心緒靜了些。

她不能只顧着自己的仇恨，她還有她在意的人，報仇之事，定當要進行，但不能是今。

“此前我所教授給殿下的，殿下已經練修習。從明起，我會把我畢生所學之華，都盡數傳授殿下。還請殿下勤於修煉，恰當時機再一舉出擊。”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這是為報仇做準備的意思。

賀離點點頭，守正仙道:“今殿下便早些休息，我先告辭。”送走守正仙，賀離不知不覺走到白綿綿門外。

望着那扇門，她一時有些發怔。

門外的她身上揹負着那樣多的仇恨，而門裏的白綿綿卻是那樣單純天真。

她不想讓她捲進這些事。

她預見過追索真相可能會遇到麻煩，卻沒有料到其中波詭雲譎至此。

她現在才真正知道，她所面對的到底是什麼。那是連守正仙都難以抗衡的敵人。面對這樣的敵人，她自己尚且要韜光養晦、積蓄實力，更遑論去保證白綿綿的安危？

當初帶白綿綿來到這裏，是因為對白綿綿的在意，可現在，也因為對她的在意，賀離不得不在心中為她做出打算。

賀離凝神看着那扇門，並沒有敲門，門卻忽然開了。看到白綿綿笑着的一張臉，她連忙掩了神情。

白綿綿眨眨眼，把她推進去在凳上坐下，“瞧你，居然想事情想得呆住。什麼事想得這樣認真？”賀離面如常，“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我一聽你的腳步就聽出來了。”白綿綿看看她，忽然道:“你不會又是在想成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