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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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三叔賀歲篇《釣王》,小哥殺了別人家的雞,胖子稱小哥為瓶仔)吃完了飯,幾個大老爺們就把殘羹冷炙往那一扔,各自鑽回了屋裏,享受單身漢夜生活去了,無非是足球、啤酒、打飛機。吳趴在二樓台的扶欄上,打着酒嗝,遙望黑夜裏星星點點的燈火,零落卻温馨。連綿的青山只餘下水墨似的暗影,再遠處,便是漫天星輝,銀河垂地。
他聽着夏蟬的鳴叫,合着酒意,被温暖的夜風吹得醺醺然。他的手無意識地在褲兜上摸索來摸索去。吳以為自己是在找煙,可是摸出了煙盒的一剎那,他又覺得不對勁。
他停了一會,把煙盒放回兜裏,慢慢地掏出了手機。
相機自己研發了一個可以聊天發圖的簡易軟件,整個線路用保密系統保護起來。吳輕車路地打開了和相機的聊天記錄,不停地往上翻,找到了最開始的信息,那是三個月前。相機發來的第一張照片,是坐在咖啡館裏的解雨臣。
暮冬初的北京,天光明媚,空氣卻還凜冽。大概是室內温暖,他只穿了件白的長袖t恤,手裏握着咖啡杯,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了窗外。
第二張是在辦公室裏,他懶洋洋地靠在皮質的大轉椅裏,腳搭在桌子上,玩着一支粉紅的手機。
第三張是他騎着輛不知多少年頭的自行車,長腿一跨,單腳支在地上,在非機動車道上等着紅燈。
還有第四張,第五張,第六張……這些是解雨臣生活中不經意落下的片斷,吳遠在千里之外,藉着相機的鏡頭,默默地關注着他。照片裏的解雨臣或靜或動,或喜或怒,但多數時候,他沒有什麼表情。不是冷漠,不是茫然,也不是一貫的從容淡定,而是很純粹的空白的表情。就像他坐在寂寥無人的戲樓裏,靜靜地聽着蘇州評彈的樣子;就像他站在高樓大廈裏,俯視着夜晚的京城,漆黑的瞳孔裏無悲無喜地倒映着璀璨燈火;就像他在酒桌上面對着魚佳餚,一手還握着酒杯,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低頭悄悄鬆一鬆領帶的瞬間。
這樣的表情只會出現在獨處的人身上,只面對着自己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深深沉澱了下去,將他與周邊的世界不聲不響地隔絕開。
解雨臣很少去熱鬧的地方,他總在走,總是一個人。
最讓吳心跳的一張照片是,解雨臣站在秀秀家的廚房裏,正轉着一個手搖的咖啡磨豆機,秀秀掐站在他身後,興許是在數落着什麼。解雨臣背對着她,邊卻有温和的笑意,眼睛都彎了起來。
那麼多照片,那麼多瞬間,他只在這裏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
吳嗑藥一樣停不下來,繼續往下翻,解雨臣的音容笑貌便在他手指下翻飛,飛快地走。他翻到某一天時頓了一下。那天相機給他發了一句話:國際毒,煙酒花兒爺。
而他回了一句:你不想賺錢了?
果然相機就再也沒提這句話。
吳的嘴角剛勾起一點弧度,沒成想,這時候“相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彷彿一道驚雷劈上腦門,瞬間打破了他所有綺想。
短信的內容是:“小三爺?”
“……”這世上,叫他小三爺的,除了潘子,那就是——那邊緊接着又發了一條信息,那語氣,彷彿一聲幽幽的嘆息:“我本來還以為是‘它’重出江湖了,沒想到……只是你在發花痴。”吳霍然酒醒。
7.
翌,吳準時起牀,換了雙慢跑,溜溜達達出去晨跑去了。清晨曦光淡薄,空氣清新濕潤得能擰出一把水來,處處碧影亂花,橘綠橙黃,讓人打心眼裏心情舒暢。他笑容滿面地和門口賣早點的小老闆打完招呼,胖子騎着一輛電瓶車,硬是殺出了法拉利的架勢,從他倆中間呼嘯而過。
吳立馬撒丫子追了上去,“死胖子,別老佔着我的寶馬!下來跑跑減肥!”胖子留給他一個百褶裙般的後腦勺,還有撞歪了的車股,風大喊道:“該三高三高,該血栓血栓,這才叫順其自然,佛家境界!你丫要是有勁兒沒處使,就回去把那些碗刷了!”吳怎肯刷碗,寧願重新買一套。大老爺們兒的主婦癮都是一陣一陣的,前兩天胖子還突然洗光了所有髒衣服,但很快就萎靡了下來。
他吹着口哨,保持勻速,不疾不徐地跟在胖子身後。如此跑了一兩公里以後,胖子忍不住回頭,斜睨了吳一眼:“喲,還不錯。”吳調息着呼的節奏,三步一深,再三步一長吐,每次邁步都是等距。他在劇烈的運動中,心反而沉靜下來,聽着自己的腳步聲,就這麼跟着胖子一口氣跑到了菜市場。停下來的時候,居然大氣也沒幾口。
兩個人開始挑菜買菜,彼此都深諳砍價的技巧,很快與中老年婦女們打成一片。他倆幾乎每天都來買菜,早已經混成了婦女之友,吳通常在關鍵時刻油滑一把,而胖子是有始有終的沒羞沒躁,面對着五六十歲的大媽,眼都不眨地喊姐姐妹妹,等逛到生鮮區,更是鬧翻了天。
賣魚賣蝦的裏面,多有青年婦女和年輕姑娘,難怪他們吃得滿嘴燎泡口瘡,也還是去買海鮮。胖子這幾天老是逗一個水靈靈的小妹,誰知人家年紀小卻凜然不可侵犯,當即威脅道,明兒要下海抓海蜇,把胖子蜇成一塊發麪團。
胖子頭頂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