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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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在旁邊觀了半天的戰,忽然伸手一按吳的肩膀。
“慢着,我來。”胖子極有眼,霍然起身,心想這小子可不是個善茬,於是和吳賊眉鼠眼的一對視,就閃進了廚房做飯。大娘大馬金刀一坐,氣勢好似牌王,解雨臣對她笑地一點頭,“見面牌,我獻個醜,您多擔待。”解雨臣在外應酬多了,什麼棋牌都能抹上兩把,棋路雖不高明,但勝在輸贏得當、把握準,不適合比賽,只適合陪人。他先是故意被大娘揍了兩盤,大概摸清了對方棋路,接下來兩方殺得風雲變。除了吳,誰都沒注意張起靈拎了兩提溜的酒箱酒盒子,無聲無息地從眾人身旁掠了過去。
這廂大娘剛走,那邊廚房裏就已經叮鈴哐啷收拾停當。可憐解總剛下了牌桌,就被強拉着上了酒桌,他一低頭,只見自己的碗筷旁一邊是滿得壓邊兒的白酒杯,一邊是倒滿了啤酒的長飲杯,裏面滾着晶瑩剔透的球冰。
再一抬頭,他看見了桌角處藏得不甚隱蔽的酒箱。
“那什麼,給解總接風。”胖子一把薅起四瓶啤酒,咣地杵在桌子上,“天南地北的,你來一趟不容易,哥幾個得好好招待你,一定讓你有去無回——這些年口味淡了,我陪你個啤的吧。”吳徐徐地給自己滿了一杯茅台,聞言齒一笑,十分不懷好意,那眉目卻又俊秀明快,“我陪白的。”解雨臣牙疼似的了口冷氣,可以想見今晚是不能善終了。
這對臭不要臉的酒桌搭檔除了使車輪戰這種手段之外,居然還有附加陷阱。
在需要拼酒的場合,有經驗的人都不會點紅酒和啤酒,前者氣氛不搭,後者喝醉太慢。胖子雖説是個水牛,但是要想用啤酒撂倒解雨臣,不得喝到下半夜。解雨臣料想他肯定留着後手,端起啤酒嚐了一口,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這不是市面上的啤酒,而是胖子自釀的,有一年他去尼泊爾爬雪山,對當地的土釀啤酒念念不忘,此後就一直在家專注製毒。此時胖子一邊牛飲,一邊侃侃而談,青島雪花燕京等國民啤酒,分類上屬於淡拉格,而胖子釀酒,底酒就是金艾爾,裏面加入蕁麻和杜松子,冰蒸餾兩次,才成就這又黑又重口的玩意。
酒度?也就三十多度,連普通威士忌都不夠。
按照胖子的説法:“上來先喝點清淡的,五十三度的後面候着您哪。”解雨臣,“……”吳都忍不住拆台,“你那玩意和一桶速溶牛糞似的,你也好意思説清淡。”
“天真,這個我本想在你婚禮拿出來的,特意往高裏釀,保證你大婚之一定大昏。”胖子一瞟解雨臣,鼻子裏噴出口氣,“便宜了這小子。”酒桌拼酒,天賦第一,經驗第二,膀胱第三;鬥智鬥勇,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胖子縱是海量,但是拼不過解雨臣有自制力,也沒他那麼會裝蒜;後者賊鬼滑,每回説“我不行了”的時候,一般都能再戰一桌人,回頭不僅能開車,還能開會。
今晚這位蒜王不玩那些虛的了,三口一干,談笑風生,並且頗有點“向天再借三百斤”的勁頭。吳胖二人的酒量相當,兩人搭伴去輪人,基本所向披靡,此刻吳看着胖子被撂倒,前後不過兩個小時,手裏的酒杯有些端不住了。
第一輪以胖子扶牆進廁所作結。解雨臣叼了煙,吳手邊正好有打火機,湊上去給他點燃了煙。
兩方同時不經意地一抬眼,視線就這麼纏在了一起。
距離近得有些曖昧,彼此的眼底都跳動着幽幽的火苗,只是那並不是什麼和緩的暖光,倒像是一場滅世大火的徵兆。
解雨臣輕緩地呼出了一縷煙霧,曼妙地騰昇在兩人面前,模糊了他的面容,將某種似是而非的念頭輕輕一筆帶過。
這一幕似曾相識,吳心中忽然掠過了一抹濃墨重彩的印象,有什麼東西破萼而出,展開了淬毒卻鮮亮的花朵。然而就是這一怔的空檔,他已經後撤離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那人捻滅了煙頭,拿起冷落已久的白酒,似笑非笑地一舉杯,“吳,來。”就這一瞬間,吳一點怯場的覺都沒了。他從容不迫地接了這一招,平靜地心想:“老子灌不死你。”第二輪鏖戰烈的時候,胖子跳舞似的回來了。他抹了一把臉脖上的涼水,觀了半晌的戰,發現張起靈也在盯着他們看,頓時心生一計,“小哥,你也整點兒?”張起靈極少喝酒,也就是他們剛落成新家的時候,陪着喜形於的兩人放了掛鞭炮,還喝了一杯。大家都沒當回事,他目光清凌如鏡,定定地看了吳和解雨臣一會,不知看出了什麼端倪,還是吃錯了藥,居然慢慢拿起了自己的空杯。
冰山帥哥陪酒,應當是很賞心悦目的,然而他卻生生嚇出了眾人一身的白汗。
胖子唯恐天下不亂,樂呵呵地給他斟了滿杯。張起靈連推拒都沒有,手腕一轉,居然是對着解雨臣略一抬杯,然後從善如地幹了。
吳,“……”敢情他還知道敬酒怎麼敬?!不不,敢情他這是在幫忙?!
解雨臣看着他用啤酒杯,喝水一樣喝完了一杯白酒,末了最大的反應,也不過輕輕吐出了一口氣。就那酒度,估計放個打火機他嘴皮子底下,都能噴出一場火災。
誰知張起靈本沒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