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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憫算了算子，“大概明後兩天吧。”

“我讓人送你回去。”

“不用，太招搖了，我一個人回去就行，路不遠。”傅詢似是無意道:“同你，彷彿有兩年未見了。”韓憫撐着頭:“是呀。”他顯然沒聽出傅詢的意思，想了想，又問:“這麼晚了，王爺是從外邊回來麼？”他一身寒氣，進了屋，連帶着屋子裏也冷了些。

傅詢道:“底下人審訊縱火之人，有了結果，我過去看看。”

“你手下人動作快的。事情是柳知州指使的？”

“是。”

“那？”

“已經把人扣起來了，連夜查抄府邸，搜出來恭王給他的一封信。”

“嗯。”韓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王爺是不是一早就料到了？”傅詢道:“是。不過也有沒料到的。”

“什麼？”傅詢抬眼看他:“沒料到你會來。”韓憫恍然，笑着朝他眨眨眼睛:“我向來俠肝義膽，憂國憂民。”傅詢對這回答不太滿意。

什麼俠肝義膽，憂國憂民？

你分明就是擔心我。

良久，傅詢又道:“我太醫樓裏安的人，不久前遞了密信過來。父皇這一個月請太醫的次數不少，彷彿夜裏時常夢魘。”他停了停:“大哥死後，父皇一直不曾再立太子。父皇給我軍權，給傅筌處置政事、監國之權，給老五無上寵愛。他或許只是想看我們鬥得不可開。”對於這事兒，韓憫不敢多嘴，垂了垂眸，眼觀鼻鼻觀心。

傅詢道:“柳州一事結後，我再回京，應當是一場惡鬥。”韓憫揣測道:“如果借柳州一事發難，恭王或許會狗急跳牆。”

“我也是這麼想的，説不準他會在我回去之前動手。”動什麼手，無需言明。

無非是趁傅詢不在永安，早早地把皇帝拉下台，或設計毒害，或他退位。

皇帝一開始也應當知道，他這樣一會兒扶一扶這邊，一會兒壓一壓那邊。

扶起來的，只會是各方勢力對權力愈演愈烈的求之心，最後難免被反噬，引火燒身。

韓憫有些擔心地問:“那王爺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傅詢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不急。”韓憫抿了抿，還未開口，傅詢便道:“你放心，韓家會平反的。”韓憫搖頭:“我不是想説這個。”傅詢挑了挑眉:“你想説什麼？”

“我……”韓憫撓撓頭，彷彿有些難為情，“算了，不説了。”傅詢最後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來:“不早了，有什麼事情明再説，快睡吧。”韓憫點頭應了，也沒有要收拾東西的意思。

傅詢不滿地嘖了一聲:“快點，本王看着你上牀。”韓憫動作一頓，悶聲道:“知道了。”他將書稿堆成一疊，拿起鎮紙壓在最上邊，然後吹滅蠟燭，起身朝牀榻走去。

他站在榻邊，扯開衣帶，回頭望了一眼。

傅詢正要推門出去，亦是回頭看他。

此時韓憫扯開衣帶，半幅衣裳垂落在腳面上，出半邊中衣。

韓憫猶不自知，抬手了痠疼的後頸，然後朝他揮手告別。

“王爺慢走。”烏髮素腕，中衣雪白。

傅詢面不改地頷首示意，推門離開。

正巧碰上隔壁房間的衞環。

他也正推門出來，手裏拿着武器。

傅詢皺眉:“你在做什麼？”衞環收起武器:“我聽見有動靜，害怕是韓二哥屋子裏進了賊人，就過來看看。”他乾笑兩聲:“沒想到是王爺。”正傻笑時，忽然看見什麼。

衞環驚道:“王爺，你耳朵好紅啊！王爺，你是不是在雪地裏凍壞耳朵了？”傅詢看向他，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閉嘴。”*雪下了一夜。

次清晨，出雪融。

陽光透過明紙，照進房裏。

韓憫趴在案上，埋在紙堆裏睡着。

案上紅燭業已燃盡，也不知道他究竟睡了多久。

他原本就夜裏少眠。昨夜被傅詢趕去睡覺，睡了沒多久，便重新爬起來寫東西。

最後寫着寫着，就睡着了。

照在房間地上的光影轉過半周，這才醒來。

韓憫伸了個懶，往後一仰，倒在地上。

再眯了一會兒，才坐起來，眼睛。

他出去找衞環要了點熱水，又要了些吃的。

洗漱之後，便捧着饅頭，坐在案前，一邊吃東西，一邊翻看昨夜裏寫好的東西。

紙張亂七八糟地堆在案上，韓憫吃完東西，也就看完了。

他拍拍手，整理出一疊厚厚的草稿，用麻繩將草稿串成三疊，提着筆橐出門。

衞環守在門外，見他出來，忙站起身。

“韓二哥是要去找王爺嗎？王爺一早就出去了。”

“嗯，還想去找温言温公子。”衞環臉一變:“找温言做什麼？他整天臭着張臉。”韓憫正道:“他是王爺身邊頭一號文人，你既然在王爺身邊做侍衞，怎麼還説這樣的話？”衞環也連忙斂了神:“那我帶韓二哥去，他們應當在府衙那兒。”昨夜抓到的縱火之人，還有柳知州，都被關在府衙的牢裏。

傅詢攏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