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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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傅詢,出了什麼事。傅詢卻只碰了碰他的額頭,讓他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好了。
韓憫從夢驚醒,猛地睜開眼睛,下意識去摸榻前帷帳——他將傅詢送他的長劍掛在帳前。
摸索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在福寧宮偏殿裏,這是在温府,帳前沒有長劍。
他抹了把臉,額上一層薄薄的冷汗。
温言正垂眸看着他,不知道該不該喊醒他,眼神中出探究與疑惑。
韓憫抱着毯子坐起來,若無其事道:“沒事,就是做了個噩夢。”温言拍拍他的背,瞭然道:“夢見你們家抄家的時候?”韓憫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他坐着出神,温言便伸長手,倒了杯熱茶給他,思忖了一會兒,隨口道:“你知不知道,我從前為什麼不喜歡你?”韓憫雙手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又癟了癟嘴:“你就算找不到話説,也不用找這個話題。你要是不説話,我們的情就好的。”温言自顧自道:“因為聖上還是王爺的時候,為你捨棄了太多。我總覺得,為你好像不太值當。”
“你幹嘛那麼想我啊?”
“因為當初為了救你,聖上把恭王府都燒了,先帝震怒……”韓憫手裏的茶杯沒拿穩,茶水潑灑出來,浸濕他的衣袖。
“你怎麼知道我夢見了什麼?”他捋了一下思路,驚道:“那不是夢!”被傅詢抱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糊糊的,眼睛都睜不開,更不要提看清楚什麼東西。
只是在夢魘時,才常常夢見那時的情形。
夢裏的火光在宮牆那邊,隱隱約約的,看不真切。
韓憫自然不會認為那火光會是真的,也不會以為是傅詢把哪裏給燒了。
只當是自己胡思亂想。
温言看他大驚失的模樣,疑惑道:“你不知道?”韓憫搖頭:“我不知道,我以為是做夢。”
“那你覺得,你那時被關在哪裏?”韓憫理所當然道:“在宮裏淨身所啊。”温言複雜地瞧了他一眼,無奈道:“原來你本都記錯了。”
“什麼?”韓憫還想再問,但是這時,温府的小廝端着藥碗走進來。
“公子,該喝藥了。”韓憫瞧了一眼天,不早了。
他起身請辭:“那我先走了。”與温言告過別,韓憫走出文淵侯府,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書稿。
他對一同前來的楊公公説:“去恭王府看看小劑子。”*馬車經過白石書局時,韓憫便掀開簾子喊了停。
仍是對楊公公道:“我去書局挑兩本書寄給爺爺,馬車進來出去,不太方便,麻煩你老在這兒等我一會兒。”街道擁擠,人來人往。馬車要進去,掉頭出來,確實有些麻煩。
楊公公道:“陪你過去吧?”
“不用不用,我馬上就回來。”韓憫跳下馬車,走進人羣。
街上人多。
還是國孝裏,不能宴飲聚會,就只能看看話本消磨時間。
再加上前松煙墨客的本子又印了一版,所以買話本的人多。
這回韓憫走進書局,小夥計也認得他了,直接把他引進後院。
葛先生也在,正給一個書生模樣的人看稿子。
小夥計喚了一聲,葛先生抬起頭,看見韓憫:“你來啦?”韓憫拿出藍布裹好的書稿:“這個月的書稿。”葛先生接過書稿,翻了兩頁:“我也正盼着看呢。”
“不知我爺爺的書稿?”葛先生惋惜地搖搖頭:“還沒找到。”他拍拍韓憫的肩,安他:“這才多久?我再讓他們找找,總會找到一些的。”
“好,那麻煩您了。”
“客氣。”韓憫看見站在他身邊的書生,那書生便向韓憫作了個揖。
韓憫朝他回禮,問葛先生:“先生現下在白石書局做事?”葛先生笑了笑:“是啊,託你的福,不用再上街去算命啦,酒也可以喝個飽。我當時一見你,就知道你是我命中的貴人。”他又説:“你還有什麼事情,儘管説,幫你去辦。”韓憫想了想:“還真有一件事情。永安城東有一條勾陳街,東起第三户宅院,先生若得閒,幫我去看看那户宅院有沒有賣出去。我寫話本子的錢,我也不拿了,如果足夠,就幫我把那間宅子買下來吧。”那是韓家在永安城的住所,韓憫前十幾年都是在那兒過的。
葛先生應了:“行,那我幫你留意一下。”
“麻煩您了,外邊還有人等我,我先過去了。”
“行。”*恭王府早已被查抄。
如今是衞歸帶着人在府裏駐紮。
馬車在門前停下時,衞歸正抱着頭盔,靠在柱子邊,和軍士們説笑。
他聽見馬車聲音,轉頭看去。
看見韓憫掀開簾子出來,便快步上前。
“你怎麼過來了?”韓憫跳下馬車:“過來看看小劑子。”原本咧着嘴的衞歸一癟嘴:“你好無情。”韓憫朝四周看了看:“他人呢?”衞歸拿起頭盔,一言不發地扣在他腦袋上。
韓憫被他嚇了一跳,抬手要把頭盔摘下來:“都是你的汗,我不要。”衞歸一掌按在他頭頂:“你戴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