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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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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可問,傅詢便看着他。

韓憫被他看得有些奇怪,而後反應過來,便問:“那……王爺好嗎?”傅詢矜貴地點了一下頭。

“那、你娘……我是説皇后娘娘?”

“很好。”韓憫再想了想:“我師兄他們呢?從前一塊兒玩的朋友們都好嗎?”傅詢點頭:“他們都好。”韓憫從小在永安城,與城中同齡的少年人一起長大。

韓家被貶官兩年,他也有兩年沒有見過朋友們了。怕連累他們,素裏也很少給他們寫信。

默了一會兒,傅詢問:“你和傅讓,常常寫信?”傅詢行三,傅讓則是傅詢的五弟,為惠妃所出。

惠妃與皇后好,情同姐妹。幾個兄弟裏,傅詢也就與傅讓悉些。

而傅讓與他們的年歲相當,韓憫與他是好的朋友。

南下桐州,傅讓常常用信鴿給韓憫傳信,韓憫也攔不住他給自己寫信,便與他紙上閒聊,傅讓偶爾也會透一些朝堂之事給他。

這回傅詢來柳州賑災,也是他告訴韓憫的。

韓憫不知道傅詢問這個做什麼,只覺得他的語氣怪怪的。

他還沒來得及回話,温言便上前稟道:“王爺,咱們的人到了。”傅詢抬眼,韓憫循着他的目光,亦是回頭,望向城門那邊。

士兵整肅,護送着車隊自城門而入。

用上等的戰馬拉車,五個士兵做一伍,護送一輛糧車,其中一人舉着火把。

車隊極長,火把連綴,綴成一條火龍。

韓憫站起來望了一眼,大約有幾百輛。

原來早晨在城樓上,傅詢説晚上就到的,不是朝廷的人,是他自己的人。

韓憫震驚地看向傅詢,震撼之情無以言表,默默地向他抱了個拳。

厲害,佩服。

傅詢輕笑,站起身來。

韓憫忽然想起什麼:“朝廷不是不讓你帶兵過來嗎?”傅詢走出草棚:“恭王辦事不力,本王被無奈,調了兵馬前來,只能算是權宜之計。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韓憫跟上去:“也是。”有混着沙土的糧食在前,他這麼做,也算是有了名目。

韓憫又想起一件事:“糧價飛漲,你哪來的這麼多錢?”傅詢轉頭,定定地看着他。

韓憫一驚,指了指自己,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想説,你和我一樣,把宅子給賣了?”他這副模樣,實在是有些好笑。

傅詢轉回頭偷笑,怕韓憫生氣,沒讓他看見。

“從前在學宮唸書,你提過一個兵農合一的法子。我這幾年在試,正巧今年有了點收成,原本想拋出來把糧價壓下去,結果遇上了柳州地動。”韓憫這才想起,原來自己之前,還講過這樣的事情。

他只是隨口提了一句,卻難為傅詢還記得。

傅詢跨步上前,在一輛糧車前停下腳步,解開麻袋看了一眼。

米粒瑩白。

傅詢一隻手捧起米粒,遞到韓憫眼前,讓他也看了一眼。

韓憫朝他笑了笑。

災亂當前,沒什麼比糧食更能安定人心了。

傅詢將麻袋重新紮緊,帶着他站到路邊。

韓憫抱着手,看車隊如水,自眼前經過,入柳州城。

豪壯之情油然而生。

傅詢轉頭看他的側臉:“多虧你了。”韓憫忙道:“我不過是信口一説,還是王爺英明。”傅詢並不回答,火把亮光之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看見什麼,皺了皺眉。

他抬起手,勾住垂在韓憫肩上、長長的髮帶。

韓憫還沒滿二十,所以總用髮帶綁着頭髮。

原本是看見他的髮帶落在肩上,想幫他理清楚。

並無任何非分之想。

誰知他只多用了那麼一點點力氣,就把韓憫的髮帶扯下來了。

烏髮散下來,披在肩上、散在背後。

韓憫轉頭,蹙眉看他。

傅詢伸出手,拿着髮帶在他眼前晃了晃:“還給你就是了,兇什麼?”韓憫接過髮帶,背過身去,銜着髮帶一角,雙手攏起頭髮。

馬車隊伍實在是太長,韓憫綁好頭髮,再站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隊伍末尾。

傅詢忽然問他:“從前給你的竹哨是不是壞了?”

“沒有啊。”韓憫摸摸身上,“這次出來得急,落在家裏了。”傅詢從袖中拿出一個竹哨子,遞給他。

韓憫接過,朝天上吹了兩聲。

一隻蒼鷹劃破夜空,俯衝飛來。

韓憫伸出左手,讓它停在自己的左臂上。

蒼鷹挪着步子,慢慢靠近韓憫。

韓憫看見它腦袋上一撮白:“還是原來那隻?”傅詢在西北帶兵,西北多的是鷹。

他喜歡養這個,養了百來只。

傅詢摸摸鼻尖,沒看韓憫:“嗯,這只是專給你用的。”韓憫摸摸蒼鷹的腦袋,笑着喚道:“蘿蔔頭。”傅詢糾正道:“它叫燕支。”韓憫撇了撇嘴,小聲道:“就叫蘿蔔頭。”罷了,蘿蔔頭就蘿蔔頭罷。

傅詢停了停,低聲道:“竹哨和鷹給你,你給我寫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韓憫微怔:“啊?”傅詢耐着子解釋:“給我寫信,和你給傅讓寫信一樣。”韓憫這才明白:“……好。”正説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