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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顆話梅的恩情,機會給你了。從前做過的事情,是我見你死活要站在傅詢那邊,氣不過。現在向你賠罪,好不好?
“我實在是愛才,不願意看着你白白殉他。你是文人,我手下的文人都懂得擇木而棲,擇主而事,你懂不懂?”韓憫手一鬆,便將話梅丟在地上,杏眼黑白分明,就這麼看着他:“又如何?”傅筌低頭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你要是真不願意……”正當此時,傅讓帶着衞環過來了。
衞環上前,朝傅筌抱了抱拳:“王爺,封乾殿中正找您。”傅筌看向韓憫,壓低聲音:“你不願意,今夜就趁早了結自己。再落在本王手裏,就不是狀元的禮遇了。”韓憫一言不發,抬腳離開。
他不願意。
最後傅筌惋惜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也轉身離開。
他是真的想招攬韓憫。
方才誇他的話,也都是真的。
能為己所用,便是最鋒利的一把刀;倘若不能,再可惜也只能毀了。
他走過迴廊,抬手招來一個侍衞,吩咐道:“去支會守宮門的侍衞,可以開宮門了。”那頭兒,衞環跟上韓憫:“韓二哥,聖上讓我送你回去,還讓我囑咐你,今晚不要出來,就在福寧殿裏等着。”韓憫沒有回答,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座高樓。
夜漸濃,陰雲低壓。
傅詢身着帝王冕服,站在高樓之上,雙手按在闌干上,袖上風起雲湧,肩上月星辰的紋樣,全都收在掌中。
他見韓憫看過來,卻沒忍住朝他笑了笑。
傅讓也跟在韓憫身邊:“誒,傅筌剛剛跟你説什麼?”韓憫輕笑:“他晚上要起事,到時候你在封乾殿裏,看情況不妙,就快點躲到偏殿去,小心為上。”傅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那你也待在福寧宮不要出來啊。”
“好。”*傅筌在先帝的授意下,理政多年。
久居永安,城裏宮中,多是他的人手。
傅詢登基之後,除了將福寧宮的人換了,再增了一個温言做御史,朝中官職與宮中佈置都還沒有換過。
一是人多,關係盤錯節,要動起來不容易;二來,或許他是故意不動的。
此時一干朝臣,着官服,秉奏章,候在宮門前。
宮門在傅筌的授意下打開,侍衞舉着火把,將半邊宮牆照亮。
傅筌站在宮門那邊,向一羣人做了個深揖:“今就勞煩諸位大臣了。”當中德高望重的江丞相上前扶起他:“王爺言重了,這些年王爺的勞我等都看在眼裏,假遺詔立錯了皇帝,今王爺討回來,是應當的。”傅筌握了握他的手。
高樓上,傅詢望見宮門那邊的火光。
也猜到傅筌開始宮了。
他倒不急,雙手撐在闌干上,看戲一般,再看了一會兒。
直到衞環回來:“陛下。”傅詢問:“人送回去了?”他説的是韓憫。
“嗯,讓小劑子陪着了,陛下囑咐的話也都説了。”傅詢應了一聲“好”,抖落下袖上冷風,轉身就走。
衞環又稟道:“温大人好像沒來。”傅詢腳步一頓,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隨後道:“等事了了,你立即派人去找他,大約是被傅筌扣下了。”
“是。可是温大人要是不來,我們的人怎麼……”傅詢倒滿不在乎:“不妨事。”衞環仍舊有些遲疑,來不及説什麼,只能跟上去。
傅詢攏着手走下台階,宮門處火光正亮。
他只瞧了一眼,回頭吩咐衞環:“拿上弓箭。”神漠然。
*封乾殿上,先帝的靈柩停在一側,白綾素幡,被四面湧來的狂風吹得洶湧。
傅詢坐在高處,玄衣肅穆,模樣淡然。
衞環與楊公公站在他身邊。
恭王傅筌亦是一身厚重禮服,佩長劍,身後跟着他這些年理政、籠絡來的文武眾臣。
傅詢望了一眼,他的人都站到了階外。
已然是宮的姿態。
傅筌俯身叩拜:“聖上萬安。”傅詢淡淡道:“明先帝出殯,卻也不比如此大費周章,你帶這麼多人,意如何?”
“臣弟這些年待父皇總理朝政,文武百官對父皇敬仰非常,前來送行,一路素白衣冠,也不失為佳話一則。再者,百官有事要稟,人心所向,臣弟也攔不得。”
“不知是為何事?”話音剛落,階上階下,一羣人烏泱泱的,都俯身作揖。
百官山呼:“請陛下禪位。”傅詢沉聲道:“恭王這是何意?”
“皇兄,當城樓上下對峙,已是不死不休,而後信王拿出父皇的……”他頓了頓,“遺詔,皇兄才得以登基。”傅筌撥了一下袖口金線:“可信王到底是異姓王,他不姓傅,臣弟信不過他,臣弟懷疑,那封遺詔是假的。”
“當父皇授我總理朝政之權,與當年太子所做之事相同。嘖,皇兄切莫為了一己私慾,落入異姓人的圈套當中。數年之後,信王篡位,也未可知。”
“如今百官所向是誰,兵戈所向是誰,我勸皇兄早識時務。”傅筌打的主意確實很好。
雖然傅詢常年帶兵,手握兵權,但是年前柳州地動,他有一部分人馬在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