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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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季恆也是被關得久了,一時昏了頭,才會問李恕“想不想做皇帝”。
事後想起,他的背後也是冷汗涔涔。
季夫人問他,他不敢答,只是伏在地上。
李恕又道:“你説那話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還有旁的人在?你就不怕別人把這話學給聖上?你就不怕整個信王府都為你陪葬?得虧聖上寬仁,肯信我的忠心,否則今你我都死無葬身之地。”季恆神微動:“聖上肯信舅舅,不就好了。只是舅舅……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你以為聖上如何肯信我?我在他面前跪了足足兩個時辰……”沒有説下去,李恕將馬鞭往地上一丟,轉身離開。
季恆與趙存好,這件事情,如果借季恆的口,傳到趙存的耳裏,往後事情平息,季恆也就沒有可留的餘地。
聖上與信王生出嫌隙,正是離間的好時候。信王又掌兵,趙存若有心謀篡,一定會來找他。
但倘若季恆不説,還算是把他白裏的話聽進去了,往後李恕也會保他一命。
只看季恆自己了。
這就是李恕的最後試探。
*次便是七月初一的大朝會。
這又是韓憫當值,他跟在傅詢身邊,走上紫宸殿。
龍椅邊上擺着一個小板凳,韓起居郎的小板凳。
底下大臣奏了兩件無關緊要的小事,而後禮部尚書道了一聲“臣有本奏”,便往外跨出一步,俯身作揖。
“稟陛下,九月秋狩在即,往年七月,狩獵諸事都應當着手準備。”秋狩其名為狩,實則更像是一種禮制,祈求秋季豐收、演練武功的禮制,所以一直由禮部主管。
傅詢道:“就照往年的辦。”禮部尚書再做了個揖:“是。”而後兵部尚書也出列上前:“往年秋狩,都需派出將軍,提前清理獵場,護衞行宮安全。不知這回要派哪位將軍?”傅詢問:“往年是哪位將軍?”
“是信王爺。”李恕站在前頭,往前走了一步,低頭抱拳。
傅詢便轉頭向他看去,透過冕旒看向他的目光,彷彿有些冰冷。
方才兩位大人説話,傅詢都回得很快。可是這回,他半晌沒有説話,倒是將手裏的奏章翻來翻去。
紙質的硬殼在桌案上一下一下地拍着,羣臣一開始不覺得有什麼,直到傅詢手裏的奏章拍得越來越急,越來越急。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聖上是不高興了。
至於聖上為什麼不高興?自然是因為信王爺。
殿中寂寂無聲,只有傅詢手裏的奏章拍在案上,還在急促地響着,彷彿正催促着什麼。
過了許久,傅詢將奏章往案上一丟。
“今年讓衞歸去,信王年紀大了,不好總是勞動他。”忽然被點到名的衞歸一臉茫,同僚推了他一把,他才知道出來領命。
而李恕剛要退回去,傅詢又道:“朕記得,信王回來多,玄鵠軍的半片兵符還沒上來,今下了朝,就拿過來罷。”
“是。”這下了朝,旁人都來向衞歸道賀。
“衞將軍領了個好差事啊。”這差事自然是好的,不僅僅是清理獵場,秋狩時也要陪着聖駕,聖上若是高興,提拔就是遲早的事情。
也有好的同僚,同李恕説話。
“聖上也是體恤王爺做了這麼多年這差事,今年給王爺放個假。王爺好好休息,自己的人生大事也該提上來了。”李恕搖頭,面冷淡:“我回去準備兵符,先走一步,諸位大人慢走。”説完這話,他就快步走下紫宸殿的台階。
留下幾個大人面面相覷。
照理説,信王李恕與聖上情很好。
他二人不單是君臣,還是叔侄。
聖上年紀還小的時候,騎功夫就是德宗皇帝與信王教的。後來在西北領兵,也是李恕帶着他,才慢慢地能夠獨當一面。
年前恭王宮,同樣是信王領兵趕到、拿出先帝的遺詔,一力護送聖上登基。
如今看來,怕是兩人生嫌隙了。
狡兔死,走狗烹,自古君王忌憚位高權重的功臣,更別提信王手裏還捏着兵符。
難怪聖上讓信王把兵符上去。
這一,將兵符上去之後,信王李恕也自此閉門在家,不再跨出府門一步。
彷彿是在與誰置氣,而聖上很快也下了旨意,信王既然不喜歡出門,那就不要出去了,如同軟。
至此,信王遭猜忌的消息,暗中遍傳永安。
意圖拉攏他的人,懷着不安分的心思,蠢蠢動。
*這,傅詢在福寧殿裏批摺子,他説自己手疼,還讓韓憫在福寧殿住着,幫他寫字。
韓憫一連看了幾封奏摺。
“都是替小叔叔求情的,説小叔叔丹心一片,請聖上寬恕。”傅詢沒有説話。
韓憫又道:“小叔叔在府裏憋着,肯定都悶壞了。”傅詢接過他手裏的筆,佯嘆道:“你不會寫重話,那就我來吧。”
“誒。”過了一會兒,韓憫忽然發現有哪裏不對。
他一把抓起傅詢的右手:“你的手好了!我不住在這裏了,我要回家!”作者有話要説:公主名言:沒腦子的人,動起腦子來,才是最要命的事情胖胖生:別罵了別罵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