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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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道:“他是我的,我從小就把他定下了。”*再無話可説,兩個人就安安靜靜地坐在棚子裏,直到韓憫帶着吃食回來。
折騰這許久,早已過了正午。
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太醫與驗屍官就來複命了。
梁老太醫上前一步:“稟陛下,陛下所用的馬具,確實有銀珠草汁泡煮過的痕跡。臣等解剖公主所騎的馬,在馬胃裏發現了未消化的雉尾花莖。”
“兩者藥衝突,想來是經過了半場比賽,陛下的馬匹出汗,銀珠草的氣味全部散出,引得公主的馬匹發狂,致使公主墜馬。”傅詢道:“這兩種藥草,在永安城藥房中可有售賣?”
“自然是有的。馬具皮革堅硬,要用銀珠草完全泡煮入味,所用藥草定然不少。”
“吩咐人去查。”
“是。”他們退下之後,温言與楚鈺也來了。
兩人彎作揖,温言道:“稟陛下,在盤查時,發現一人鬼鬼祟祟,頗為可疑,已經把人扣下了。”楚鈺也道:“陛下,在封鎖出口時,臣也發現有一個人不太尋常,也已經將人扣下了。”
“都帶上來。”侍衞押着兩個人上來,一個是季恆,信王爺李恕的侄子,還有一個他們也都見過,是廣寧王趙存身邊的小廝。
見到他,榮寧公主的心也涼了一半。
兩人都高呼冤枉。
早已知道內情,也不想聽他們辯解,傅詢道:“既然可疑,就帶下去審吧。楚鈺,你之前不是説一直想做大理寺卿嗎?這兩個人就給你審。”楚鈺笑着作揖:“臣遵旨。”傅詢又道:“公主養傷,不便出門,他們的口供,記得送一份到驛館。”
“是。”榮寧公主心思細密,但彷彿仍對趙存抱有半分希望。
“這樣不免麻煩楚大人,不如我也派一個人,與楚大人一同審訊罷?”傅詢倒是快:“也好。”*記錄下今在場所有人的名姓,馬球場的出口開放了。
聖上先行,傅詢與韓憫坐在馬車裏,往回城的方向去。
韓憫蹙着眉,全然沒有來時的好心情。
傅詢捋了一把他的頭髮:“你在想什麼?”韓憫看向他,正道:“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件事?”傅詢收回手:“朕不知道。”韓憫湊近了,漆黑的杏眼認真地盯着他:“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也在你的算計之中,是不是?”只要對上韓憫的眼睛,傅詢就敗下陣來,他閉了閉眼睛:“好罷,朕是早些時候就收到消息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從一開始就不對勁。我幫你綁襻膊的時候,你跟我説‘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來’,你本不會説這種話,除非一開始你就知道等會兒會有一場混亂。”傅詢笑了笑:“我不會説這種話?那我會説什麼?”韓憫清清嗓子,學他的模樣:“你會説‘嘖,韓憫,等會兒注意看我英武的模樣’。”
“我什麼時候説過這樣的話?”
“每次。你每次和傅讓、衞歸他們一起玩兒,都這樣告訴我。”
“是嗎?”傅詢咳嗽兩聲,斂了神,“朕不記得了。”
“這個馬場是小叔叔辦的,他本不愛這些玩樂,如果不是你的意思,他怎麼會辦?況且,既然是他辦的,你在他的馬場裏出了事,事發之後,他不請罪,反倒和你站在一塊兒,你二人分明就在事前通過氣。”傅詢連連點頭:“是。”
“還有,出事之後,先趕到你身邊的分明是別人,你偏偏等小叔叔來了,才把畫杖丟給他。木頭的畫杖打不了馬,當然要灌點金屬才能,你怕別人知道你的畫杖比其他的重,所以只能丟給小叔叔,是嗎?”
“是。”他承認得倒是快,還捏了捏韓憫的臉,“小叔叔和我也不如你,小聰明。”
“別鬧了。”韓憫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往邊上挪了挪,撐着頭,靠在馬車的窗户邊,垂着眸繼續想事情,也沒再看他。
傅詢一點一點地挪過去,坐在他身邊,肩膀稍微傾斜,放在韓憫歪着的腦袋下邊,看起來就像是韓憫靠着他的肩膀。
他問:“你又在想什麼?”韓憫坐直了,捏緊拳頭,在他眼前晃晃:“我想跟你打架。”傅詢坐得端正:“怎麼了?”
“雖然你早知道這件事情,但是銀珠草和雉尾花兩味藥的分量還是足的,你怎麼就敢……”他不敢再説下去,憤憤地舉起拳頭,傅詢用受傷的右手握住他的手:“傷口好像又裂開了,疼得很,你看看。”韓憫收回手,咬着牙道:“不看。你也知道傷口會疼?”傅詢往後一倒,靠在馬車壁上,了一口涼氣:“朕好疼,你還説這樣的重話。”韓憫看看他,最後還是朝他伸出手:“我看看。”趁着他低頭看傷口,傅詢瞧着他的發頂:“那你有沒有注意看我英勇的模樣?”他冷哼一聲:“沒有。”
“你在擔心我?”韓憫一頓:“……沒有。”傅詢還是喜歡逗他:“我看見你哭了。”韓憫直接鬆開他的手:“我沒有。”和從前逗他生氣不太一樣,傅詢這回沒想讓他生氣,但不妙的是,他好像還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