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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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他分明是子冷。在他們的本子裏,動不動就哭,眼淚淌成護城河。長着一張嘴也不説話,就會嗚嗚咽咽。這哪兒是本子裏的御史啊?”
“從前也沒人寫過這樣的話本子,松煙墨客算是把咱們的胃口都養刁了,旁人再寫,也寫不出來了。沒辦法,在外邊轉了一圈,還是松煙墨客寫得好,只好松煙墨客寫誰,我們就跟着看誰了。”韓憫忍不住樂了,拍拍臉,正經了神:“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不過他老這樣換來換去的,誰受得了啊?”説着説着,小販竟也趴在他的肩上哭了。
韓憫小心地拍拍他的肩:“別難過,別難過。”這時,那個敲鑼的男人也已到了眼前,徑直朝他們走來。
一時間慌了神,韓憫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下意識要走,但還是冷靜下來,在板凳上坐穩了。
小販是賣魚的,用幾個大木盆裝着活魚。
男人就在他們面前蹲下,韓憫連忙拍拍小販:“誒,快起來吧,有人要買魚。”小販直起身子,淚眼朦朧地道:“今天不賣了,今天難受。”男人也沒有説要買,低着頭,默默地撫盆裏的活魚。
猛男落淚。
他喃喃道:“我算是知道了,御史、探花郎,還有新來的丞相,全是這盆裏的魚。除了這三位,還有許許多多條魚呢。皇上,你好狠……”韓憫剛要勸他,只聽他忽然拔高聲音:“不對,不是皇上,是松煙墨客。”
“松煙墨客,你好狠的心啊!”韓憫被他嚇得一靈,身形一晃,差點從板凳上摔下去。
而那小販與男人抱在一起哀嚎。
“松煙墨客好狠的心啊!”韓憫不敢再話,站起身來,悄悄地退走了。
——我不是,我沒有。
*雖然都知道松煙墨客又換了主角,但白石書局前還是圍了許多要買話本的人。
韓憫提着東西,從書局的後院溜進去。
葛先生難得的沒喝酒,在房裏看書稿,見他來了,忙朝他招招手。
“前幾就聽説你回來了,我又不是沒有去過桐州,年前才從桐州過來,還給我帶什麼東西?”韓憫將帶回來的禮品給他,説了兩句閒話,道:“後邊印的幾本書,要不就在封皮上加一行字‘本故事純屬虛構’吧?”葛先生給他倒茶:“書局這邊,也是這個意思。”
“怎麼了?”
“你的話本子越寫越有名氣,恐怕驚動衙門那邊。為防萬一,書局想着,要加上這一行字。”韓憫捧起茶碗,點點頭:“那就好。”
“當初籤的契約,你還有三本,就該寫完十冊了吧?”
“是。”
“往後還想寫嗎?”韓憫思索了一會兒:“應該不會寫了。”
“怎麼了?聖上知道了?讓你別寫了?”
“你怎麼知道他認得……”
“上回楚鈺告訴我的。”葛先生笑着給他添茶,“就在聖上眼皮子底下寫話本,你也瞞得辛苦。”韓憫不大自在地咳嗽兩聲:“還好吧,反正之後不會再寫了。”葛先生笑道:“那正好,你不寫了,不用我幫你盯着契約,我也是時候功成身退了。”韓憫一驚:“啊?先生要走了嗎?要去哪裏?”他一指牆角,韓憫這才看見,他從前算卦用的那個“諸葛半仙”的布幡,還好好地收在那裏,算卦用的東西,也擺得整整齊齊的。
“我從前在宋國,也算是家財萬貫。自詡伯樂,散盡千金資助窮苦文人。十年前謝巖被逐出宋國,我也跟着來了齊國。”
“宋國文人都説,齊國學問荒蕪,俗不入。我原本也這麼想,又找不到謝巖,只好四處遊蕩,直到在桐州遇見你。”
“我還記得頭回見你那天,你縮在破棉襖裏,凍得眼淚都出來了,還拿着筆練字。我問你為什麼拿左手寫,你説你右手摺了。我當時就心想,當真是文曲星下凡了。”
“我知道你寫話本那天,你説了一句話,你説:‘文人豈有高下之分?文字豈有貴賤之別?’你這句話,應當説給所有自詡中原正統的宋國人聽。”葛先生握住他的手,韓憫垂了垂眸,道:“先生過獎了。”
“我四海為家,救助天下窮苦文人,在你這裏已經耽擱了太久了。如今你已困,謝巖也尋到你們一眾文人引為知己,我是時候離開了。”韓憫想了想,了發酸的鼻子:“既如此,我就不勸葛先生留下了。”葛先生扯着嘴角笑了笑,安他道:“還早着呢,總得等你寫完那三本話本再走,不急。”沉默了一會兒,葛先生又道:“不過你爺爺的書稿,恐怕是找不回來了。”韓憫了眼睛。
“上上下下都找過了,只有我們上回找到的那兩張。”他搖搖頭:“沒關係。”*再説了一會兒話,韓憫留在白石書局吃了中飯。
臨走時,韓憫才忽然想起來,自己有一件事情。
“先生,琢石他們,是不是在寫一本《聖上與起居郎二三事》?”葛先生一愣,眼神飄忽不定:“什麼?沒有啊,什麼起居郎?我不知道。”
“我在謝巖那裏看到了。”
“這……”
“我寫他們,他們寫我,倒很公平。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