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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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前的台階上，咬着梨花糖。

吃完了，看看對方的嘴上乾不乾淨，有沒有沾着糖漬。

韓憫指了指他的角:“這裏有一點。”韓佩抿着嘴角，將糖漬吃掉:“這樣呢？”韓憫仔細地看了看:“沒有了，走吧。”

“好。”

“只能吃這一次，影響你吃飯長高。”韓佩不高興地噘嘴。

進門之後，將竹籤子丟進裝垃圾的竹簍裏，兩個人若無其事地回去。

飯廳里正擺飯，今重回永安，家裏人都高興，説説笑笑，話更多些。

吃過晚飯，韓憫提着黑豆和米醋鑽進廚房，準備給爺爺熬製古時的染髮膏。

他沒有做過這個，韓爺爺也是第一次。

韓憫站在灶邊，用勺子攪動黑豆:“廚房裏有點熱，爺爺你先去院子裏等着吧，很快就好了。”

“好。”剛拄着枴杖要走，元娘子就進來了。

“憫哥兒，下午帶着佩哥兒出去，吃糖了？”韓憫低着頭攪黑豆:“沒有啊。”元娘子冷笑道:“我看見那兩竹籤我就知道。”韓爺爺打圓場:“沒事，就一次。是我讓他去買黑豆，讓他有多的錢帶着佩哥兒去買糖吃。”元娘子用手比劃了一下:“爹你不知道，那麼一大塊糖吃下去，還能吃得下什麼？難怪晚上他們兩個才吃了小半碗飯。”韓憫也比了一下:“只有這麼小一塊。”

“你還有理了？”

“你的親親兒子憫憫不敢。”畢竟是自己兒子，又會撒嬌，他一撒嬌，別人就拿他沒辦法。

元娘子最後只好板着臉説:“下次不許了。”

“明白。”黑豆與米醋熬煮了小半個時辰，又燒了一盆熱水，害怕髒地方，韓憫將東西都搬出來，在院子裏幫爺爺染頭髮。

“統子，快給我一本《美容美髮教程》。”他快速翻閲了一下教程，好像不是很難。

幫爺爺把頭髮洗了洗，鬍子也乾淨，翻出一塊藍布，圍在他的頸上。

韓憫挽着衣袖，用馬尾製成的小刷子，蘸着熬煮出來的糊糊，往他花白的頭髮上刷。

“爺爺，你覺怎麼樣？”韓爺爺坐在椅子上:“醋味有點重。”韓憫嗅了嗅:“是有一點。”他轉到爺爺身前，給鬍子也塗上。

“行了，等一會兒就洗掉。”韓憫放下東西，就要在石階上坐下，韓爺爺道:“冷了，去搬把凳子出來坐。”

“誒。”他跑回去，搬了個小板凳，挨在爺爺身邊坐着。

此時暮四合，天星高掛。

韓爺爺伸手摸摸他的鬢角:“你老師他們，可生了白髮？”

“都有了。”他輕嘆一聲，望着天邊高掛的星子，又道:“聖上很看重你。”

“爺爺怎麼忽然説起這個？”

“他刻意來接你，你沒看出來？”

“啊？哪有？他只是想讓我明天就回去值班。”

“是嗎？德宗皇帝還在時，我南下江州辦事，德宗皇帝也是這樣，晃悠着晃悠着過來接人。君臣之義難得，深厚的君臣之情更難得，要懂得珍惜。”韓憫點點頭:“我知道了。”默了一會兒，他又嘆了一口氣。

韓爺爺問:“怎麼了？”

“可惜德宗爺爺不在。”

“這有什麼好可惜的？”韓爺爺笑道，“他指不定在地底下氣得牙癢癢呢。指着我們就説:‘誒，這是我的史官、我的太醫，這還是我的內侍，還有我的學官，他們怎麼敢揹着我在一塊兒？’”韓憫笑了笑。

再等了一會兒，他就去廚房燒水，幫爺爺把頭髮洗乾淨。

“好像是黑了一些，看起來更神了。”

“那就好，你明先別告訴他們，讓他們先羨慕一下。”

“好。”把爺爺送回房間，韓憫自己也回了房。

他在桐州時，買了點特產帶回來，準備送給朋友們。

天不算晚，他就把東西都放在案上，要分一分。

“温辨章一份，楚琢石一份，江師兄、柳師兄，還有謝鼎元、葛先生……”他最後放了一支筆:“這是傅詢的。”好像有點寒酸。

忽然又想起爺爺跟他説:“君臣之情難得，要懂得珍惜。”他想了想，再放了一支筆。

*回來的第二，韓憫就要進宮當值。

一早換上官服，繫上筆橐，抱着兩個木匣子進了宮。

照例要在宮門前盤查一遍，侍衞打開匣子看了一眼，指着一個東西:“小韓大人，這是什麼？”

“哦，是我給聖上帶的禮物。”

“小韓大人有心了。”今起得早，不趕時間，他抱着東西，慢悠悠地往福寧殿去。

福寧殿裏，傅詢已經起了，正要拿下掛在牆上的長刀，隱約聽見外邊的宮人説:“小韓大人，從桐州回來，還帶了東西啊？”韓憫應道:“是呀。”聞言，傅詢立即將長刀掛回去，一閃身，在榻上坐好。

準備接受禮物，我準備好了。

作者有話要説:爺爺和老師教憫憫的事情不太一樣爺爺:君臣之情難得老師:帝王心易變，可遠不可近所以兩個老人家晚年的結局差很多老傅:可惜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