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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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公公如今從宮裏出來了,讓我向爺爺問好,還讓爺爺快點回去,好教他念書識字。”韓爺爺嗤了一聲,卻忍不住笑:“他都這麼老了,念什麼書?伺候人伺候了大半輩子,抓緊時間讓別人伺候伺候自己才是真的。”他想了想,又問:“如今他住在哪裏?”
“在老師家。老師也託我向爺爺問好,讓爺爺快回永安城,一起探討學問。”
“好好。”韓憫從榻前把衣裳拖過來,抖落開,服侍爺爺穿上。
一邊道:“我在永安的宅子裏,也預留了楊公公的房間,到時讓他過來同住。”韓爺爺笑着摸摸他的鬢角:“要束冠的嬌嬌就是不一樣了,長大了。”
“不要束冠,不要束冠,我還等爺爺回去主持韓家呢。”
“又説傻話。”韓爺爺低頭繫上衣帶,從韓憫手裏接過枴杖:“定王有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韓憫繞到另一邊,把他扶起來:“爺爺你忘了?定王爺登基了。”他這才想起:“哦,是是,定王來不了了。”
“這回是我師兄陪我過來的,還有衞環和楊面。”
“你師兄穩當。衞環……爺爺也記得,就是黑豚。那個楊……”
“是楊公公的徒弟,新認識的朋友。”韓爺爺拄着枴杖,走出房門:“走,出去看看。”韓憫將爺爺扶出去與眾人相見。
*在廳堂中喝了碗茶,閒聊了一會兒,體諒他們趕了這麼久的路,韓家也早就收拾好了房間,讓他們去歇一會兒,等晚飯時候再聚。
柳停等人自然是去了,韓憫也要回自己房間去,卻被兄長的輪椅壓住了衣角。
“你等一等,來爺爺房裏。”這時韓爺爺也想起來,還有一件事:“對,憫哥兒你等會兒。”韓憫仍舊不明就裏,只好跟着過去。
偏偏爺爺與兄長説這話時十分嚴肅,他還想着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回到爺爺房裏,韓識推着輪椅向前,頭也不回地吩咐他:“關門。”若不是韓識此時腿腳不便,韓憫幾乎要懷疑,兄長要關門揍他。
他依言,將門扇合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挪過去。
“怎麼了嗎?出什麼事了?”韓爺爺在書架前站定,將枴杖倚在一邊,雙手搬開架子上的書卷,拿出一個木匣。
他抱着木匣,走到案前,又點點頭,示意韓憫也坐。
韓憫一坐下,那個木匣就被放到他面前。
他伸出手,抬眼看看爺爺和兄長:“讓我打開?是我們家的傳家寶嗎?”韓識道:“你自己先打開看看。”韓憫掀開木匣的蓋子,看見裏邊的東西,砰的一下又把匣子蓋上了。
那裏邊是厚厚一疊的銀票。
他再打開看了一眼,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驚歎道:“原來我們家……這麼有錢?以後我都不用做官了是嗎?”——還可以儘快把欠傅詢的錢還上。
韓識卻皺眉:“你不知道?”
“什麼?”
“你走之後,我們怕你的房間生黴,準備幫你打掃一下。結果在你的牀榻上,還有榻前的書裏,發現了這麼多銀票。”韓憫驚訝地瞪大了眼,説不出話來。
難怪剛才韓佩説,他的書和牀可以長錢,原來不是小孩子信口胡説的。
對上爺爺和兄長詢問的眼神,韓憫道:“肯定是哪位神佛看我們過得太苦了,所以……”韓識正道:“不要胡言亂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韓爺爺看不過去了,提醒長孫一句:“識哥兒,你不要這麼兇,嚇着你弟弟了。”
“就是,就是。”韓憫又黏着爺爺坐着了,還得意地朝兄長挑了挑眉。
韓爺爺採取懷柔策略,摸摸他的鬢角,輕聲細語地哄他:“來,嬌嬌,告訴爺爺,這些錢是怎麼來的?”
“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發現兄長用問的眼神看着他,便梗着脖子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有這些錢,肯定都收在平時存錢的那個盒子裏了,又怎麼會隨手亂?”韓爺爺點頭:“對,嬌嬌説得對。”韓識對爺爺的偏心很是無奈。
罷了,韓憫才回來,偏疼他一些,也是尋常的。
他問:“除了你自己,誰還睡過你的牀榻?”韓憫想了想:“佩哥兒。”韓識沉默。
韓憫忙打哈哈道:“開個玩笑,不可能是佩哥兒。”他正經下來,想了想:“我房裏有個屏風,是在外邊那個牀榻上發現的,還是裏邊的?”
“裏邊的。”
“可是裏邊那個牀鋪,我自己也不常睡。”那時夜裏無法入睡,也為了多掙一些錢,他總是在書案前寫東西寫到很晚,困了就趴在案上睡一會兒。
實在是困得不行了,才會在外邊的小榻上睡。
裏邊那張牀,這幾年他都沒有睡過幾次。
忽然聽聞韓識道:“我知道了。”
“嗯?”
“聖上還是定王的時候,來過我們家一次,在我們這兒住了一晚,睡的是你的房間。”韓憫再打開匣子看了一眼,怔怔道:“原來是他?”他恍惚想起,在永安時,傅詢好像是問過他什麼銀票的事情,他那時不知道,傅詢也就沒有説下去。
難不成,説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