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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狼道士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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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進野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門,頭也不回地吼道:“按住他,看看他頭上怎麼了!”幾名鋭金門弟子七手八腳的把那人按在了地上,拼命掰開對方捂在頭上的手掌之後,陳玄鶴才看清,那人的額頭上已經裂開了一條手指長短的口子。那人的傷口上雖然血不止,但是仍舊能看見翻開的皮下面,伸出來一雙只有指甲大小的手掌,幾手指就跟門後的鬼魂一樣,拼盡全力地在撕扯着裂開的傷口!

“嘎吱……”凶宅的大門上忽然傳來一聲爆響,兩扇門板豁然敞開了幾寸,足有巴掌寬的門縫後面跟着出半張慘白的面孔。聶青青和張雅妍猛地捂住自已的小嘴,防止尖叫起來,而陳玄鶴猛然回頭跟對方目光相的一瞬之間,身上就好像被人忽然潑了一盆冷水,控制不住地打了一個寒戰,摸向桃木劍的手掌微微一顫,手指順着劍柄的方向滑向了一旁。

等陳玄鶴再次握劍時,身後卻又傳來“咔嚓”一聲脆響,那個鋭金門弟子的額頭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撕開了一條裂縫。曲曲折折的傷口從他額頭開始,上連頭頂,下至鼻尖的裂開幾寸,猩紅的血頓時從他頭上奔湧而出。附近幾個人躲閃不及之下被污血噴濺滿身,驚叫着一鬨而散。

一條三寸左右的人影從那人被撕開的天靈蓋裏一躍而起,全身鮮血淋漓的,連連跳躍着奔向了凶宅。

“站住!”陳玄鶴下意識地低吼之間,手裏掐訣,一道道真氣點而出,爆閃的氣勁往小鬼的頭頂劈落而下時,對方竟然不閃不避地捱了一招。陳玄鶴看着氣勁從小鬼的頭頂劈落地面、直沒土中,被劈成兩半的小鬼卻在分飛兩邊之後,單腳點地、連連跳躍着飛前進幾米,在臨近大門的位置上重新合二為一,竄向了敞開的門縫。

門中的鬼影旁若無人地低頭彎,向小鬼伸出一隻手掌,小鬼腳尖輕點之間,體態輕盈地落在了對方手心。後者託着滿身鮮血的小鬼後退一步,隱沒在了凶宅的陰影當中。他面前的兩扇大門也像是失去了支撐,緩緩合攏。

“站住!”唐進野怎麼可能會容忍有祟拂了自已的面子,或許他可以坐視手下去死,但是絕對不能丟了面子!他從袖子裏抓出兩枚鐵核桃,同時向對方打了過去。兩顆核桃還沒臨近凶宅,對面的大門就已經關閉。兩顆核桃在門板上撞出一片火花之後,砰然炸成了碎塊。沒等唐進野再有動作,凶宅卻在他眼前化作了一團黑霧,轟然崩散。滾滾霧氣卷地而起,四面翻滾。

唐進野眼看氣臨近,立刻身而退,卻還是慢了一步。滿地的黑氣像是水一樣從陳玄鶴腿上滾滾而過,他只覺得兩腿的血脈像是一下被冰凍結,短暫地失去了知覺。鋭金門弟子被黑氣掃過之後,紛紛摔倒在地,像是寒風中鵪鶉,全身縮成一團,不住地戰慄。不過,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陳玄鶴雙臂各自抱着一名小護士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唐進野的方向忽然傳來一聲慘叫。陳玄鶴回頭看時,卻見他們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了一扇大門,有人從門裏伸出手來,抓住一個鋭金門弟子的頭,把人拽向門裏。那個鋭金門弟子兩腿往前,頭部向後地彎成弓形,兩手拼命往頭上抓扯,想要推開那隻揪住他頭的人手,後者卻偏偏像是鐵鉗一樣,抓在他頭上死不鬆手。

“救命……”鋭金門弟子好不容喊出兩個字來。

“別管他,走!”唐進野對一條人命完全無動於衷,連看都沒看對方一眼,帶着人從陳玄鶴們身邊擦肩而過,一刻不停地衝向了村子裏。

“陳哥,救一救他吧,好歹是一條人命啊……”張雅妍在陳玄鶴懷裏低聲求道。

陳玄鶴在心裏暗暗嘆息一聲,在術道之中救人很可能會帶來一系列負面後果,甚至恩將仇報的人也不少。不過既然美少女護士開口了,狼道士也有意在她們面前賣一番,於是便打算出手!

陳玄鶴在兩名美女護士身上留下護身法器,然後身形一矮,單腳錯步,殺向了那扇大門。如果説剛才陳玄鶴還沒看清楚,那麼現在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那扇門就是凶宅的大門。只不過,這一次凶宅並沒有完全現身,僅僅是從兩棵大樹的陰影當中出一扇門來,其餘的部分完全隱沒在樹林背後。那個鋭金門弟子很可能是距離樹林太近,才會被鬼影一下子抓住了頭。

現在,陳玄鶴、鋭金門弟子、大門連成了一條直線,陳玄鶴想出手救命,要麼衝過去跟鬼魂硬搶,要麼越過鋭金門弟子,攻擊後面的鬼門。無論怎麼做,陳玄鶴都無法保證能不傷到那個鋭金門弟子。

陳玄鶴僅僅猶豫了一下的工夫,就聽見遠處傳來啪的一聲脆響,緊接着,那個鋭金門弟子就慘叫着站起了身來。他的頭皮從眉開始,被人給生生揭了去,熱氣氤氲的鮮血圍着白森森的頭骨四下狂噴時,那人直奔着陳玄鶴身前撲了過來。如果説陳玄鶴剛才想要救他,現在,陳玄鶴只想殺他。對方眼珠翻起一層慘白,證明他在被對方揭去頭皮時就已經成了死人,之所以還能向陳玄鶴反撲,肯定是受到了某種控制。

對方雙手平伸着往陳玄鶴臉上抓過來時,陳玄鶴本能地雙爪齊出,往對方掌心上了過去。陳玄鶴雙爪與對方十指相扣之間,他驟然發力,五指收緊,生生捏碎了對方的手骨。

陳玄鶴眼看着對方的雙手在自已指尖扭曲變形,才暗道一聲“不好”。對方出手卻沒有力,他的殺招不在手上。下一刻,距離陳玄鶴面孔不足兩米的地方,驀然傳來一聲骨頭開裂的爆響,對方的顱骨瞬間被撕成兩半,血的小鬼從他腦袋裏破體而出,凌空跳起,伸出鬼爪摳向了陳玄鶴的眼珠。

發```新```地```址5x6x7x8x點.c.0.m電光火石之間,陳玄鶴手後退,雙掌合十地往小鬼身上猛拍了過去。不足三寸的小鬼頓時被陳玄鶴拍在了兩隻手掌中間。小鬼四分五裂的肢體順着陳玄鶴手掌邊緣迸半空時,它殘缺不全的軀幹卻還在陳玄鶴手中不斷掙扎,像是想要掙開陳玄鶴手掌的控制。陳玄鶴憑藉雙臂上的爆力死死合攏手掌,不讓鬼魂亂動。然後掌間紅光暴起,那是他在用真氣煉化對方。只見陳玄鶴的掌間爆出了一片刺眼的火光,被他按住的鬼魂也在手裏化成了一縷青煙!

只是從陳玄鶴出手到殺滅鬼魂,已經過去了五六秒的時間,站在陳玄鶴面前的屍體卻仍舊立而不倒。直到他想要後退時,屍體卻忽然朝陳玄鶴的方向撲倒了下來。

陳玄鶴腳下雖然連錯兩步,躲開了撲倒的屍體,但他頭上的血卻迸濺到了陳玄鶴的身上。飛濺的血點像是潑水般落在他身上時。陳玄鶴身上的衣服像是忽然被人潑上了強酸,在絲絲亂響中青煙四起,刺鼻的血腥味跟着衝進了他的鼻孔。狼道士來不及捂住鼻子,一手擺出戒備的姿勢,一手將身上的外套掉,出了裏面穿着的白道袍!那可是他師父鬼帥在他出師時,送給他的護體寶衣——艮山袍!

直到陳玄鶴退出五步之後,對面樹林中才傳來一聲炸響。藏在樹林裏的凶宅再一次化成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張雅妍想要伸手要去幫陳玄鶴拍掉身上的煙霧,後者卻連忙説道:“別動,讓它自己消散!”短短几秒鐘之後,陳玄鶴身上的煙霧就消失殆盡,道袍卻仍舊完好無損。張雅妍有些驚訝道:“你身上的道袍這麼厲害麼?”陳玄鶴有些得意起來,那艮山袍可是術道有名的護體寶衣,別説惡鬼侵襲,就算是咒術師的詛咒都能防禦住了!不過他也察覺到了從那屍體上面噴出的鮮血,應該附帶了詛咒。被血沾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下一個將要被厲鬼撕開天靈蓋的目標。

“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聶青青有些害怕的説道。

陳玄鶴卻嘆息一聲道:“恐怕沒那麼簡單,這鬼境恐怕並非尋常的鬼境,這裏面應該還有個道行很高的祟。不除掉它,恐怕我們是離開不了的。”而唐進野他們早就趁着陳玄鶴出手時,鑽進了荒村裏,而陳玄鶴則是帶着兩名美少女護士也緊隨其後。等到狼道士進入荒村數百步時,才看見唐進野的人正站在那裏等着他們。

唐進野還沒來得及説話,陳玄鶴就生出了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悸。那種覺像是某種危機忽然向他近,而陳玄鶴卻偏偏找不到危機的源頭來自於何處……

“嘎吱……”

“嘎吱……”

“門響?有人開門”陳玄鶴剛剛聽見一聲門響,木門拉動的聲音就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陳玄鶴僅僅往附近掃視了一圈,就倒了一口涼氣。他們附近只要是有門的地方,全都被推開了一條縫隙,每一條門縫背後都晃動着人影,就像是每道門背後都趴着一個窺視人羣的鬼魂,無論陳玄鶴往哪一個方向看,都能對上一隻寒氣森森的眼珠。

“萬鬼出柙!”陳玄鶴微微蹙額,如果只有他一個人自然不在乎,可是現在身邊還有兩個累贅,那困難程度更是幾何上升!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全村的窗户都在同一時間晃動了起來,對合的窗頁從裏向外被人拍得砰砰直響。窗栓滑動的聲音一聲接着一聲地傳了過來,好像有人被關在屋子裏,正急不可耐地想要拉開窗户,翻窗而出。陳玄鶴在一瞬之間戒備到了極點,和兩名美少女護士站在一起,拉開了架勢。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一直給人無能卻狂妄自大的唐進野卻冷笑一聲,然後只見他雙手微揚,全身衣物在勁氣震盪之下高高掀起,兩隻手掌從指尖開始驀然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

“少林銅人身?”陳玄鶴微微一愣之下,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傳説少林銅人身全身覆蓋銅澤偏暗,並不張揚。唐進野卻只有雙手被蓋上了金,光澤明亮耀眼,而且明顯帶着一股兵器才有的殺伐之意,乍看上去就像是連在手腕上的兩把金刀。

僅僅一息之後,唐進野忽然身形暴起,雙手如刀,輪轉半空,招式連綿地砍向了院中的磨盤。陳玄鶴眼看唐進野的手掌劃過之後,青石製成的磨盤立刻被他的手掌給削成了磚頭大小的碎塊。唐進野不等身形落地,雙掌運轉如風,接連不斷地往石塊上拍擊而去。成堆的碎石在他掌風之下呼嘯崩飛,猶如離弦之箭四方。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石塊砸破門窗,捲動着四下迸飛的木屑直入院中,透過殘破的門窗之後,淒厲的鬼哭也緊跟着沖天而起,粼粼鬼火四下飛濺,原本漆黑的院落,頓時被磷火染成了幽幽慘綠。唐進野若無其事地收勢停身,面帶得地往陳玄鶴臉上看了過來。

唐進野明顯是在示威,陳玄鶴卻不得不承認,對方剛才劈掌斬石,同時把內力附着在石頭上攻殺鬼魂的功夫確實有一手!看來此人作為鋭金門門主,確實有些本事,也不全是狂妄。憑他這一手,似乎也真有這個資格。

“那人好厲害啊……”聶青青低聲在陳玄鶴耳邊説道。

陳玄鶴卻冷笑道:“別被他唬住了,他沒那麼可怕。”狼道士剛準備跟聶青青説明對方的弱點時,正對院子的大道上忽然豎起了一道黑影,凶宅再一次憑空出現在一眾人面前時,好像忽然大出了幾尺,兩邊外牆卡在大道兩側,一下堵死了眾人的去路。凶宅緊閉的大門就在他們眼前緩緩拉開了一道縫隙。

唐進野則是冷冷道:“陳道長,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面的螞蚱,剛才我已經出手了,現在該你了吧?”陳玄鶴一言不地走到門外,面向凶宅,雙腳猛然力,衝刺幾米之後一躍而起,人在半空雙掌推出,向凶宅大門上拍擊了過去。沒想到,陳玄鶴的掌風剛起,剛才還卡在大道上的凶宅卻忽然像是被他的掌風吹了起來,憑空向後移動了幾米。原本已經躍入空中的陳玄鶴,像是重心失衡一樣,在落向地面之後,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身形。陳玄鶴站穩之後就沒再起身,面向凶宅一動不動地站在了原地。

“你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動手!”唐進野看到陳玄鶴像是在消極怠工,頓時厲聲喝道。

張雅妍忽然罵道:“你沒看到玄鶴在收斂氣息麼?”陳玄鶴的背影看上去像是忽然入靜了一樣,從頭到腳不但紋絲不動,身上的氣息也似乎越來越弱。如果狼道士能夠聽到的話,一定會好奇張雅妍為什麼能夠發現自己在收斂氣息,對方明明是個凡人。

不知道為什麼,唐進野忽然覺得狼道士開始跟周圍的景物融為了一體。不應該説是融為一體,而是在他的視線當中漸漸變成了一塊人形的石頭。

聶青青有些急躁的問道:“雅妍,你知道我表弟這是什麼情況麼?”

“可能是入靜?”張雅妍雖説這麼講,可是卻不肯定。入靜的人,張雅妍不是沒見過。入靜雖然玄妙,但是絕不會給別人一種他正在石化的視覺

“不對,應該是某種法術!”張雅妍皺起了眉頭説道。

僅僅幾秒種之後,唐進野就不耐煩了:“陳玄鶴,你怎麼還不動?你想做什麼?”張雅妍轉頭看向唐進野,厲聲喝道:“你不説話,沒人拿你當啞巴!”唐進野哪裏能夠接受被一個小丫頭訓斥,他眉頓時豎了起來,不過他還沒臉皮厚到親自下手去對付一個不會法術的小丫頭片子,於是把怒意灑向了遠處的陳玄鶴:“陳玄鶴,我數到三,你如果還不行動,所有後果全部由你負責!”或許是為了嘲諷唐進野,他還沒來得及説完,人羣當中卻慘叫乍起。唐進野轉頭之間,已經有人捂着腦袋慘叫着倒地。附近的人還來不及救援,那人頭上已經鮮血狂噴。一道鬼影在血光當中撕開了那人的頭顱,腳踩血珠飛上半空,連連跳躍着奔向凶宅。

首當其衝的唐進野當即閃身而退,給鬼影讓開了一條路來,防止被禍及。飛躍的鬼影掠過鋭金門弟子,然後落在了陳玄鶴的肩頭,借力再次往前躍起。這一回,鬼影的腳步剛起,原本靜止不動的狼道士卻忽然抬起手來,並着指尖點向鬼影。一道紅絲線瞬時從他的指縫當中飛而出,形同軟鞭似的在鬼影間連繞了三圈。

鬼影像是毫無知覺一樣,拉着紅線繼續往凶宅的方向飛前行。兩息之後,陳玄鶴的魂魄就在紅線的拉扯之下倏然離體,像是遊魂一樣漂浮在空中。失去魂魄的軀殼直接盤坐在地。唐進野微微一愣,他終於發現了凶宅僅僅是一個類似於魂體的存在,活人不可能衝進鬼門。所以陳玄鶴才會站在進入凶宅必經的路線上面,然後隱匿自身氣息,靜靜等待着鬼影入宅。直到鬼影出現,他再魂魄離體,跟在鬼影背後再次衝擊鬼門。

僅僅眨眼之間,陳玄鶴的魂魄就忽然加速,在空中劃出一串虛影,越過想要搶入凶宅的小鬼,側身擠進了門縫當中。

下一刻,兩扇大門緊隨其後砰然關閉,就連跳躍過去的小鬼也被擋在了外面。凶宅當中立刻殺聲四起、鬼哭肆,聽聲音的方向好像是狼道士陷入了鬼魂的圍攻。不多時,堵在路上的凶宅砰然炸成騰騰黑霧,連帶着裏面的陳玄鶴一塊兒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唐進野的視線頓時看向了陳玄鶴的身,他的五指微微屈伸,似乎在想着要不要趁機偷襲。而張雅妍立刻跳了出來,冷冷的説道:“別指望陳玄鶴元神出竅,你們就可以放肆!別忘了他可是鬼帥的徒弟!”鬼帥的名頭實在在術道如雷貫耳,即使囂張如唐進野都忍不住出一絲冷汗,不過他眼珠一轉,冷笑道:“我如果在這鬼境裏殺了他,鬼帥又如何知曉?這鬼境可以連命數師都無法看破的……”張雅妍學着他的模樣冷笑一聲道:“別忘了還有我!”

“你?你們幾個到時候一併殺掉,到時候死無對證!鬼帥又能奈我何?”唐進野先是一愣,然後嘲諷的説道。他以前殺人奪寶的事情也幹了不少,湮滅證據的事情自然是得很!

張雅妍卻忽然擼起了袖子,出了右臂上半截的一朵牡丹的紋身,對着唐進野説道:“唐門主,你可知道我是誰家的人?”唐進野看到那紋身,頓時瞳孔一縮,眉頭皺起,喃喃道:“絕顏宗的人……哼!希望陳玄鶴能夠活着從凶宅裏出來吧!”眼看着退了鋭金門的一夥人,聶青青卻低聲問道:“雅妍,你居然也是術道中人?”張雅妍卻含糊應付了過去,她的經歷還是頗為奇妙的,只是她並不想隨意吐。她現在只希望陳玄鶴安全從凶宅裏回來,她也不知道唐進野會不會再生歹心。

又過了十幾分鍾,唐進野有些不耐煩,打算帶着人去其他地方尋找密藏線索時,盤坐在地的陳玄鶴忽然兩眼圓瞪,猛地從地面躍起,他抓着聶青青和張雅妍,然後便朝着村後頭跑去。唐進野也招呼着手下,緊隨其後。陳玄鶴一路向北,走了足足十幾裏地,穿過一片茂密的森林,然後才在一座小山前停了下來。

只見山壁上開着的兩個呈“呂”字型排列的山,下方的山大概有七八米的高度,往上去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岩石層,石層上面的山稍小了一些,口四周不見青苔,看上去極為整潔。陳玄鶴小心翼翼地走到山附近,用手電往裏照了一下。裏面果然蓋着一座古式的小樓,樓蓋緊貼着頂,看上去像是與山連成了一體。

凶宅!

那座小樓就是凶宅的本體,樓身從上到下遍佈符籙。從符籙被風化的程度上看,應該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加固小樓外面的制。

“山蓋房子是什麼講究?”陳玄鶴的注意力並沒在符籙上。按照鬼帥教他的東西,有人在山裏蓋山神廟,也有人乾脆就把神位給供奉在裏,卻從來沒聽説過誰在裏蓋房子。

張雅妍卻凝重的説道:“屋是雲貴一帶的風俗。但是北方的山並不適合建造屋。我在很早以前拜訪一位巫門前輩時,曾經看過他把房子修在山裏。那座山一共有三層,他住在中間。按照那個前輩的説法,三層代表着天地人,頂層住神,中層住人,下層住鬼。住在中間的人,可以上連天神,下通鬼神。”陳玄鶴其實也發現了張雅妍其實也是術道中人的身份,只是一直沒有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