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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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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粉碎,邵華終於撲身重重地吻上去。

邵華方才説的不錯,是會嗓子疼。要不是那半杯枇杷膏,蘭官這會兒該把嗓子喊廢了。兩人從來沒這麼瘋過,像要把往後餘生都擠進這荒凌亂的一夜過完似的。

整個天地都在浮沉搖擺。蘭官不出完整的氣,只覺得全世界就剩下眼前這一個人,這個從頭到腳屬於他,卻也是最後一次屬於他的人。

無論什麼時候,蘭官永遠留着那一冷酷的清明。他無不悲哀又無不滿足地想,這次是訣別了吧。真好,邵華給了他一個最完美的結局。於是他全身顫慄着,捧着邵華的臉,虔誠地吻上他的。我們曾經在這樣一場好夢裏相依,等殘酷的天光亮起,餘生都當個守着往事的行屍走,直到腐朽也沒關係。

邵華撞進他的靈魂深處,在最兇狠的動作裏,卻伏在他耳畔説着近乎哀求的情話:“蘭官,別離開我,等我,好不好?”邵華還想守着那個夢,甘願在自己眼前織一張彌天的網。蘭官勒緊他的後脖,兇狠地咬上他的肩,卻還是半闔着眼,輕輕説,好。

所以自欺欺人又怎麼樣,做白夢又怎麼樣。人生只剩幾十年,多討一個謊,讓他們能在茫然的白晝多一點妄想,做行屍走也能好過一些,不是麼。

蘭官整夜未眠,側身躺着,看着窗外的天空從墨黑到墨藍,再到水藍魚肚白,像注了水一樣一點一點透亮,舉着刀懸在他們的脖子上倒計時。

邵華也沒有睡,從背後抱着他,輕緩地把玩他長長的烏髮。

蘭官轉過身,咬住邵華的手指,又鬆開牙關:“你該走了。”頓了頓,還是説出那句話,像是自己舉起刀,把邵華和他自己捅了個對穿:“以後別來了。”邵華的手還搭在他眉骨上,眼神倏忽變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説什麼。”

“大少爺,放了吧。拗不過的。”蘭官整顆心都揪得鮮血淋漓,卻還是保持冷靜,“你娶你的,我唱我的戲,以後就都好過了。”邵華猛地抬起蘭官的下巴,深邃的眼神紮在他心底:“你以為我是為了自己好過才松的口麼?老爺威脅我,不和金小姐結婚,就讓你從月城徹底消失。”蘭官眸黯然,他知道邵老爺子什麼都做得出,正因此他才為邵華的境況到脊背發寒。他發了狠,一把推開邵華,故意擺出薄情寡義的樣子:“大少爺的心思,我很動。可我還要過子,暢園上上下下都要吃飯,實在是和邵家的各位顯貴糾纏不起。大少爺行行好,放了我,也放了自己,咱們都消消停停的,行麼?”邵華沉默了許久,就在蘭官以為他要翻身下牀離去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邵華又壓了上來。蘭官開始慌張,前夜留在身上的痕跡後知後覺地疼起來,他失聲道:“天……天亮了……你該走了!”邵華緊緊攥着他的手腕,説不清是生氣還是別的什麼,那一瞬邵華眼裏的佔有慾暴漲,可怖地蔓延過蘭官的全身,起蘭官前所未有的驚懼。

只見邵華扼住他脆弱的脖頸,沉沉地説:“最後一次。”説完,就低頭封住了蘭官差點驚叫的

到底是説今天最後一次,還是今生最後一次?蘭官後來卧牀養了好幾天,糊間總想起一片旎中鑽出來的那句冷清的話。他抱着訣別的心思去依從他,藉他,可邵華又是怎麼想的,他不知道。只覺得,邵華後來定在他身上的眼神,比往還要熱燙,像行將發瘋的人,叫他害怕。

大概是邵老爺子不放心,在金小姐進門之後,又蒐羅了不少妙齡女子進邵華的後院,邵華跟變了個人似地,全部來者不拒。蘭官道是自己多想了,漸漸放寬心,口又像被挖走了一塊血,空茫茫的,死水一樣沉進黑暗裏。就這麼一拍兩散,本該是最好的做法,可邵華還是時不時要偷偷來找他。蘭官傷死了的心一次一次被剖開,每次再見到他,都跟鞭屍一樣痛苦難當。

蘭官知道這叫飲鴆止渴,於是他狠下心,再也不給邵華好臉,什麼難聽説什麼,兩人的關係幾乎降至冰點。而對於其他人,蘭官也不像原來那樣愛答不理,甚至收了別人的花和禮物。

蘭官最討厭西洋貨裏的香水,那幾次見到邵華,卻故意往自己身上噴別人送的香水,香氣濃郁到自己都想吐。邵華每每聞到,臉就沉得可怕,再被蘭官刻薄之極的冷話一,再多的温柔也磨了個乾淨。本來邵華也不是多温柔的人,花言巧語都是追人的工具,現在三言兩語吵不過,就扛起人往牀上一丟,什麼話題都戛然而止了。那幾次好不容易偷到的暗度陳倉,每回都幾乎要了蘭官的命。

邵華冷笑着説,蘭官薄情寡義的嘴只有在牀上才能軟下來。又説,戲子無情,蘭老闆果然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蘭官不啃聲,咬着下自暴自棄地想,邵華要是能因此厭棄他也好,以後就把他當成個沒心肝的戲子,玩玩就算,把真心都收回去,那他就能重新當他的大少爺,平安又快活。而他自己就攫着這些兇狠的温存,獨自腐爛在長夜裏吧。

那天下了戲台,又娶了一房姨太太的邵華跑來敲暢園的後門,太荒唐了,蘭官眼眶發酸,落荒而逃回了房間,茫然坐了許久,又回到了後門。他還有任務,不能讓邵華這樣鬧,酒醒後,邵家人肯定還會為難他,於是蘭官咬着牙,往門外拋擲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