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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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哀嘆。

張小凡教驚羽寫字不知不覺已有些時。最開始他打算從橫豎撇捺等最簡單的筆畫開始教授，但幾過去，張小凡驚訝地發現，驚羽不愧是天下無雙的仙君，不過短短几便能輕易把自己當年苦練了好幾年才悉的筆畫寫得如此練。見驚羽學得快，也念着時間緊迫，這幾他便開始把自己收藏的經書和字帖一摞一摞地往聽風閣裏搬。

這驚羽執筆立在梨花木桌前專注臨摹着張小凡前兩帶來的字帖，不其然被房門突然打開的聲音嚇到，筆尖抖了抖，臨了三行的帖這算是廢了。驚羽皺了眉抬眼瞧去，正準備質問何人如此魯莽，對上了張小凡的眼，那股煩躁便在舌尖打了個轉，被咕嘟一聲進肚裏，瞬間被消化得無影無蹤。

只見張小凡抱着書本走進書房，卻因騰不出手來無法關上房門，緻的五官皺成一團。那小孩目光委屈嘴微嘟地看向他，臉上寫滿了“你怎麼還不來幫忙”的嬌嗔。驚羽一笑，出虎牙尖尖，正是少年模樣。他放下了筆，快步朝張小凡走去，一手接過他手中的大半書籍，探出身子朝外吩咐人燒水送茶，又回身掩上房門。

“你正送這麼多書過來，你家書房怕不是要搬空了吧。你師父知道又得跟我生氣了。”嘴上説的是埋怨的話，手上卻誠實地翻閲起面前的字帖來。

張小凡放下東西手裏得了空，接過童子剛送來的茶滿上兩杯，呷了一口道:“你學得太快了，既然還有時間那不如干脆把經文也給抄了。你看看這裏面都有合適的沒有，合着子你也該開始你的抄書大業了。”驚羽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拉着張小凡到書桌旁，把桌上他剛才臨了幾行的帖子指給他看:“小凡先生，您來指點指點，看看我這弟子寫得還算可以？”張小凡聽了便低頭仔細看了起來，不一會兒伸出手一指:“這蛇尾巴是怎麼回事？”驚羽聞言湊過去一看，笑罵道:“還不是因為你！”張小凡一愣，轉頭問道:“我？”

“是啊，你看!”驚羽示意他看前面的字，語調輕快不帶一絲埋怨:“本來寫得好好的，你忽然闖進來把我嚇了一跳，就成這樣啦。”話音剛落，張小凡搖搖頭，道:“沒想到天下無雙的青雲仙君居然還學會了推卸責任，看來這天仙真的不能與凡人久處啊。”張小凡説這話本不過是調侃，落入驚羽耳中又有了些別的意味，只把人聽得皺了眉:“胡説！”張小凡被驚羽突如其來的輕叱嚇得一愣神，回過神後吐了吐舌頭:“哎呀我亂説的你別生氣啊。”驚羽這才鬆開了眉頭，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他説不清那是種什麼受，但下意識卻十分清楚自己對張小凡把他二人分別定義為“仙”與“凡人”的説法到無比抗拒。

“還有驚羽，你這‘橫折勾’怎麼總練不好？筆鋒應該這樣運力……”張小凡見他神情有所鬆動，便抓緊機會轉移話題，提起筆來給驚羽示範寫法。驚羽看了看，接過他手中的筆，再蘸了墨提了腕運筆書寫。

可惜他寫了好幾個同樣的筆畫，張小凡依舊搖頭嘆氣，驚羽不也皺了眉，嘟囔道:“我也知道這寫的不如你，但這運筆也太難理解了。”話未説完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似乎下一刻就想撂擔子不幹。

張小凡嗤地笑出聲，伸手按住驚羽準備放下狼毫的手腕，輕輕握住拉回身側:“你別急呀，我這不是在教你麼。”驚羽點點頭，低聲道:“嗯，那你教我。”張小凡看他一眼，不自覺地翹起了角。

他的手掌覆在驚羽的手背上，稍稍用力握緊，繼而把對方的手提起，邊運力邊輕聲道:“你放鬆點，記住我落筆時的力道。”此刻張小凡的膛緊緊貼住驚羽右側臂膀，心跳和體温透過輕薄的衣料悄然附着到驚羽身上，一陣接一陣的躍動與温暖，散發着蓬年輕的氣息。

他們似乎從未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近到張小凡説話時濕熱的呼打在驚羽的臉頰，帶來一陣異樣的顫慄。驚羽本該仔細受張小凡運筆的方式，心神卻被那人吐在他臉上繾綣片刻又迅速消散的氣息帶走。

不知何時，他的目光從紙上逐漸轉移到張小凡的臉龐。驚羽比張小凡高了大半個頭，從他的角度看去，張小凡上半張臉龐完整落入他的眼中——從光潔的額頭，線條暢的山到刀刻般直的鼻樑。少年的臉頰白皙柔軟，午後的陽光灑在那片肌膚上，折出一層温潤瑩白的光。

驚羽的視線在張小凡臉上逡巡許久，最後停在了那雙隨着瞳仁動作而顫動的羽睫上——這畫面久久地印在驚羽的眼中，可謂是一幅驚心動魄的絕美圖畫。此時此刻，驚羽終於清晰地捕捉到，腔的角落蔓延出一絲讓他難以自控的悸動。

“驚羽？驚羽！”張小凡清亮的呼喊終於喚回那人的神志，驚羽聞言手臂一動，耳畔傳來對方輕聲的嫌棄——“嘖”。

“怎麼了？”

“我這好不容易寫好的，你看你又寫壞了。”驚羽朝紙上一看，無辜地眨了眨眼重新看向張小凡:“這不怪我——”張小凡放開一直握着那人的手，抱起手臂瞪着對方:“又怪我嗎？”

“對啊!你看，今天兩幅字都因為你毀了，小凡可得好好想想怎麼賠我。”張小凡聞言被氣笑了，驚羽這是越來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