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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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凌人劍氣定能將它的前肢全都斬斷。
枯草還未停止晃動,竹澗就冷着臉從牆檐下走出來,他看着地上殘留的劍氣坑,緩慢地眯起了眼睛,深邃的黑眸暗沉沉的,一如頭頂高懸的夜幕。
“……算你跑得快。”※翌晨,爻楝方醒就又被裘融拉起,不管爻楝以顧慮他身體為由再三推拒,裘融就是鐵青着臉要用僅剩的妖力再醫治一次。
爻楝後來下牀喝粥時才明白事情原委,竟然是竹澗半夜發現了可疑人物在茅屋附近埋伏,裘融大清早得知後坐立難安,冒着燈盡油枯的危險也要趕緊將爻楝治好,方便竹澗早些動身,去村裏查探。
“真的不是你夢中看見的麼?”爻楝夾了一塊阿球送來就粥的鹹蘿蔔乾,竹澗冷哼着從他筷子間奪走,“吃你的粥去,別説話。”此番治療結束,爻楝明顯覺到身輕體健,不但腹內再無疼痛
,胃口也大了許多,米糊、粥之類的食物再難飽腹,他一連喝了好幾碗,還是覺得餓。
與爻楝截然相反的是憂國憂民的好心裘大夫,他就宛若即將西去的老槐樹,醫治結束後一臉乾枯蠟黃,最後乾脆直接和病牀上的爻楝掉了個位置,改為他睡牀爻楝坐椅。
即便疲憊至此,裘融臨死前仍不放心地叮囑道:“仙君,請你們務必打聽清楚,救我們蔓山兔族於水火之中。”
“勿用如此緊張,”爻楝被裘融這鄭重其事的態度搞得哭笑不得,他掖好被角,將裘大夫魁梧的身軀捂得鼓鼓囊囊,“僅是貓犬大小的黑影,或許是路的動物呢?”他還想多安
幾句,卻被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煩的竹澗一把抓住手腕,一纏一繞,再繫個死結,爻楝只
覺全身倏然一輕,周圍所有的物體瞬間都變得碩大無比,腳下地面又軟又晃,他不由得半跪下穩住身形。
“真的變小了誒,好玩兒!!!”一大早就來裘融家蹭飯的團團驚叫道,她扒着竹澗的右手看個不停,爻楝就覺兩隻大若紅月的眼珠子對着他直轉,團團好奇地吹了口氣,他立刻被掀倒摔在了竹澗食指和中指的縫隙間。
“莫要胡鬧!”爻楝嚴肅地板起面孔,他扯開掛在龍角上的幾縷亂髮,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小手從袖口伸出,一本正經地整整衣襬,結果剛收拾整齊就被竹澗拎着後頸提起來,對方漆黑的眼眸眯成狹長的線,角也微微揚起,“確實有趣的緊。”爻楝很不舒服地拉扯勒住喉嚨的前襟,在前後搖晃之中動了動腳,低聲道:“讓我呆在你肩上。”
“行。”竹澗快地把爻楝往頸側一扔,再回頭揮手告別屋裏的兩隻兔子。爻楝落地之後小手攥着衣襟匍匐前進,終於在竹澗出門之前鑽進了他的領子裏。
爻楝在外袍和中衣之間找了處褶皺,拍了拍再把自己安放進去,腳踩住鎖骨,手勾着肩膀,姿勢稍顯彆扭,卻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
方一開門,屋外寒冷的空氣便直直灌進領口,竹澗大臉朝天毫無所覺,但爻楝被凍得小臉煞白,他趕緊屈身勾,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
數不見,竹澗使用的依舊是同之前在君湖島逃命時展現的那種——上天入地猿猴猩奔襲趕路法,他怕爻楝過於細小被吹風跑了,半途中還周到地拿手掌蓋住領口凸出的那個小包,而等到了村口外面,再低頭爻楝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竹澗趕緊把人放在自己手心裏,又從旁邊葉上撈了一手晨
灑爻楝臉上。爻楝腦袋暈暈沉沉,身體裏憋了一肚子悶氣,恨得張口就咬上竹澗的手指。
“誒,爻楝仙君!你可是仙君!哪有仙君咬人的!”竹澗誇張地哎喲一聲,話音未落,只聽他們用來遮擋身形的矮坡後面傳來另一道男人的叫喊:“哎喲!你怎麼咬人的!鬆口鬆口!再不鬆口我打你了!”爻楝和竹澗對視一眼,一人迅速鬆口,令一個則把人託回自己肩頭。竹澗悄無聲息地向前兩步,探頭查看村口那條你路上的情況。
那裏有三名高瘦胖矮不一的男人,將一名豆蔻年華的少女圍住,他們似乎在爭搶少女懷裏的油紙包,而女孩力氣比不過男人,無計可施之下便死死咬住其中一人的胳膊,牙齦都撕出了血也死不鬆口。
男人們並不因為這是名女子便手下留情,被咬住的人狠狠地踢她小腹,他的同伴則跩她的背,女子撐不住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她忍着痛迅速用手肘爬到油紙包前,蜷縮着用身體死死地護住它,寧可被男人們拳打腳踢也不肯放鬆。
“就知道偷,就知道偷!這麼大姑娘了,手腳這麼不乾淨,怪不得嫁不出去,誰娶了你誰倒黴!”
…
…
拳拳到的悶響聲迴盪在空地上,而坡後偷窺的二人姿勢都沒變過,過了一會,爻楝開口問道:“……你不去幫她?”聞言,竹澗嗯了一聲,奇怪地反問道:“我要去幫誰?男的還是女的?”
“……沒事了。”
“聽你這口氣絕對有事,説!”爻楝嘆口氣,“救那女的,然後送她回家,有了救命恩人這層關係才方便從她嘴裏套出實話。”
“……好咧。”竹澗説幹就幹,他猛地從坡後面跳出來,結果就他們説話的功夫,三個男的早已經打完罵罵咧咧地離開了,而女孩用手背抹一把臉上的泥,捧着地上皺皺巴巴破了口的油紙,竟然出了笑容,她連忙欣喜地小跑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