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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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弟妹送你回去,省得摸黑兒路了。”傅齊山略頓,他雖不與崔姨娘在同一個院子,可也離得不遠,擔心他路的説法未免有些牽強,不過他沒深想,只當她是關心過度。
傅齊山看了眼白秋池,一張臉不過巴掌大小,眉眼温潤,雙眸含水,見他望去惶惶地撇過臉,出薄紅的耳朵尖兒。傅齊山心念微動,可思及兩人的身份又生生按捺下去,冷聲道:“不用了,秋池還要照顧齊朗,隨便找個下人帶路就行。”白秋池耐不住崔姨娘的眼神催促,低着頭道:“我送你……齊朗……齊朗不用我照顧……”崔姨娘快被白秋池那笨嘴拙舌的樣子給氣死,擔心傅齊山起疑,忙笑着説:“齊朗有我呢,秋池記得拿個燈籠。”傅齊山有些狐疑,不過沒再堅持,跟着白秋池踏進黑暗裏,遠處亮起零星燈火,光線卻傳不到這裏,眼前和腳下只有一團燻黃的光,傅齊山低頭看路,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追尋白秋池的腳步,看他蓮足輕動,衣襬紛飛,打亂地上齊整的光影。
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妖兒,外表其實與尋常男子沒什麼不同,只是了些,媚了些,勾人了些。
不過才見了一面,就把他的魂兒勾去了。……可他不能。那是齊朗的,他的弟妹。
傅齊山攥了攥拳頭,許是周身的黑暗給了他膽量,彷彿在這黑暗之中做什麼都不會被人發現,他嗓子繃得緊緊的,道:“你的手還沒好,我來提吧。”不等白秋池説話便伸手奪過燈籠,一下觸到冰涼的木柄,和温熱的手指。
一息過後,木柄握在了手中,那手指卻縮回去了。
傅齊山心中嘆息,早知今後再握不了他的手,下午就該一直握在手心的。
白秋池捏了捏手指,猶豫着説:“下午……謝謝你。”傅齊山緊攥着木柄,摩挲着上面的餘温,刻意放慢腳步,“不用客氣,都是一家人。”説完又陷入沉默,傅齊山挑起話題:“伺候齊朗累嗎?”白秋池臉一紅,這話問得太有歧義,無端讓人聯想到那方面上去,傅齊山也反應過來,尷尬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説,齊朗心智只有五六歲,照顧他很累吧?”
“……嗯,朗少爺太淘氣,有時哄也哄不好。”白秋池落下傅齊山半步,因為傅齊山走得慢,他也只能跟着慢慢地走。
“齊朗是被姨娘寵壞了,他若是欺負你,不必縱容,別委屈自己。”傅齊山踏着石磚,一塊也不肯錯過,即使這麼慢地走,他的院子也就在眼前了。
呂二提着燈籠等在院門口,見到傅齊山便上來,傅齊山只得戀戀不捨地把燈籠給他,“路上小心。”
“嗯。”白秋池接過燈籠卻拿不動,抬眼奇怪地瞧他,傅齊山被那像是灑了星光的眼睛看得一怔,這才戀戀不捨地鬆了手。
呂二看得納悶,“少爺可是喝醉了?”傅齊山靜靜望着那條身影被黑暗沒,半晌才喃喃道:“何止是醉了。”┄┄傅齊朗和崔姨娘住同一個院子,白秋池先回崔姨娘房裏,在崔姨娘的追問下將路上經過講了,當然瞞去了他們倆之間那隱秘而曖昧的氣氛。
“沒了?你們就講了這些?”崔姨娘咄咄人地看着他。
“嗯……”白秋池無措地抓了抓衣衫,不知她是想聽到什麼。
崔姨娘氣極,惱恨地罵:“我讓你送他是為了扯幾句閒話嗎?你沒勾引他?”白秋池被那個字眼刺得眼眶一熱,迅速凝出淚花來,“……不過送他回去而已,我如何……如何能做那事……”崔姨娘出身野,數年的養尊處優也沒能革去她骨子裏的俗,她姣好的面容因為氣憤而變得猙獰可怖,“路上沒人,天又黑,你就不會裝摔,往他身上撲嗎?再不濟你也勾個手啊!現在擺出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你早兒怎麼不到他懷裏哭去呢!”白秋池怔怔地睜着眼,一大滴淚珠滾下來,他是真沒想到,崔姨娘叫他送傅齊山存的是這個心思,她把自己當什麼了?就連她的親兒子也逃不過算計!
“行了,留着眼淚到齊山面前哭去吧,在我面前就別來這一套了。”崔氏厭煩地別過眼,“今我沒敢同齊山説,怕他意氣用事,不過只要你努努力,憑你這模樣,哪怕他半推半就這事也便成了,後他繼續做他的二少爺,你還做你的三夫人,兩不相干。”崔氏模樣懇切,柔聲道:“你聽姨娘的,明晚你就去齊山房裏,我保管他不會攆你出來,男人嘛,都一個德行。”崔氏嗤笑一聲,至今仍不覺得自己有何錯處,惆悵地嘆口氣,“我勞心勞力為你們打算,齊山不領情,你也不聽話,姨娘能活多久?那些家產將來還不都是你們的!”白秋池聽了崔氏一番教導,面容蕭瑟地帶着傅齊朗回房,自從上次崔氏強迫他們合不成,傅齊朗看見他畸形的下體,之後就再不肯讓他近身。白秋池看顧傅齊朗到睡着後,自己到外間歇下。
窗外悽慘的白月光照進來,白秋池望得出神,想到他可悲的一生,眼淚止不住地湧出來。
他也不想哭的,從小他就看娘哭,娘一邊哭爹一邊罵,哭有什麼用?不能給家裏多掙一分錢,不能讓他多上一天學,不能讓弟弟多吃一塊糖。
長大後他卻想通了,哭雖然於事無補,但面對命運的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