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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秦月能覺到,母親對於自己,已經產生了微妙的隔閡。

這種疏離所帶來的恐懼,絕對不是香味能夠撫平的。

他嘗試着將身體靠得更近,直到自己手臂與她的手臂貼合在一起,受着屬於她的温度,心才稍微好受一點。

除了偶爾傳來的泣聲外,房間格外安靜。

不過這樣也好,寂靜,最適合用來反思和回想,不管是媽媽秦雨,還是秦月他自己,都需要一點時間來思考和冷靜。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不小心了?」秦月回望了一下,昨天在大庭廣眾下,如果被人拍攝了照片發到了網上,那靈靈不就完蛋了嗎?自己不要臉,也不在乎別人指指點點,被認出來了也不要緊。

可妹妹如果被認出來了,以後不管是學校還是在哪裏都會被人以有眼睛來去看。

就算沒有被拍,可昨天林蕭那個混蛋,如果被他看到了呢?那個混蛋的眼神,表情還歷歷在目,再加上隨身保鏢那麼多,自己就只有一個人,很難想象,如果自己沒有隨身攜帶防身辣椒粉的話,真的能從他手底下護住妹妹?「呵……騙誰呢……」秦月用力搖了搖頭,只覺得內心一陣後怕,如果不是湊巧碰到秦辰,林琳。

碰巧自己身上有帶辣椒粉,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為什麼,要那樣……,你……你不知道,媽媽很疼,很……很寵你們嗎?在外面,多危險你……你知道嗎,你……可是,哥哥啊,你……你就……就這麼保護,妹妹的?」沉寂了五分鐘左右,秦雨率先開口,因為臉埋在膝蓋中的緣故,聲音聽起來非常小,但語氣中拖着極為明顯的哭腔,嘶啞得令人心疼。

秦月緊皺着眉,雙手緊扣在一起,手指錯摩擦,無比愧疚的説道:「對不起……媽媽,是我錯了,是我蟲上腦了,我真的,沒有考慮到。」秦雨身體抖了一下,泣聲變得更加明顯:「你……你蟲上腦也,不可以這樣!那可是你……你妹妹!不是外面那……那些不……不三不四的女人!」説道憤怒的時候,秦雨抬手捏住了他的手臂,學着自己妹妹的樣子,用力擰了起來。

秦月忍着痛,極力讓自己的聲音平淡保持平穩,歉聲説道:「媽媽,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一直都很想好好保護好妹妹,昨天那個……確實是我疏忽了。」

「疏忽,疏忽你……你個頭!

…你……你知不知道……昨天有多危險!你,你和靈靈要是一……一起出事,我和心心……會……會有多難受……」秦雨的哭腔越來越濃,到最後泣不成聲,一滴一滴淚珠從臉頰滑落,將膝蓋上的衣裙打濕,透出淡粉的肌膚。

昨天在林琳和秦辰的身邊,她沒有察覺,可到家後,一個人坐在靜悄悄客廳裏,席捲而來的孤寂才讓她後知後覺的害怕了起來。

這份孤寂的覺她承受了數十年,從小到大,除了偶爾過來陪陪自己的小妹林琳以外,她再也沒有任何能夠説心裏話的人。

對父母不能,在家裏,父親可以算得上是獨裁者,不苟言笑的他只會覺得有失大家閨秀,以至於母親再寵着自己也無能為力;對兄長也不能,他們從小就在父親的監視下,雖然對自己雖然疼愛有加,但是整體還是受制於父親。

可大家閨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誰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什麼樣的行為才配得上父親口中輕描淡寫的大家閨秀呢?自己猶如提線木偶一樣,所見,所聽,所看,都被人編排的好好的,徹底包裹在信息繭房之中……才算是大家閨秀嗎?有時候,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被寫好的劇本,家裏人似乎都覺得,只要照着內容走下去,就能幸福,也必須幸福。

以至於,在那個家裏,並沒有人在乎她是不是願意,或是想不想走這條路。

「父親你這樣……真的是為了我嗎?還是為了你的幾分薄面呢?」深陷於過往渦中的秦雨覺內心被揪住了一般,又疼又難受,就連呼都開始凌亂了起來。

她用手臂將自己抱得更緊,過度的泣讓她有些頭暈,到最後,心煩意亂下的她張開貝齒,用力咬在了自己大腿上,試圖以體上的疼痛來減輕內心對回憶的恐懼與緊絞。

滿是淚水的俏臉上,盡是悲傷與委屈。

雖然婚姻上的選擇,大家都覺得錯得離譜。

可三個孩子的到來,卻讓她覺得,一切也並沒有那麼糟糕。

這三個孩子真真實實的在眼前,手抓得住,摸得着,自己説什麼話都願意傾聽,不會滿嘴都是大家閨秀的要求自己,自己哪怕再有失風度,在他們的眼中,尤其是兒子秦月的眼中,自己這個母親,就是最的。

也因此,秦雨把對未來,對一切的寄託都放在了三個孩子的身上,只要她們還在平平安安的,自己這個作為母親的就沒有什麼好怕。

同樣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格外害怕三個孩子之間會有人遇到危險。

她才會要求,姐妹兄弟之間,要像一堵牆一樣,密不透風。

可現在……似乎一切都並不如她所願,自己最愛的兒子,帶着最小的女兒,在可能是全城人量最大的地方,做那種毫無廉恥可言的事情,還差點被人擄走。

這讓她怎麼能接受?秦雨越咬越用力,左腿上的膝蓋眼可見的泛起一圈紅暈,顏像是要滴血一般鮮豔。

「説不定,真的是自己這個母親太失敗了,兒子才會做出那種事情,我真的,佩當一個好母親嗎。」一直在注意着母親的秦月此時心疼得眉頭緊皺,到最後忍不住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與兩腮,迫使她鬆開已經紅得嚇人的膝蓋,隨後將她緊緊抱住。

看着透過白裙依舊清晰可見的牙印秦月雙目裏滿是心疼,安撫的動作輕得像是在對待一個小嬰兒一樣,口中輕聲説道:「媽,您要咬就咬我吧,別咬自己,我才是最該覺到痛的那個壞孩子。」在缺氧下有些難以區分現實與過往的秦雨轉身,雙手擁抱住了秦月,拖着哭腔説道:「小……月……,媽媽好……好怕會……失去你們,你們都是媽媽……最……最後的,依……賴。」

「小月以後再也不會帶妹妹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了,媽媽,為什麼,您會説我們是您最後的依賴呢?」秦月用更加柔和的語氣問道。

女人在傷心時候是最為脆弱的,他半跪在地上,輕輕吻掉母親不斷溢出的淚水,現在,或許就是他往真相靠近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