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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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學生經常翻牆逃課的地點。
3號食堂在2號食堂後面,晚上這邊沒什麼人,路燈也暗的跟沒開似的,魏尋做了個緩衝,踩着牆面,雙手扒到了牆頭,輕輕一撐,就跳了上去。
他正往下跳。
“魏尋?”下面傳上來暗啞的嗓音,魏尋幾乎一眼就尋着聲音看到了薛來。
他從沒有一次,這麼迫切地想見一個人。
他帶着個黑不張揚的口罩,蹲坐在下面昏暗的角落,不出聲很難發現。
平裏活力張揚、充滿陽光的人此時靜默地把自己隱在黑暗之處,陰翳又深沉,憋着一股狠勁兒,周身纏繞着濃重的反`社氣息。
這種覺讓魏尋很陌生,趨利避害的生理本能讓他想離這種人遠遠的。
但他突然想到秦讓説的話。
一股澀意從心頭湧上來,鼻尖一酸,眼睛有些花。
“你怎麼在這兒?”魏尋心跳得很快,他壓了壓,問,“怎麼不回去?”隱在陰影裏的人沒有動靜,靜靜蹲在那兒像一頭狼。
他呼起浮很大,似在調整情緒。
良久後。
魏尋看見一張笑臉。
比哭還難看。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醜的笑。
現在想想,似乎一直以來薛來總是笑着的,他的笑裏始終藏着這麼絲不易讓人察覺的情緒。
以前的魏尋模模糊糊就知到了,但他並不想去抓。
就像魯迅先生説的,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注一)可現在通了,那抹被薛來盡力藏起來的若有若無的悲傷與無助一下子被放大了數億倍,似一瞬間成了數以萬計的針,在漆黑的夜裏泛着白森森的冷光一齊朝魏尋刺過來。
一顆心血淋淋得生疼。
薛來見魏尋長時間沒動,以為他不敢跳下來。他動作頗為僵硬,扶着牆站起來,腿受力不均,艱難挪到牆下面:“翻什麼牆?有空不能多翻翻書?”他伸着胳膊説:“下來,我接着你。”魏尋注意到他的手傷痕累累的,手掌那層皮向上掀着,下面是一道道的細不均的血痕,似在沙礫上摩擦過。
自己都受傷了還這麼愛心。
他跳下去,沒讓薛來接。問:“我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薛來很快轉過頭,不讓魏尋看自己苦大仇深的表情。他撐着腿蹲坐回去:“手機沒電了。”魏尋又打了一個,然後某人身上響起一陣‘嗡嗡’的手機震動聲。
薛來一點兒也沒有謊言被當場戳破的自覺,他眉挑了挑,跟平時欠揍的模樣一般無二:“不就去打個架嗎,這麼擔心哥?”魏尋躬下身,盯着薛來看了會兒。由於空間狹小,他們挨靠得很近。魏尋單眼皮,眼尾微長,特漂亮。有月光擠進來幾縷,曇花一現般在裏面映出一汪的璀璨星河。
整個人乾淨又美好。
薛來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沒話找話逗小孩兒玩:“怎麼,看上哥了?”逗小孩兒的話還沒説完,口罩就被那小孩兒給扒拉了下去。
今天這小孩兒也忒大膽了。
頃刻間,狹窄的空間裏染着層薄薄的消毒水的味道。
薛來嘴角紅了大片,沁着血。
魏尋見了,只覺得有鈍刀在身上劃拉。他步步緊:“為什麼打架?”
“手癢。”薛來知道自己現在説話衝,他現在心情不是很美麗,樣子也有些狼狽。他儘量讓自己少説話,摸出一塊兒糖扔進嘴裏,濃郁的甜把那層淡淡的血`腥和消毒水的味兒壓下去大半。
他把線繃得筆直,可凌厲不好惹的反`社氣場還是冒出來幾縷。
他不忍讓乾淨純透的小孩兒沾染上,但壓不下去,薛來心情多少煩躁:“回教室學習去。”魏尋看了下地面,髒的,但他還是沒有一瞬猶豫就坐在地上,與薛來肩並肩。
“我就想陪着你。”魏尋語氣很輕卻很堅定。他盯着薛來,希望藉着微弱的月光分辨他的每一個微表情,“吶,是不是因為家裏的事兒?”薛來發現今天他的小同桌很不一樣。
今天話有點多。
以前魏尋從不多問,也不愛多説,軟軟萌萌的別人説什麼就是什麼,也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他好像對什麼都不興趣。
整個人看似平和,卻不是那麼好親近。
有時候會讓人有種好心餵驢肝肺的覺。
但薛來今天不是很想説話,他推着魏尋催他離開:“現在坐在你身邊的是校霸!校霸你懂不?能不能給校霸留點兒面子?他現在想一個人待會兒,你先回去。”薛來拒絕得很明顯。
魏尋臉皮薄,這要是換做別人,他早就走了。
可唯獨這個人不行。這是他很久以前就發誓要放在心尖尖兒寵的人。
魏尋心中有個聲音越來越強烈:捨不得。
捨不得離開。
捨不得讓你一個人。
魏尋這些年努力讓自己變優秀就是為了小甜甜。
現在找到了怎麼捨得離開?
一個人有多寡言沉默,他的內心就有多火熱。
不善言辭讓薛來焦急難耐,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
他心覺自己內裏有團火在燒,似要燃燒掉整個繁重的軀殼,好讓靈魂可以變成任意一種形態守護在薛來身邊,變成他最堅硬的盔甲,變成他手中最鋒利的劍,變成他頭頂的一把傘。
魏尋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