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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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教頭想起了燕璣進他的辦公時大門的時候居然不是用腳踹的,而是用手規規矩矩地給打開的,簡直是破天荒,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一時之間,他竟然還有些受寵若驚。
鄭重恨恨地磨了磨自己的後槽牙,正準備給燕璣來一招後發制人,就看見對方朝着底下坐在單獨的觀眾席位上的一個人招了招手。
即便是隔着單面薄紗的屏風,他也能夠看出來其中人的身份不凡。
誰?
那人竟然認識燕璣?
忽然間有一個身着仿帝國服的小廝從萃英廳的大門口跑了進來,手捧一把長劍,劍飾古樸,頗有幾分古韻悠長的意味。
劍上的紅纓飄飄,英姿颯。
只見他旁若無人地跑了進來,跑到了台下,朝着燕璣高高地託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高聲道:“此劍名為“破妄”,我家大人仰慕燕公子的本事,還請公子收留!”燕璣的眼神略微有些複雜地轉了轉。
劍是好劍……
卿尚德看了看燕璣拉住自己的手,又看了看他的臉,最後抬頭仰望那一位藏在屏風後的“上等人”。
他覺到了不對勁。
若是從前的燕璣,本就不可能在任何一個真正的“上等人”面前臉。
可是如今,他卻為了自己破了那麼多的例——這是不是意味着……是不是……燕璣不一樣了?
卿尚德在懷疑。
既然他都可以回來,那麼燕璣這麼好的人又有什麼理由不回來呢?
然而這個時候,站在台上的鄭重壓着心裏的不滿開口了。
他説:“天下一不平,我們的燕部長就一不受他人的贈禮——男兒有志,自當如此啊!”鄭重説得是大義凜然、情深義重,要不是卿尚德跟這個傢伙作了好幾年的對,他都要信了鄭重的鬼話了。
其中的“燕部長”三個字鄭重咬得極重,千迴百轉,彷彿已經把燕璣給活活地扒了皮了筋一般。
有志青年燕璣默默地收回了自己伸向長劍的手,並且在心裏罵了鄭重一萬遍“人五人六兒”
“孫子哎”,順便補充了一句:“哪裏哪裏,這我哪裏比得上鄭副部長的殫竭慮啊,現在這場開學典禮就是鄭副部長一手籌謀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鄭重臉上的笑容頓時微妙了一下。
這句話算是將他推進了溝裏。
若是他現在説出燕璣跟卿尚德只不過是混上台的閒雜人等,那他就得背上辦事不力的大黑鍋,還是當着所有人的面。
而他若是不拆穿燕璣,那對方給他扣下的這頂大帽子,他就算是不認也得捏着鼻子認了。
嘁——鄭重的嘴角微微沉了沉。
燕璣難道以為他這樣勢單力薄的寒門子弟,有什麼可以值得讓他鄭重與之分庭抗禮的嗎?
做夢!
即便是阻了他,當上了安全部的部長又如何?
鄭重一邊笑着拍了拍燕璣的肩膀,一邊在心底冷哼一聲。
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
卿尚德越過了他們,直接走上了演講台。
這個時候,站在台邊的燕璣忽然間回頭。他對着鄭重不帶任何偏見地笑了笑,眉目之間有着淡淡的洗盡前塵的慈祥寧靜之意,像夜深水上的燈,帶着倒影,波光粼粼。
又像……外婆?!
鄭重臉上的表情頓時一空。
他外婆是西府西南邊綿延羣山裏的一名村婦,大字不識一個,卻是所有教養過他的長輩裏對他最好的一個。
她教過他,靠山山倒,靠人人走。
所以,他鄭重堂堂七尺男兒,誰也不靠,就靠自己!
他就是靠自己才走到今天的。
可是,現在他竟然在燕十三的身上看到了他的那個外婆的影子——他是不是瘋了?
燕璣,燕十三,南府校霸,裏氣,胡作非為,行事毫無章法,常以不務正業為要……在這樣一個人的身上看到自己外婆的影子,鄭重光想想都覺得自己是在褻瀆外婆。
呸呸呸。
鄭重還沒有在心底“呸”完,就聽見自己一直以來沒有如何關注的那個新生居然當真站上了演講台,張開嘴,第一句話——“敬愛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很高興能夠在這裏給大家分享我現在的心情。”沒有什麼大錯,聽起來居然還有一些練的圓滑。
鄭重驚訝了一瞬,他別過臉看向燕璣,發現在這個混賬玩意兒的臉上也是那種絲毫不作偽的驚詫。
怎麼回事?
躲在下台的側簾子裏的老校長抿了一口自己手裏捧着的西府龍井,嫋嫋的茶香氤氲了他的老花鏡片兒,緊接着就是他的聲音,壓低了的聲音。
他朝着徐教頭道:“這個新生不錯啊,有大將的風範。”徐教頭:“……”不錯是不錯,不過咱也沒發現呢。
是燕十三這個小混賬發現的呢。
“這個叫鄭重的也不錯,退位讓賢,心寬廣,還有——眼光也不錯——燕璣絕非池中之物,將來必然會有一番建樹。有這兩個年輕人在,咱們南府可算是有希望了。”老校長絮絮叨叨地念了許多。
徐教頭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聽了多久。
南府不是大周唯一教授武課的學堂,除此之外還有西府跟燕城、雲洲三所學堂教授武課。
與前兩者所不同的一點是,南府是四所學堂裏唯一一所沒有背景沒有勢力僅僅依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