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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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背地裏又是另一套。王世明,顧名思義,淨世明臣。
知進退,有分寸,而且比起任何一個學生會的成員來説,他的身上都有那一種無法被人給忽視的正直。
讓人無端地會覺得,這是一個正直的人。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王世明平常就從來都不接受宴請,而他的大公無私在卿尚德前世的渡江一戰裏更是充分得到了體現。
他深知西府的敗勢早已註定,並且不忍令生靈塗炭。在鄭重為首的西府軍高層依然堅持要與卿尚德率領的西北軍死磕到底的時候,王世明果斷地反水把主帥鄭重給關了起來,自己卻代表着西府向西北軍遞了投降書,從而避免了將近四十餘萬的年輕士兵無謂的犧牲。
然而,他並沒有接受西北軍給他的職位,反而趁着卿尚德沒有到場的情況下直接從宋誠的手底下逃,帶着鄭重直接逃亡到了帝國。
第七章我的南府(上)此後的四十一年餘生,王世明一直生活在牢獄之中。
他在獄中寫下:不求聞達,但問本心。
對於西北軍來説,這個曾經無數次針對他們的王將軍當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在卿尚德的心裏,有的人,一輩子做對了一件事,就已經是難得。
可是,就在卿尚德慨這位王將軍“所託非人”的時候,他身邊的燕璣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把瓜子直接當着兩人的面進了王世明的上衣口袋裏,一邊還一邊唸叨道:“小五啊,哥哥沒白看好你。來,吃點瓜子,讓哥哥上台。”王世明二話沒説地直接閉上了眼睛,靠着牆,仿若睡去。
卿尚德:“???”卿尚德一臉懵地看着燕璣拉着自己鑽進了整個後台的核心之地,滿腦子裏都是一個聲音在迴盪“啊?”。
他沒有想到燕璣居然會是……不對,他沒有想到像王世明這樣以正直聞名的人竟然也會成為燕璣的“五弟”。
既然,王世明是燕璣的“五弟”,那他沒有道理不在燕璣留給他的“輔臣”名單上,更沒有道理的是這個人也不在燕璣曾經告訴過卿尚德的任何一段回憶之中。
為什麼呢?
沒有任何道理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
他的手上一涼,低頭就看見燕璣十分自然地鬆開了自己的手,好像沒有注意到自己拉着一個昨天剛剛認識的小學弟走了一路,也好像這件事情在他燕十三那裏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卿尚德的面微微扭曲了一瞬間。
在他之前,燕璣還牽過多少小學弟小學妹的手???
雖然懊惱了一瞬間,但是卿尚德的神情在最快的時間裏恢復了平靜。
這個燕璣,還不是他的燕璣。
他是萬千人豔羨的燕王府的世子,他是囂張跋扈的燕城十三少,他是一片丹心照汗青的南府燕老大——卻獨獨不是他的燕璣——不是那個,一無所有,眾叛親離,只剩下他跟南城的燕縣衞。
只有曾經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遇上對的人,才會有最美好的結果。
那麼,如今?
卿尚德第一次在重生以後到了那種只有前世燕璣的死訊不停地從別人的口中傳出來的如墜冰窟的恐懼。
既然如此,燕璣,為什麼非得要喜歡他一個人不可呢?
他抬起頭望向站在上台階梯口背光的燕璣,少年英姿發,眉目如畫,脊背直,即便是隔着那一層泛黃的白校服襯衫,也能夠看出其中肌藴含着多少蓄勢待發的力量。
很年輕,很陽光。
這樣的燕璣是他所陌生的,甚至可以説是完全不悉的。
卿尚德默默地抬起手,眼睜睜地看着燕璣當着大庭廣眾的面走上了台,他的手按在了心口,受着衣服底下冰冷的心跳聲。
畢竟是兩世為人,即便面容再如何的年輕朝氣蓬,他眼睛裏的滄桑也是無法永遠掩飾的。
燕璣總有看出來的那一天。
而一旦他看出來了自己眼睛裏的秘密,只要燕璣問出來了,那麼卿尚德又怎麼忍心隱瞞他呢?
心在跳,他沒有答案。
卿尚德站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地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現在,哪怕是隨便來一個年輕人都要比他這樣一無所有的假少年來得更引燕璣吧?
他想着,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聲低罵——“王世明!你在幹什麼!站着你都能睡着?!”卿尚德:“……”啊,鄭重來了。
他心底忍不住暗暗地學着上輩子兩軍對壘不停罵仗時鄭大帥翻來覆去的那幾句家鄉話,輕輕地念叨了兩句。
“板疑尺……嗖給……”
“倪給板疑尺!嗖給!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卿尚德忍不住搖了搖頭。
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麼要用南音罵人?
鄭重在進入台階之前就收好了自己臉上的怒氣,但是他完美的微笑在看到卿尚德的那一刻,瞬間崩塌。
“你怎麼在這裏?!”
“燕璣讓你來攔我?!”卿尚德眯了眯眼睛,看着鄭重那一張年輕到了極點的面孔,忍不住頗為平和地笑了笑,然後果斷地讓開了一條讓鄭重上台的道路,非常的寬敞,寬敞到讓鄭重幾乎要懷疑燕璣是不是還安排了什麼陰謀在上面等着他。
話雖如此,即便燕璣真的給他下了套,他依然還是要上這個台。
不僅要上,還要上個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