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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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沒有降……但是,現在西府投降了?
遠在西北的主帥葉小王爺圍着狐裘在聽到消息的時候,活生生地被氣得將面前的白玉棋子給一把揮落在了地上,伴隨着口劇烈的起伏,還有氣力兩衰的咳嗽。
“燕十三!你明明知道——”滿身風沙的薛副帥從帳子外頭小心翼翼地掀開簾子闖了進來,手裏還端着漆黑黝深的藥汁,泛起不停的漣漪。
他放下藥碗,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像是要藉此驅散身上的風沙,過了一會兒方才湊到暗爐的跟前,對着臉慘白的葉謀人道:“怎麼了?誰又氣着您了,我的葉大帥兒?”
“燕十三、燕十三、燕十三!”葉謀人怒極,額頭的青筋暴綻,俯下身咳嗽得整個人都躬成了蝦子,彷彿要將肺腑給全副吐出來才肯罷休,“他竟敢!投降!他竟敢——”第二十一章西府海棠(下)薛映河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葉小王爺呀,您當初既然選擇了不絕他的路,便應該明白了,總會有那麼一天的。他燕十三雖然是一腔熱血,可這人……總是會變——”
“不是!不是!”葉謀人勉強從失序的心律與呼裏緩過神來,雙手死死地攥着薛映河遞過來的雙手,兩眼通紅地自下而上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燕璣他這不是要我,他是要傳遞出一個信號,老燕王與我決裂。他這是要死我西北啊!”
“可是……”薛映河的臉上還有些猶豫。
然而葉謀人像是終於從那種被到極致的瘋狂困獸的狀態裏離了出來,勉強恢復了往常冷冽如冰泉寒潭的神態。他深了一口氣,扶着額頭道:“你退下吧。”薛映河一向恭順,可惜卻在這個時候生了反骨似的,一把按住了葉謀人的肩膀,另一隻手端起光瞧瞧都覺得苦不堪言的藥碗,端到了葉謀人的面前,平靜道:“王爺,燕王世子腦子有病,那是他的事情。您還是要保重身體的,來,把藥喝了,聽話。”葉謀人:“……你是元帥還是我是元帥?”薛映河微微一笑,素來冰冷的眼睛忽然間彎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輕聲道:“王爺,您是元帥,可是在吃藥上,我才是行家。您説呢?”出於某些微妙的恐懼,葉謀人還是認了慫,乖乖地將自己不久之前才丟到送藥人的臉上的藥碗給端了起來,閉上眼睛送到嘴邊緩慢地嚥,黑褐的藥汁從嘴角的兩邊不住地溢出。
“再溢出去,你就再多喝半碗。”
“……”葉謀人的脊背瞬間僵硬。
行吧,的,你管錢糧,你了不起!
西府秋家的無線電早就被帝國的人給收繳了,燕璣在讓秋家大小姐控制住所有人讓人給帝國的軍隊開城門之前便傳出了一道訊息。
訊息傳給了燕城,特意給的人便是老燕王。
沒有人知道老燕王在十二個姨娘相互打鬧格外熱鬧的府邸裏,坐在八寶太師椅子上聽着天井屋檐上落下來的雨滴,滴滴答答,一直枯坐到了天明。
等到天明之後,他終於是起身,站在濕漉漉的圓潤青石堆砌之上,沉默着下了一道命令:將燕軍撤出西北,即拔營,奔赴西府。
“燕璣是吾兒,一是吾兒,那便一輩子都是吾兒。
“過了半晌,只聽得一聲嘆息。
“真是個隔世的冤孽。
“他説着這句話,手上卻做着另外的事情。跟西北結盟是瞞着燕璣進行的,而現在,回到大周的燕璣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同時還出手迫燕老王爺在西北軍的強大力量與燕十三之間做出一個抉擇。
西北的那隻小狐狸以為自己知道了一切內情便可以穩勝券,可是他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老燕王心裏那一杆兒秤早就對着燕璣偏心到了溝裏。早偏了二十幾年的時間了,哪裏還救得回來?
燕軍動了。
百姓就這樣沉默地看着全副武裝的燕軍動身向東行,名義上是去解救西府的“圍困“。可是實際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此去,只是為了將傳説眾的燕王世子給帶回來。
在燕軍浩浩蕩蕩地抵達西府之前,被帝國的上層士官佔領用作教管所的秋府之內,被軟的燕王世子與秋府的大少爺手談了一局,待到即將分出個勝負的時候卻不經意地被燕璣給一把全部推翻。
他説:“你手裏的扇子很鋒利,玉骨麼?
“秋子墨笑了笑:“不是,是鐵。
““為什麼不出手?
“燕璣問的是他為什麼不在四年前的大周國演上對宋誠動手,畢竟,他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秋子墨俯下身,用手掌托住了自己的下巴,歪着腦袋道:“我嗎?我的扇子是君子扇。帝王之怒,伏屍百萬……而今我君子一怒,應蕩平天下之不平之事。所以説,扇出為太平,扇收,則天下太平。
“他説着,將手中的摺扇拋空一轉,中指勾住了摺扇的縫隙,如同圓月一般地旋轉飛舞,好看得緊。
“殺人扇,輕易見不得血的。
“燕璣頷首。
“那便,拜託了。
“秋子墨收起扇子,起身離席,一連後退了三步。
他站定,驟然一扯文人衣袍,腿褲布落定,山河寂寥。
“我從前以為世子是個懶憊的人物,今方才明白,原來您……是天下的懷。都説男兒膝下有黃金,但是今為了與先生踐行,子墨,義無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