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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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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端詳着她秀白的面孔,眸底藏了些難以言説的情愫。

“五十二年前,我從停柳鎮將你帶回聖教,傳你術法,教你識字。”他垂下眼瞼,輕聲嘆息,“這些年我將政務給你,從未過問半分。”還有一句話他沒説出來。

我信任你。

信任這兩個字,對於北山蘅這樣的人來説是鮮少提及的。居高位者大多謹慎多疑,少動情,用近乎冷漠的理智來確保自己權勢穩固。

北山蘅也一樣。

人生百年,除了師父之外,能讓他説一句信任的,也就繹川和玉嬋兩人。

“是啊,教主對玉嬋的工作,從未過問。”玉嬋的聲音和氣息一樣微弱,“可是對旁的事,教主也從未問過啊……”北山蘅微微蹙眉。

“玉嬋於您,不過是無足輕重、可有可無之人罷了。”宮殿裏迴盪着女子哀傷的嘆息。

“教主留繹川貼身隨侍,出則同車,入則同寢,教中上上下下只有他能隨意出入月宮。我當那是同門之誼,多年手足,自知無法相較,想着再過個三五十年,我也能熬到一個在月宮侍奉的機會。”玉嬋攏了一下額前碎髮,原本清澈的眸子熄滅了光芒,蒙上一層濃濃灰霧。

“可是沒等到那一天,您又從外頭帶回來一個重九。”北山蘅眉間皺痕愈來愈深,臉上帶着費解的神情。

玉嬋輕笑一聲,不知是自嘲還是諷刺,“那個重九,骨、天資,樣樣都比不過我,呆呆傻傻,心智不全,但您還是收了他做徒弟。”北山蘅忍不住道:“收他為徒,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

“是啊,這一個名頭,您樂意給他,都不給我。”玉嬋神黯然,“我連這個名頭都不配有……”北山蘅説不出話了。

他沉默了片刻,轉過臉去,將漫無目的的視線投向窗外。

“你走吧。”玉嬋身子一僵,抬起頭來,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這些年你為聖教,也算勞苦功高,盡心盡責。”北山蘅撫着袖口的蓮花暗紋,神冷淡,“你該慶幸繹川沒事,是他救了你一命。”

“教主……”玉嬋囁喏地喚道。

北山蘅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手按上她腦後靈脈。

“不!”玉嬋驟然向後退去,臉上帶着惶急。

北山蘅一手扣着她的肩膀,一手摸到風府上。靈力順着他指尖鑽出來,瘋狂地湧回北山蘅體內。

只消片刻功夫,玉嬋只覺得後頸一痛。

北山蘅將手收回來,眉心。

靈力迴引得他體內真氣動盪,那雙漆黑的眸子泛起了幽幽湛藍,在月光映襯下顯出三分妖之氣。

玉嬋慘白着臉,整個人彷彿被走了魂魄一般。

“走吧。”北山蘅擺了擺手,“從此以後,月神教,與你再無半分關係。往後天高水闊,你也莫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説罷,他對着鳳容微微招手,頭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玉嬋怔怔地望着那道清瘦疏冷的背影離去。

就像看着月光逝於掌心。

那是她整個少女時期,延續了長達四十年的幻夢。

遍地染血浴火的紅蓮中,玉嬋那一襲鵝黃長裙委頓在地,似一朵錯過了花期的薔薇,獨自凋零在霜冷的長夜中。

北山蘅闔上寒宮的門,在夜風中孑然長立了半晌,輕聲道:“鳳容,去替我辦一件事。”

“請教主吩咐。”鳳容肅然應答。

“祭司長昏不醒,你去他房間取了冰鑑閣的鑰匙,將閣中所有藏書清點一遍,找到一本《光策》給我。”北山蘅頓了頓,續道:“給你半月時間,莫使旁人知曉。”

“是。”鳳容躬身退了出去。

北山蘅拖着沉重的身子推開蟾宮大門,重九聽着聲兒奔過來,見他臉不對,慌忙伸手扶住。

“師尊……”北山蘅抬頭瞥了他一眼,目光停駐在對方發頂,神微滯。

“師尊,怎麼了?”重九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疑惑地看着他。

“沒什麼,扶我到牀上去。”北山蘅垂下頭,藉着宮室裏的昏暗掩住眼底異

這孩子,一夜之間比自己高出了半個頭……

難道是因為帝王之血覺醒,所以要開始像竹筍拔節一樣長個子了嗎?

那可真是大大不妙。

重九依言將他扶到榻上躺下,蹲下身去幫他鞋。

“師尊想是累了,早些休息。”北山蘅下意識把腳縮回來,冷道:“你去睡吧,不用管我。”

“沒事,弟子今晚上特別神。”重九抓了抓頭髮,眸子裏光彩熠熠,“有事弟子服其勞,師尊我幫你。”北山蘅哆嗦了一下,僵道:“不用。”重九彷彿沒聽見似的,執意幫他掉了布靴,拉開被子把腳進去。

北山蘅默默看着,鬆了口氣。

分,沒發/情,沒暴走,沒作妖,很好。

“去睡吧。”北山蘅放下心來。

重九往門口走了兩步,突然又折返回來,以風一般的速度湊到他面前,兩人臉只有一寸之距。

北山蘅準備衣服的手頓住。

“怎麼?”

“師尊的眼睛,變藍了。”重九凝視着他的眸子,輕輕張口,灼熱的呼噴灑在他側頰上,“好漂亮。”

“有什麼漂亮的,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