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用。”北山蘅小聲解釋,“弟子將他撿回來時曾替他疏通經脈,但他天生陽維脈經氣滯結,任督二脈無法打通,很難築基練氣。”
“沒有武功,怎麼可能受了法藏全力一,還能不死?”北山慕隱隱意識到有些不對,“你那徒弟現在何處?”
“就在山下陸道長的居處。”
“帶我去看看。”北山慕放下茶杯,就要掀被子下牀。
祈懷玉一把將他按回去,扭頭對陸青道:“青兒,去將人帶過來。”陸青應聲出去,北山慕又窩回了被子裏。
祈懷玉從博古架上取了一片羽帚,掀開香爐蓋子,慢慢悠悠地清理着爐邊香灰。北山蘅在房中坐了片刻,站起身走到門口,有意無意地往山路上看去。
“別晃了,晃得我眼暈。”北山慕望着他的背影,幽幽地道:“是去接你徒弟又不是幫你接親,怎麼跟丟了魂兒似的。”北山蘅尷尬地轉過身,“弟子沒有。”
“坐下來,同我説説。”北山慕一指牀前的軟墊,語氣温和,“你怎麼會和楞嚴山的人結下樑子。”
“是那老和尚先挑起事端的。”北山蘅從袖子裏摸出那本《光策》,雙手託着遞過去,慢道:“弟子無意中從凌波宗手上得來此書,卻沒料到引來各方追索,那法藏便是其中之一。他將重九擄去,放在金鐘牢中施以酷刑。”
“原來是這樣。”北山慕伸出手,摸了摸書的封頁,隨即道:“這本不是教中所藏的那一卷。”祈懷玉聞言走過來,也將書拿起來翻看着,遞還給他,搖了搖頭。
“這也不是逝水閣中那本。”
“教中所藏的那部分,應該還在玉嬋手中。”北山蘅摸着書脊,輕聲問:“師父,陸青説您有辦法看這本書上的內容。”北山慕點頭,“有辦法,不過我不能獨自翻看。”祈懷玉也搭話道:“要想看書中文字,除了我們倆之外,還必須同時得到九郯可汗、當今聖上和法藏的同意。”北山蘅頓覺喪氣。
直覺告訴他,這本光策裏面的東西,和法藏抓重九的原因一定存在某種聯繫。
可是看個書還要湊齊五個人,這是什麼規矩?
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屋內三人齊齊抬頭,就看見陸青揹着重九踏進來。他四下看了看,望着北山蘅,面帶猶豫。
北山蘅這才發現,祈懷玉的房中只有一張牀。
“放這吧。”北山慕狀若無事地起身,從牀頭挑了一件披上,將牀騰開。
陸青將重九放下,讓他靠坐在軟墊上,北山慕伸出手放在重九後腦,片刻之後,縮回手,面上出瞭然的神情。
“我明白了。”北山慕將手攏進袖子裏,在旁邊坐下,只是神情並未放鬆。
北山蘅心裏一緊,“師父……”
“此事説大也大,説小也小,只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北山慕眉心微微蹙起,似有難言之隱。
北山蘅深一口氣,點點頭。
“我懷疑,”北山慕頓了頓,“我懷疑他體內着龍血。”
“龍血?”北山蘅一愣。
意思是説他撿回來的這個徒弟不是人?
“這個龍血,不是説上古那些龍族,而是指以‘龍之血’命名的一種血脈。”北山慕緩緩道:“就像月神靈脈一樣,始於亙古之前,是創世之時神明對人族的恩賜。”北山慕這話説得拗口。
北山蘅思量了半天,才搞明白他的意思,遂問道:“這龍之血有何特別之處?”
“龍之血,取上古神樹建木之靈,為凡俗之人匯入一絲神祗之氣。”北山慕想了想,道:“最特別的地方,大概就是,這是皇族血脈。”北山蘅臉綠了,“是我想的那個皇族嗎?”北山慕很不忍地點頭。
“他是皇室中人?”北山蘅轉向重九,有些難以接受。
“恐怕,不是皇帝的兒子,就是他的侄子。”北山慕遲疑片刻,還是將餘下的話説了出來,“而且據我所知,當今聖上沒有孩子,想來以後也不會有。”説着,他轉向祈懷玉,問道:“當今皇帝還是明宣帝吧?”祈懷玉點點頭。
北山慕轉回來,篤定道:“照年齡來看,此人應該是皇帝的侄兒,等他醒來,你不妨問問,説不定有驚喜。”驚喜?不是驚嚇就不錯了。
北山蘅聯想到自己對這孩子做下的種種惡行,又想到搖光鏡中看到的景象,忽然就將事情都串到一起了。
想來是這孩子被冷落太久,心懷怨恨,一心想把自己搞死。後來有朝一龍脈覺醒,父子相認,於是小孩變成了金尊玉貴的皇太子或者某王爺,然後帶着兵把月神教一窩端了。
想到這,北山蘅下意識摸了一把某個地方。
北山慕:“……”北山蘅喉頭哽了一下,像是卡着什麼東西似的,半晌,他艱難地道:“師父,我覺得這孩子沒救了吧。”説罷,又轉向祈懷玉尋求認同,“對吧,祈閣主,他傷得這麼重。”快説他沒救了!你們都説沒救了我就不救了!
然而祈懷玉同北山慕對視一眼,有志一同地搖頭,祈懷玉道:“他身上的是龍之血,怎麼可能輕易就死?莫説你已用了藥,便是丟在荒山野嶺無人管無人問,也還能活個十年八年。”北山蘅整個人委頓下去,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