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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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僅這短短兩相處下來,貧道傾慕教主神采,願意引為至。”陸青把吊墜進北山蘅手裏,將他五指收攏,輕拍了兩下。
“教主拿着這個,若是他有用上到貧道的地方,無論什麼時候來逝水閣,貧道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陸青盯着他的眼眸,神無比誠摯。
北山蘅猶豫片刻,只當他是回報自己以天衡海之水相贈一事,便將吊墜收起,沉聲道:“多謝陸道長。”
“不敢承教主一個謝字,只盼此生能得一知己,不負高山水。”陸青眉目間似有留戀。
北山蘅從馬廄裏牽出馬,翻身躍上,薄翕動着想説些什麼,卻終是沒説出來。他駐馬回頭,向陸青遙一拱手以示敬意,隨即飛快地一夾馬腹,轉身上路。
--------------------------------涿州在中土,楞嚴山卻在三山以東,瀛洲之外,兩地之前隔了十萬八千里,縱然是騎着傳説中的天馬也不可能數便達。
北山蘅這一走,就走了足足一個月。
天兒逐漸地暖和起來,到達瀛洲時,正是四月暖花繁的時節。
赤水從巍峨羣山之中出,結束了橫跨半個大陸的旅程,緩緩注入瀛海。海岸邊礁石嶙峋聳立,石間錯落有致地生着一樹一樹木棉,海拍打在細密的白沙上,倒映出滿江橙紅。
北山蘅將馬系在樹幹上,隔着層層海霧向遠方眺望。
一碧如洗的大海中央,隱約有一座凸起的山頭,山勢不高,卻透着一股莊嚴肅穆之氣。
楞嚴山屹於瀛海之心,傳聞中佛祖薄伽梵曾託身於此,以佛光點化而成,又用佛骨舍利鎮壓海底妖獸,守衞一方太平,久而久之,便被世人當做方外仙洲。
海邊泊着一葉扁舟,舟上坐着一個老頭,叼着煙草葉子朝北山蘅喊道:“小哥,坐不坐船啊。”小哥?
北山蘅被這奇怪的稱呼逗得一樂,指着遠處道:“船家,能送我去對面的楞嚴山嗎?”
“能,能。”老頭連聲應着,將煙草葉子丟開,俯身去拉縴繩,“您放心地坐,我這船在瀛海上駛了四十年,穩得很,每天都要送好些人渡海呢。”
“那就有勞了。”北山蘅頷首,足尖點在礁石上,朝着船頭掠去。
“好功夫啊。”船公搖動船櫓,將小船駛離海岸,上下打量着他問道:“小哥也是來參加四月初四羣英會的嗎?”
“羣英會?”
“是啊,我這兩天拉了好幾個客人,都是去赴會的。”船公呵呵笑道:“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見了不少,一會兒飛檐走壁,一會兒飄來飄去的,那叫一個熱鬧。”北山蘅隔着袖子摸了一下書,問道:“你説的那個羣英會,是在楞嚴山上開的嗎?”
“這瀛海上除了楞嚴山,哪兒還有什麼別的地界兒能容得下上千來號人,自然是在那山上開的。”船公信口回道。
北山蘅蹙起眉,沉默不語。
他隱隱有一種預,法藏留字將他引到楞嚴山,不只是為了搶走重九那麼簡單,他大可以悄無聲息地將人帶走,自己還不會知道是誰所為。
可是繼續再往深處想,便沒有頭緒了。
江湖是個強者為尊實力説話的地方,他沒讀過什麼謀書策論,最不喜歡跟人玩腦力遊戲,只知道將攔路之人一一剷除。
若是法藏衝着他來,那他上去直面就是。
若是法藏衝着重九,那……那就只能叫他自求多福了。
小船漸漸地靠近瀛海之心,楞嚴山的輪廓逐漸清晰起來,遠處佛號聲聲,鍾音杳杳。陽光灑在蔚藍的海面,折出的金光影漫上山巒,仿若佛光普照。
“小哥,到了。”船公將小舟駛進港灣,在白沙灘上泊定。
“多謝。”北山蘅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他,飛身上岸。
楞嚴山從遠處看雖然不高,但是靠近了方知山勢險峻,臨海的山體筆直而下,壁立千仞。層林間只有一條蜿蜒小徑,以石板堆砌而成,凹凸不平的石面看上去就硌腳。
北山蘅懷着十二分的嫌棄踏上石階,一邊往山頂走,一邊在心裏盤算着要不要給那羣和尚捐點錢。
行到山頂時,面前出現了一座古剎。
廟宇隱在一大片柏樹之間,樹盤虯錯節,樹頂枝繁葉茂,細碎的光從樹葉的縫隙間灑下來,看上去靜謐而美好。
古剎門口立着兩個灰衣和尚,一人手裏拿着冊子,一人手裏握着念珠。看到北山蘅過來,拿冊子的和尚上前兩步,行了個俗家禮,恭聲問道:“這位施主,請問您尊姓大名。”
“我姓杜,叫杜蘅。”北山蘅冷着臉道:“法藏那個老東西在哪?”那兩個和尚聞言一驚,彼此對視一眼,拿念珠的和尚道:“杜公子是來參加羣英會的吧?貧僧淨空,為公子引路。”北山蘅輕哼一聲,跟着他跨進古剎。
穿過寺門,沿着彎曲的山路又行了一炷香時間,面前出現了一個寬闊的廣場,場中有幾個佛門弟子正拿着比劃。廣場四周搭着涼棚,棚中桌椅茶水俱全。
淨空沒有停下,而是一直帶着北山蘅來到後院僧房,將他引入一間乾淨寬敞的屋舍。
“杜公子今先在此歇息吧。”淨空恭敬道。
“法藏呢?”北山蘅面不善。
“住持今在佛前燃燈,難以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