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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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擋弟子給您留下的傷口吧。”北山蘅拉過中衣披在身上,警惕地看着他。
“師尊將弟子丟下瀟湘崖,還試圖用幽冥火和化生池給弟子洗洗澡的恩情,弟子一一記在心裏。”重九沉着臉,一字一句道:“總有一天,弟子會讓師尊身上畫滿這樣的蓮花。”北山蘅打了個寒戰。
不等他反應,重九白眼一翻,竟直接在浴桶裏暈了過去。北山蘅皺起眉,凝視良久,才伸出手試探地戳了一下。
重九糊糊睜開眼,軟軟喚道:“師尊……”又來!
北山蘅氣得想把桶掀了。
“師尊,你在幫弟子沐浴嗎……”重九看了看自己身上,茫道:“弟子不知怎麼,竟然睡過去了。”
“睡死吧你。”北山蘅罵了一句,披着衣服爬到牀上,一把扯下帷帳橫在兩人中間。
重九不敢吱聲,默默撿起巾擦着身子,生怕水花聲影響到北山蘅休息,一舉一動都格外小心。北山蘅凝神聽了一會兒,漸漸的睏意襲來,便裹着被子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睡了多久,濛中傳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
“蘅公子!蘅公子!!”有人隔着房門喚他,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急促。
北山蘅翻了個身,睜開眼,這才發現光已經照進了窗前。他拉開帷帳下牀,剛走了兩步,腳下就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
低頭一看,重九蜷在牀下,抱着他的衣服睡得正香。
“蘅公子……”門口那人還在叫他,是陸青的聲音。
“來了。”北山蘅揚聲喊了一句,彎下將重九抱起來放到牀上,順手蓋上被子,這才抓起外袍披在身上,朝門口走去。
門一開,陸青便迫不及待地鑽進來,面焦慮急躁。
“怎麼了?”北山蘅皺起眉。
“教主,陳家人死了。”陸青貼到他耳邊道。
“陳家?”北山蘅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對,就是涿州最有名的陳氏鏢局,一夜之間被滅門了。”陸青頓了頓,低聲道:“我聽聞,您之所以會去取凌波宗手裏的書,就是受了陳家兄弟的僱傭。”北山蘅一怔,“你怎麼知道?”陸青微微笑了一下,解釋道:“逝水閣之前同陳炯有過談判,言辭間陳炯透出,他的三弟請了一位高手去取凌波宗手裏的那本書。”北山蘅將此事前前後後串起來想了想,總覺得這裏面不簡單,便對陸青説:“去陳家看看。”陸青往屋裏瞅了一眼,意有所指。
“讓他再睡會兒吧,這種事帶上他也是個累贅。”北山蘅説着,將房間的木門拉上。
兩人一前一後地下樓,沿着街道向陳府的方向走去。
陸青覷着北山蘅的神,不知想起了什麼,笑着道:“教主跟令徒的關係似乎……”北山蘅斜了他一眼。
“似乎很微妙。”陸青實在想不出一個更好的詞。
北山蘅冷笑,不予置評。
“教主就這一個徒弟吧?”陸青出聲詢問,在得到對方點頭肯定之後,面上出瞭然的神情,“我説呢,若是教主桃李成羣,便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什麼樣子?”北山蘅有些好奇,怎麼好像你比我懂得還多?
陸青笑了笑,“拿貧道來講,家師祈閣主為逝水閣氣宗首尊,氣宗有普通弟子近三千人,此外另有十人為入室弟子。”北山蘅頷首,這些情況他多少有些瞭解,但不知道陸青要説什麼。
“家師弟子眾多,我們想要在師父心裏留下深刻印象,只有靠着復一的練功、習字,力爭上游,各憑本事。”陸青的手按上間佩劍,有一下沒一下地撥着劍穗。
北山蘅約莫明白了他的意思。
“看得出來,重九沒有這樣的煩惱。不管他學不學武功,書讀得如何,教主都把他時時刻刻放在心上。”陸青笑了一下,“我很羨慕。”北山蘅想起重九,嗤笑道:“我那個徒弟蠢得很。”陸青停下腳步,認真地看着他的眸子,問道:“貧道聰明,可是若要拿貧道來換重九,您可願意?”北山蘅被他突如其來的正經提問得一愣。
這個問題本來不用猶豫,哪個問鼎武學巔峯之人不希望有個天資聰穎的徒弟繼承衣缽?可是不知怎的,北山蘅的頭就是點不下去。
沉默良久,他輕笑着別開臉去,“陸道長説笑了,做本教的徒弟,那是要受拳打腳踢的。”陸青也笑起來,玩味道:“教主這等風姿卓然之人,莫説拳打腳踢,便是□□暖牀,那又有何不可?貧道還比您那個徒弟更識趣些。”北山蘅斂起笑意,眸光微冷,“陸道長,玩笑開過了。”
“貧道的錯。”陸青拱了拱手,面歉意,轉身向前走去。
穿過腳下的那條小路,二人拐到涿州城中最寬闊的正陽街上,又行了百十來步,面前出現一道高大的青石牌坊。
“就是這兒了。”北山蘅順着陸青手指的方向看去,神微微一變。
第13章五本書陳府門前的石獅子被染成暗紅,石階上血跡尚未乾涸,還在緩緩地向四周動。透過敞開的大門,可以看到院中橫陳的屍體,原本富麗輝煌的院落蒙着一層濃濃的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