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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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重九站起身,“我去將碗送下去。”北山蘅點了一下頭,目送着他的離開房間,這才將手裏的蓮蓬放下,轉而拿起桌上筆,略一思索,開始在紙上寫起來。
不多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北山蘅以為是重九,門被人推開之後,才發現少年身後還跟了個人。
“教主。”一襲淡青道袍的俊朗青年立在門邊,手中端着一隻銀盒,修長手指摩挲着盒子上的紋路,笑容似暖陽般和煦。
北山蘅轉向重九,以目詢問。
“莫要怪這孩子,是貧道要他引路的。”陸青晃了一下手裏的盒子,問道:“可以進來嗎?”
“隨你。”北山蘅放下手中筆,臉上寫着大大的不願意。
陸青彷彿沒看懂他的拒絕一般,自覺地走到椅子上坐下,將手裏的盒子放在桌上,開門見山道:“蘅教主,那本《光策》在你手中吧。”北山蘅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陸青緩緩道:“凌波宗被滅門前,出手的人一定對書的下落嚴加詢問,之後也定會在船中仔細搜查,可是他們並沒有找到。這就説明書已經在殺手到達之前被人取走了,然而在此之前,只有你上過凌波宗的樓船。”
“書的確在我手中。”北山蘅大大方方地認了,“不過本教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一若不是教主先行出手,便是貧道來做這個惡人了。”陸青淡淡一笑,“實不相瞞,逝水閣早已密切監視凌波宗的一舉一動,並在淮江沿道七郡設下關卡,那本書走不出江陵。”北山蘅有些驚訝,又問:“你是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衣着。”陸青望着他身上的袍服,定定道:“素蓮花暗紋,頸後紅蓮標誌,世人寡識,然貧道見過貴教先任教主,故而得知。”重九聞言,有些好奇地往北山蘅腦後看去。
北山蘅立刻識破了他的意圖,一記眼刀橫過來,冷聲道:“敢亂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重九嚇得瑟縮了一下。
陸青看着這師徒兩人,忍不住笑出聲,“那貧道立於江畔,看到教主飛身掠上樓船,果真是絕世之姿、傾城之貌。誰知夜探客棧,教主的行徑可真是讓人幻想破滅。”北山蘅想起自己丟臉的女裝黑歷史,陰着臉道:“我跟這小孩什麼事都沒有。修道之人就該清靜些,別在腦子裏淨想一些齷齪之事。”
“貧道並無不敬之意。”陸青識趣地收起笑容,“今造訪,也並非為戲您而來。”
“我知道,你是來要那本書。”
“倒也不是。”陸青又勾起,似是有些無奈,“若是為這本書,晌午時在客棧大堂,貧道便會拆穿教主的戲言了。”
“既已被你看穿,為何又不説?”北山蘅已經不想跟他繞彎子了,“陸道長有話不妨直言。”
“説出來怕教主見笑,”陸青手指扣在茶杯上,斟酌着道:“此番為了尋找這本《光策》,逝水閣牽涉甚廣,其中難免有心術不正之人。故而家師的命令是,暗中拿到書,立刻帶回。”陸青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換言之,其實貧道並不在意教主手中的那本書最終去向何處,只是家師有命,不能讓閣中有些弟子拿到此書。”
“自己人還防着自己人,倒是有趣。”北山蘅説完這句話,突然想起了出現在涿州的左護法玉嬋,臉立時有些難看。
陸青卻以為他是為那本書生氣,連忙道:“不過貧道今過來,也不是為了從教主手中拿走那本書。”
“卻又是為何?”北山蘅皺起眉。
“是為這個。”陸青將那隻銀盒推到他面前,緩緩地掀開了蓋子。
雕工美的盒中鋪着雪白的絨棉,絨棉上躺着一截朽木,一掌大小,澤深紅,邊緣有細密的孔,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
“這是……”
“此物名喚碧桃,乃是從碧城山頂的千年桃花樹上所斫,磨碎服下,有生肌續絡、起死回生之效。”陸青盯着北山蘅,緩緩道:“貧道將此物贈與教主。”
“起死回生?”北山蘅一哂,“你看我像將死之人嗎?”
“教主的傷不在腠理,而是深及筋脈,碧桃能使枯木逢,爛柯逆轉,對教主恢復神功大有裨益。”北山蘅盯着那碧桃,半晌,緩緩道:“你要什麼?”
“教主是痛快人,那貧道便不客氣了。”陸青笑起來,拱手道:“貧道想要聖教天衡海之水。”
“天衡海?”北山蘅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角揚起一抹諷笑,“道長怕不是在逗樂吧?天衡海是神賜之水,月神教數萬年傳承仰其恩澤,豈有拿來送人之理?”
“貧道所求不多,一瓢而已。”陸青微微低頭,神誠摯。
北山蘅凝視他許久,搖了搖頭,“我不懂你要天衡海之水有何意義,與其令彼此不快,不如本教將那本書給你,自此各行其路便是。”説罷,他便要起身送客。
“教主。”陸青連忙抓住他的手,被北山蘅一盯,又很快地收回去,用近乎謙卑的口吻道:“教主,貧道求天衡海之水只為救人,請教主看在逝水閣與月神教師出同宗、一脈相源的份上,不吝恩賜。”
“救人?”北山蘅微怔。
在雲滄大陸的傳説中,天衡海發源九天之上,由建木引而下,乃是方外仙洲之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