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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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搖光水鏡中……你看到什麼了?”
“水鏡……”北山蘅重複了一遍,似是才反應過來,面驟變,“對!水鏡!快將這勞什子拿走,把裏面的水都倒了。”説罷,便黑着臉起身去端白玉樽。
繹川受驚更甚,慌忙按住他的手,急道:“師兄,這水鏡是神賜的聖物,世代供奉傳承,怎能説丟就丟了?”
“什麼神賜聖物!”北山蘅忍不住破口大罵,“就一破爛玩意兒!”繹川從未見過他這般口不擇言的慌亂模樣,定定地盯着看了半天,直到北山蘅漸漸平復下來,才緩緩開口。
“師兄,這水鏡可鑑過往,能知未來,無論在鏡中看到了什麼,都不能將它丟了。”繹川一邊柔聲勸着,一邊緩緩將他的手拉開,“北山氏一族世世代代受月神蔭庇,砸了搖光鏡,可是對她老人家大大不敬。”
“那就趕緊拿走,別放到我面前礙眼。”
“好的,好的。”繹川連聲應道,對着大殿門口招招手,吩咐人將白玉樽撤下去。
北山蘅冷眼瞧着殿中使女動作,心緒漸漸安定下來,只是仍懷有餘悸。待使女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後,便轉向繹川問道:“重九呢?”繹川微微一愣,“你從絳河邊撿回來那個徒弟?”北山蘅點了點頭。
“怎麼突然想起他來了。”繹川奇道,“可是飛霰霜修煉到最後一重,需要藥引?”北山蘅搖了搖頭,“找他有事。”
“那不趕巧,你今早讓我把他處理掉,我剛吩咐人將他丟到瀟湘崖下。”繹川頓了頓,“若是需要藥引,蟾宮裏還有許多孩子,我去挑兩個好的來。”
“已經死了?”北山蘅臉有些發白。
繹川剛想點頭,瞧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又臨時改了口:“我再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北山蘅從地上爬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跌跌撞撞向外走去。
繹川忍不住皺起眉,“當心。”月神宮築在一片巍峨山崖之間,嵌入岩石凹陷的部分,整座宮殿皆以漢白玉修砌而成。遠遠望去,瑩白的宮室與墨染似的岩石映在一處,竟似虛懸於空中一般。
神宮後面有一處懸崖,壁立千仞,深不見底。
立在崖上向下望去漆黑一片,只能聽見奔騰的絳河經此而過,匯入羣山之中的天衡海,水隱隱似有金鐵之聲。
北山蘅立在崖邊張望許久,心中泛起一絲僥倖。
“真的死了……”
“這麼高的懸崖,兩側都是突出的石壁,沒有武功的人掉下去十有八/九是沒命了。”繹川搖了搖頭,續道:“不過……也有可能還留了口氣。”北山蘅聞言,心裏又不踏實起來。
“下去看看。”他咬了咬牙,不等繹川阻攔,便向着崖下縱身一躍。
那一襲白衣宛如雁過橫塘般墜入深淵,在兩側山崖間輕點跳躍,幾個起落便降到崖下,穩穩地落在河中央一塊巨石上。
繹川擔憂地看着,須臾之後,只好跟着跳下去。
“師兄。”繹川落在他身側。
北山蘅微一點頭,“是從我們跳下來的那個位置扔的嗎?”
“我吩咐教中弟子去辦的,但是瀟湘崖上唯有那一處可以落腳,想來應該是那裏。”繹川解釋着,目光在四下裏逡巡。
北山蘅眯着眼睛環顧一週,視線凝在不遠處的石台上。
“那個是不是?”繹川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面微變,連忙點了點頭。北山蘅隨即飛身掠去,在石台邊蹲下身。
巨石上躺着一個十五歲上下的少年,雙目緊閉着,一絲生氣也無。身上白袍已經被污泥和水蘚染成黑綠,臉上盡是巨石留下的傷口。
“應該是掉進了絳河裏,又被水拍打到石頭上的。”北山蘅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有氣。
這福大命大的野小孩,果然是以後能帶兵滅了自己的人。
北山蘅臉又黑了幾分,他緩緩伸出手按在少年口,暗運內功,掌心漸漸泛起幽幽藍。
繹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師兄,你不辭辛勞親自跑來崖下一趟,就是為了了結這孩子?”
“是了結,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讓他受盡折磨。”北山蘅面陰沉,目光狠厲——這個小破孩,竟然要割下聖教弟子的頭顱,讓他們不能往生?
想要殺師證道,我先讓你活命無門。
掌心的幽藍火光逐漸旺盛,很快便將少年整個人攏在其中。強大內力壓迫着繹川的心肺,讓他有種近乎窒息的覺,不得不向後退開一丈。
少年白皙的皮膚一寸一寸爆裂開,鮮血從裂縫中滲出,使得他看上去有種類乎厲鬼的猙獰。
北山蘅眸光沉冷,毫不手軟。
罩住兩人的藍焰愈加猛烈,就在少年承受不住即將血崩而亡之時,驟然有一股力量從他身體裏湧出,衝破了北山蘅用真氣凝成的層層業火。
“師兄!”北山蘅聽到繹川在焦急地呼喊,但是反噬帶來的衝擊讓他心脈俱震,喉頭腥甜,險些無法控制住身形。
恰在此時,一雙冰冷濕的手驟然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腕子。
“師尊。”第2章剪水瞳北山蘅手捂口,咬緊下,死死盯着面前死而復生的少年。術法反噬起了絳河巨,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