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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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染成一片血紅。
官府的人正從裏面抬出一具屍體,儘管蒙着麻布,還是可以從出的衣角判斷出——這就是昨被重九捆起來的女子。
吳映月……《光策》!
北山蘅將所有的事情在腦中過了一遍,很快便看出了端倪。
從突然出現在望舒城的陳氏兄弟,到昨夜闖入客棧的逝水閣弟子,再到今猝死在江上的凌波宗副宗主。
所有人的目標都指向了那捲《光策》。
北山蘅摸着袖子裏的書,心砰砰直跳,隱約覺得自己捲入了一場大風暴。
“師尊。”身邊有人輕輕拽他的袖子。
北山蘅嚇了一跳,回頭望去,臉頓時變得很難看。
沒等他詢問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重九便摽着他的胳膊道:“師尊怎麼將弟子一個人丟在客棧中?弟子早上起來不見師尊,心裏着實是慌亂。”
“不是説你別再跟着我嗎?”北山蘅拍開他的手。
“弟子沒有跟着師尊,弟子來江邊看熱鬧,碰巧遇到了師尊。”重九乖巧地眨眼睛。
“那你慢慢看,我走了。”北山蘅轉過身,分開人羣走出來,朝着略有些空闊的街道走去。
身後有一個小尾巴一路跟着。
“你不是看熱鬧嗎?”北山蘅不得不停下腳步。
“弟子看熱鬧卻看到了師尊,熱鬧沒有師尊好看,所以便跟上師尊侍奉左右。”重九又出那副小白兔式的乖巧。
北山蘅冷哼一聲,走到路邊買糖糕的面前,掏出五個銅板。
“拿一個。”
“好嘞,”小哥笑眯眯地接過錢,拿起糖漿,“公子您想澆個什麼模樣的?”北山蘅想了想,指着重九道:“照着他,整個豬的。”小哥看向重九,不知道該澆個豬還是該澆個人,只好勾出個人形出來,加了一隻豬鼻子、兩隻豬耳朵。
北山蘅笑起來,“做的不錯。”他將糖糕拿過來,着重九又氣又惱卻不敢説的表情,慢地咬掉一個豬耳朵。
重九眨眨眼,“師尊,沾到嘴角了。”北山蘅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伸出手想要去擦拭。
重九卻上前了一步,微微踮起腳尖,敢在他前面拉住他的手,伸出指尖在北山蘅邊輕輕一抹。
“有事弟子服其勞。”重九將手指含進口中,嘴角勾起一個惡的弧度。
北山蘅驟然覺得有些不對。
“你是重九,還是那個……”他絞盡腦汁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得憋出一句:“那個不要臉的?”
“師尊,你説呢?”重九笑意更深。
你大爺!又被忽悠了!
北山蘅將手裏的糖糕丟在他臉上,氣得拂袖就走。
重九卻立在原地動也未動,將那糖糕拿起來,照着北山蘅咬過的那隻耳朵咬下去,發出令人臉紅的口水聲。
“師尊咬過的糖好甜。”北山蘅覺得臉上一陣發燒,連忙加快了步伐,恨不得能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還好那個神經兮兮的臭小子沒有跟上來。
北山蘅連飛帶跑地從江陵城中出來,拉起外袍的風帽遮住臉,朝着城郊奔去。
江陵城南十里,有一處佛寺掩映在長草之中,屋舍簡陋,牆體斑駁,隱約透着蕭索衰敗之氣。
北山蘅緩步走上前,敲了敲門框。
裏面走出一高一矮兩個和尚,雙手合十,對着北山蘅行禮,“施主非佛門之人,緣何涉足此地?”
“佛門道門,本是殊途同歸。寺中景好,不如移步共賞?”
“原來是江陵來的貴客,貧僧慧能,失禮了。”高個和尚抬起頭,上前半步,低聲道:“陳公子已到院內,施主請進。”北山蘅隨他進去,大殿中站着一個青年。
一身絲質短打,身材魁梧,正是旬月之前在望舒城中見過的陳家鏢局三公子陳爍。
“怎麼是你?”北山蘅遲疑,“令兄呢?”陳爍兩步跨過來,急急道:“二哥自那往月宮拜見月神教左護法之後便沒了聲息,陳某惦記着凌波宗之事,未敢在滇西久留,便先行乘船回了江陵。”
“沒了消息?”北山蘅驚訝不已。
聖教座下左右護法素來辦事謹慎,雖然自己鮮少過問,但是也事事盡心未曾出過紕漏。
北山蘅驀然想起一事,“你們去拜見月神教左護法,是為了從他手中得到一本《光策》嗎?”
“你如何得知?”陳爍驚訝不已。
北山蘅摸着袖口,慢道:“因為我在凌波宗吳副宗主的船上,也找到了那本《光策》。”話音剛落,只聽身後“錚”地一聲。
一把長劍從斜刺裏伸出來,穩穩地架在他肩上,劍鋒離雪白的脖頸不過寸許。
第7章雀在後那劍是從身後而來。
握劍的人緩緩地繞出來,行至北山蘅面前——是方才引他進寺的矮個子和尚。
“將那捲書出來吧。”陳爍道。
北山蘅挑眉,“你憑什麼覺得能打得過我?”陳爍笑了笑,伸手到耳處輕輕一扯,揭下來一張薄如蟬翼般的人/皮/面/具。
“陳三是個草包,我不是。”青年緩緩説道——從未見過的一張臉,氣質與陳爍截然不同。
北山蘅從進寺起便細細地觀察着陳爍,一早便發現他與望舒城初見那有些不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