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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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層。
這便是伴隨第四層的後果。
心生雜念之人不可修煉無情訣,我的心託在一個安靜的地方,腔空空蕩蕩,又怎麼會受心緒影響。
修無情劍的秘訣,從來都不是心思純善,子冷淡。
所謂無情,是俗世裏走過一遭,再洗清一身紅塵。
嘗過動心滋味,方知忘情苦痛。
如此一來,才有機會練就無情劍。
231.
又是一個冬天。
這些子我時常在想,若是我不曾重活一世,上一世的三師兄會否保全命,好好地活下去。
以命換命,換的究竟是誰的命,又是哪一世的命。
若非我娘提醒,我不曾記起今是我的生辰。
一歲匆匆過,去歲與今夕僅僅相隔一載,於我而言卻是恍如隔世。
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三師兄身負太素劍,猝不及防地闖進了劍崖。
做夢於我已是家常便飯,他不能出現在我面前,於是時常闖入夢中同我相見。每每夢醒,我總是想大哭一場,然無情訣決不給我這個機會。
我只得漠然地摘下一片竹葉,收斂進匣子裏珍存。
一年輪轉過大半,與內力一同增長的還有封存的竹葉,如今我已然拿出了第三隻匣子。
我當夢裏的李雁行又要沉默地教我出劍,或是站在檐下陪我聽雨。
他卻猝然開口道:“小初,師兄讓你好等,若是惱了,便向我撒氣罷。”
“……師兄?”我艱難張嘴,只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夢中的李雁行頷首:“是。”不過是生辰當喝了些酒,我萬不曾想會做這般美夢。
在這個夢中,三師兄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我剝開他的外衣,將手掌貼到他口圓形的傷疤處,顫聲問道:“師兄……疼嗎?”那之事過了這麼久,依然歷歷在目,我這個膽小鬼,總是不敢去回想,只能在夢裏問一問他。
他搖搖頭:“都過去了。”那一瞬間,我驟然在夢中突破了無情訣無形的制,抱着他的身嚎啕大哭。
撿回一條命的三師兄與以前一般沉默寡言,就這麼在劍崖與我一同住下。
冬嚴寒,我每練完劍便縮在他懷裏取暖,縱使我並未覺得有那般冷。我抱着匣子撲進他懷中,將我這一年裏修煉無情訣的心得説與他聽,而後抱住他喃喃道:“師兄,現在我已不再會受無情訣困擾,每夢見你一回,便從外頭的竹林揪一片葉子放進去,你看。”他晃了晃神,接過那匣子,怔怔地盯了一會兒。
我望着他英氣的面頰,仗着是在夢中,小心翼翼湊過去説道:“師兄,我好想你啊。”因着是夢境,我説起話來亦是顛三倒四,時常模糊了兩輩子,將上輩子的事也拿出來講,教他聽得滿心疑問,卻也不曾開口詢問。
不知為何,在我吻上他時,他的眼瞼輕顫了一下,有如初次般不知所措。
興許是我做夢的緣故罷。
第41章無情劍(七)232.
我與夢中的李雁行度過了一整個冬天。
今時不比往,我練了一年多的無情劍,與他過起招來早就不似以往那般吃力。
久而久之我也覺得沒什麼意思,這幾月裏多有荒廢,將時間全都用來與他醉生夢死。
待到草長鶯飛之時,我嘆了口氣,抱着他道:“師兄,今是哪一了?”他答道:“三月初二。”再過十,便是我前世身死那一。
三月十一當,或許是無心,抑或是有意,謝陵將我帶下了山,恰好避免了一場針對無情劍宗的屠殺。
數年後,我方才知曉,三月十一不是甚麼要緊子。
——只是謝陵與江御風的親爹,江逢的祭。
我看着他的臉,心頭痛了一瞬,情緒很快無影無蹤。
“師兄,還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嗎?”
“甚麼事情?”
“去年我渾噩度,失約未去祭拜程姐姐,如今天氣正好,是該去看看她了。”233.
去歲清明,我並未去赴閔晉的遺約,自然錯失了《寶相經》丟失的殘頁。
不過這並不重要。
我靠在一旁的樹幹上,喃喃道:“阿姊,你不會怪我罷,明明説好清明來見你,卻遲了近一年時間。”青草繞塋,林中風過。
“重活一世,分明是旁人想都不敢想的好事,我竟活得愈發糊塗了。心中有無數未解之謎,恐怕也來不及找尋答案了。你説,老天爺因何將這事安排到我身上呢?”
“如若能叫我自己做決定,我必定不會要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林外身影煢煢孑立,微風拂過衣袂,在裏竟顯出幾分蕭索。
三九走到初,足足相伴了百,亦真亦假,取決於我的一念之間。
李雁行使劍時,右手拇指不會向內扣緊。
李雁行斟茶時,更沒有用左手持盞的習慣。
有時我夜間忽而夢醒,兩條手臂始終牢牢地環在我上,是克己復禮的三師兄向來做不出的舉動。
會有這般習慣的人,從來只有那一個罷了。
我閉上眼,微不可聞道:“阿姊,我是不是很懦弱?”她自然不會給我答覆。
234.
重回劍崖時,已是三月初十的傍晚。
夜裏我蜷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