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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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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有據,且帶來了當初的疆域圖……”

“一面之詞,作何採信?我還可説此是他偽造的呢!”邵景珩不忿,“陛下當知,蠻夷財狼之心,只強取豪奪!當初為平羌胡,我大熙八千將士遺骨北漠,更莫言傷財勞民之甚,北猷彼時作壁上觀不言,如今卻憑一張真偽不知的疆域圖不費一兵一卒便取我數座城池,實欺人太甚!”穆昀祈沿小徑緩慢踱步,一時不言。

“陛下為何猶豫?”那人緊隨,“難不成還怕他索求不成,興兵來犯?若這般,臣願領兵禦敵,蕩平夷邦,自此北境再無患矣!”

“然而夷患果真可徹底掃除麼?”穆昀祈駐足轉身,一改方才的淡若,帶些挑釁的眸光指向其人。

“自可!”彼者信誓旦旦,“然需時。”

“既如此,則千百年來,為何歷朝歷代,邊患從未經斷,縱然以武功震懾天下的乾武一朝,最長時不聞邊患三十載,已為歷朝之最?”見其人惘然,穆昀祈嘆口氣,“乃因蠻夷本如漠上砂礫,無浮游,隨風來去,雖消其勢易,覆滅之卻不能!縱然我以舉國之力蕩平羌胡、伐定北猷,且不説在西尚有回紇、吐蕃,北有遭猷國驅趕遷至大漠的西胡、突厥等,東有高麗,便説羌胡、猷國的一干餘孽,要如何才能趕盡殺絕?若是不能,則總有一,必然捲土重來!”那人凝眉:“但因這般,陛下便要委曲求全,以犧牲我大熙數千將士換來的疆土拱手讓人?”

“朕並非對他予取予求!”穆昀祈終顯憤懣:“你也説了,當初僅僅平定一個強弩之末的羌胡已不易,又何論如今兵力勝之數倍的猷國?一戰又要費多少民財,勞多少民力,傷多少人命?”前踱數步,“朕心下,只以最輕的代價換取邊境長安。”

“然而陛下當知,夷人狡詐,貪得無厭,若今之計得逞,必助長其氣焰,來索求愈甚,難道陛下便要這般,每回皆以最小之讓步,一點點將我大好疆土割讓殆盡?”穆昀祈着額角,面:“在你眼中,吾就庸怯至此?”

“臣並非此意,”那人搖頭,“只以為陛下於此事上略為武斷,且於夷人秉不甚通透而已。”穆昀祈背轉過身:“你尚未問朕如何做,卻只憑一己之想對朕妄加推測,是否也是武斷?”那人一怔,俯首:“望陛下明示。”

“朕是想,”憑欄折下樹上已斷裂的一截老枝,穆昀祈一字一頓:“為猷立君!”,頓了片刻,似卡準那人由震驚中回神,繼自,“猷主霍闌昱近時疾患加重,看來時無多,而其膝下無子,霍闌顯是他當下最看重之人。”

“陛下之意是,霍闌顯或在其兄身後承繼大位,遂先設法籠絡之?”邵景珩自非愚鈍,只是對此想,卻不敢多抱期望,“然而臣嘗聞聽,猷主猜忌心重,至今未嘗立儲,且説霍闌顯兄弟眾多……”

“遂朕才要推他一把,令霍闌昱下定立儲的決心!”穆昀祈終於道出心機,“霍闌顯雖得其兄信任,然立儲一事,還欠些火候。朕與臣下商議來,以為他索要的白馬、木連二城,雖為邊境城池,然後有冒水阻隔,於我並無足輕重(也因此,猷主才想我或不至斷然回拒),且地處偏遠,連年受戰火摧殘,漢民極少,胡民不事耕種,遊牧來去,居無定所,税賦難課(實則自當初羌胡平定,朝廷已免其十年税賦)。遂縱然將此二城與之,我亦無損失。但霍闌顯載功而歸,必可取悦霍闌昱。”

“話是這般,但就此將二城相讓,陛下與外卻如何詮説?”邵景珩仍難贊同。

穆昀祈笑:“我何曾説過要將此二城白白相與?今召霍闌顯來,便是告知他,取二城,須以五十匹良種波斯馬來換。”秋風乍起,又一場枯葉雨紛紛而下。

“陛下果真這般信任霍闌顯?萬一……”邵景珩言未落,便見長廊盡頭,一器宇軒昂之人在黃門引領下大步而來。

君上有客,邵景珩自先告退。

步出宣德門,但見前方御街上兩個稔身影並肩策馬,談笑風聲,正是嘉王與郭偕。

“殿下留步!”伴邵景珩一道出來的黃門高呼着追去。

嘉王聞聲駐馬,回頭自詫異:“表兄怎出來了?”邵景珩如實:“我與官家事已説罷,當下官家召殿下入內伴駕賞花呢。”黃門在側點頭。

“召我?”嘉王意外:“方才聽聞表哥在內與官家議事,後猷使又至,道一陣尚要伴駕外出遊覽東湖,吾忖來今官家忙碌,且説此來並無要事,便決意改再言,並未嘗令人回稟,卻怎又……”邵景珩笑笑:“是霍闌顯告知上你已入宮,當下其人正伴駕在後遊園賞菊,無甚要事,上才令你同去。”既這般,嘉王當即匆匆別過邵景珩與郭偕入內。餘下二人同路而歸。

“郭將軍也是得召前來麼?”許久無話,還是邵景珩先打破靜寂。

“非也。”郭偕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吾受樞密之召前來,出來時巧遇嘉王而已。”

“噢。”那人淡淡一言,便轉過話鋒,“方才嘉王道煩勞郭將軍代為照料那什麼……秦……”

“秦柳直!”郭偕快應話,“此人是個落第舉子,因事與嘉王結緣,現下借宿我家中。”即便他不説,那人疑心既起,自也會派人去查,遂郭偕以為,不如省去那事,便將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