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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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
“意氣……或是罷。”穆昀祈竟不否認,“然以其當初為朕所效之勞,實令朕無法疑之,除非——”挑釁的目光投去,“有真憑實據呈於朕前!”
“陛下要真憑實據,臣自傾力奉上!”邵景珩欣然受之,“然臣初時便説過,此些皆臣就理推斷,實情如何還須查過才知。當下要查的,自不止他霍闌顯一人,除了微臣,尚有陛下身側宮人內官、皇城司一干知情者,以及偶然聽聞此事的郭偕與嘉王……”
“阿嚏!”剛出東華門,郭偕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鼻子,一揖向對面:“天不早,就此別過,殿下切記此回定要徑直歸府。”穆寅澈微一怔,似為不安:“郭將軍,你……留步!”便令身後黃門原地待命,自上前與那人輕語:“小王心知將軍或因今夜之事惱怒,但小王實有苦衷……”
“殿下何出此言?”郭偕作訝,似不懂他在説什麼,“郭某怎會惱怒?”
“將軍……”嘉王眉心微縮,煩惱之餘又顯難堪:“將軍想必是因小王擅自入宮請罪,將將軍置於知情不稟之境而不悦,然小王實是無奈,昨夜忖了許久,終不能斷定霍闌顯可有瞧見小王,遂才決意當聖前道明實情,原當告知將軍,然彼時你出城駕,並不得機,還望將軍見諒。”
“原是此。”郭偕大度一笑:“彼時勸殿下不必將此外傳,乃因事小,且官家有言,殿下出行諸事,一月上稟一回便好,郭某由此才以為,就此專門入宮覲見,或有小題大做之嫌,不過此刻忖來,着實不妥。”
“此是小王一意孤行!”嘉王情急下一扯那人衣袖,“不怪將軍!倒是昨夜多虧將軍在側,才免了小王失儀於外。”垂下眸子,耳飛紅:“昨夜着實放縱,上車後小王……”
“殿下!”郭偕忽而高出一聲打斷之,令言者一驚,即似無措。郭偕叉手:“殿下見諒,此事,過皆在我,還望殿下事過便罷,莫受擾其中。”頓了頓,側過頭去:“殿下若厭惡在下,郭某今後……”
“將軍這是説到何處去了?”嘉王微微發紅的雙目似沾水光:“難道因此一事,果令汝對小王生了憎惡?然小王也是無心,昨夜上車後便昏昏然,其間諸事已記不清,直到馬車乍停,吾由混沌中醒轉,一時不知身處何境,掀開車簾卻見外赫然立着霍闌顯!那時慌張,未嘗留意他是否見得小王,遂……”
“殿下……”郭偕扶着額頭,示意其停一停,回思半晌,一抹亮光落進眼中:“殿下是説,昨夜車中之事,你皆已……記不清?”
“嗯……”穆寅澈茫然:“我……宿醉頭痛,着實想不起,不至是……”乍慌亂:“出了失禮之舉,令將軍……”
“不!絕無此事!”郭偕一振,“殿下彼時……定要下車遊走,郭某極力勸阻,或惹殿下不悦,因是小起爭執而已……”
“原是這般。”穆寅澈鬆口氣,嘴角溢出許久不見的笑容,雖猶難堪:“説來還是小王失禮,令郭兄為難……”一頓,倏然臉紅:竟——喚了他作“兄”!!再看那人,眉心已松展,嘴角垂笑,顯是釋然。既他不見怪,穆寅澈倒也莫名受鼓舞,竟順水推舟:“郭兄,你我相也算久,今後可如摯友相待,遂小王只喚你作’郭兄’,可好?”
“好……如何皆好……”郭偕心不在焉,出言似敷衍。
好,幸好!不記得了最好。
第二十六章晏京城西,出了順天門,可見一廣闊秀麗的苑籞,稱為玉津園,此為皇家行宮,與瓊林苑、景華苑、芳怡園合稱晏京四苑。
立秋當,溽暑雖去,秋氣尚微,穆昀祈輕車簡從,駕臨御園。
才過晌午,綠蔭間蟬鳴不歇。池邊柳下,一頭頂箬笠之人席地靜坐,臨水而釣。身後人聲趨近,他卻置若罔聞,似如入定。穆昀祈見之倒不為怪,尚怕攪擾其人一般,屏退左右,上前在側坐下,拿起備下的釣竿甩鈎入水。
“今陛下怎得興致,召臣垂釣?”先來者笑問。
“整夏教困於宮中,朕已厭煩,今入秋,出來走走。”穆昀祈答得漫不經心,側頭看了眼彼者頭上:“卿這箬笠何處而來?倒是有趣。”那人答:“此是去年時出郊外踏青,中忽雨,向一農家所買,至下半載未用,今光烈,才又想起……”抬頭望望湛藍的天,一時不無憧憬:“入秋之後,得斜風細雨,臣便一人一舟,蓑衣箬笠蕩於州河,悠哉獨釣,必然羨煞世人。”轉眸愉悦:“陛下可與臣一道?”
“這……”穆昀祈沉,垂眸盯回水上:“朕怕……雨天不宜出行……”那人復笑:“陛下是怕遭人嘲笑罷?州河之上,向來只見官商船舶往來,何曾見人盪舟垂釣?且吾蓑衣箬笠怪異似山人,自令陛下難堪。”穆昀祈面紅。
那人嘆息:“臣方才是戲言,陛下卻信以為真,實不應當。”自一捋須:“推之時,陛下不見果斷,倒是遲疑敷衍,理出牽強,這般如何不教人識破?須知邵黨中不乏老巨猾之輩,陛下盡聽盡信、不做預見,自無成竹,如此怎能與之周旋?”穆昀祈勉力藏住眸中的赧意,頓首:“朕着實大意了,今後自須對人言多加分辨,細作思忖,再行論斷。”
“還須未雨綢繆,臨事才可坐懷不亂啊!”那人語重心長,言罷抬手起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