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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就是!懟吧,懟得越狠越好!」…………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其實齊雨田説不説什麼,或者認可不認可,都已經無足輕重了——雖然不是所有人都懂音樂,但每個人都長着耳朵呢。
每個人心裏都會有自己的評判。
但事情是因齊雨田而起,按道理來講,自然也應該從他這裏收尾,才算是圓滿。
於是,在彭嚮明的話説完之後,導播馬上就把鏡頭切給了齊雨田。
但這個時候,出現在鏡頭中的齊雨田,卻仍在呆呆地看着彭嚮明,一副已經失魂落魄的模樣——這一刻,他的世界觀已經被剛才發生的一幕給徹底打碎。
所謂世界觀,顧名思義,觀世界而已。
在齊雨田的世界觀裏,絕對不可能有人在短短八分鐘的時間內,就寫出一首如此成的作品,換成他自己,或許需要花十幾天甚至幾個月的時間,去苦思冥想、凋細琢,才有可能創作出這樣一首詞曲俱佳的作品。
可偏偏,就有這樣一個年輕人,就在他面前,在他親眼目睹之下,完成了這樣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並且這首歌,讓他覺得圓潤周全,竟無一可修改之處。
於是他的世界觀轟然破碎了。
回過神來,他滿嘴苦澀。
這一刻,無數個想法在他的心中電閃而過。
他本想着把彭嚮明作為行歌壇的一顆毒瘤給揪出來吊殺的,可在一試之下,居然發現彭嚮明非但不是毒瘤,反而是難得的天縱奇才,你説怎麼辦?只怪他在跳出來發難的同時,沒有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半生的名譽以後怕是要淪為圈內笑柄了。
更嚴重的,既然彭嚮明順利過關,那長城獎頒獎典禮被攪局的責任,可就全部將由自己一個人承擔了,對於這樣的結果,佈下這個局的那位怎會滿意?「齊老師?齊雨田老師?」主持人在叫他。
他徹底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還在舞台上,還在長城獎的頒獎典禮上,説不定此刻還正出現在電視機的直播畫面裏——他一抬頭,果然,攝像機就在不遠處,此刻應該是正對着自己。
出醜的時候到了。
齊雨田艱難地舉起了話筒,放到嘴邊,嘴張了張,「我……我……」忽然,他抬手捂住口,臉上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身子緩緩地、有幅度地慢慢委頓了下來。
主持人愣了一下,「齊老師?齊老師?」台下一片譁然。
彭嚮明也吃驚地看過去。
這時候,主持人已經第一時間跑過去,並叫了工作人員來,馬上有兩名工作人員跑上了舞台,聯手把齊雨田給抬了起來。
彭嚮明真的是目瞪口呆。
這老傢伙……心臟病突發了?他心裏第一時間就下意識地閃過一抹自責——要是自已剛才不説最後的那些話就好了!寫出《山水又一程》這種水平的歌,已經足夠證明他的創作能力了,無論齊雨田承不承認,他已經贏了,所以沒必要繼續追打的。
現在把他刺成這樣,萬一他心臟病發作,送醫院搶救不及時……到那時就算自已佔着理,就算沒有人會因此責怪自已,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豈不是讓自已這一輩子想起來都暗暗自責?正當他這麼想着,卻忽然瞥見,齊雨田儘管已經倒地,但手裏的話筒居然還緊握着!彭嚮明只是愣了不到一秒種,就反應過來了。
卧槽!人老馬老滑,這話還真不是説着玩的!
…
………齊雨田被工作人員給抬下去了,從直播現場直接送往醫院。
面對這戲劇的一幕,場下一兩千的觀眾也是目瞪口呆。
這次的長城獎頒獎典禮直播進行到這裏,可以説是早就已經崩到不能再崩了。
但它仍然需要被繼續進行下去。
主持人回到舞台,一番場面話之後,頒獎典禮繼續進行。
但是所有人的心,都已經不在這場典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