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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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成篩子的戰馬順着草皮開始翻滾,筋斷骨折的悶哼聲和戰馬的嘶鳴聲充斥戰場,後面的騎兵速度不減,倒下未死的韃子兵來不及慶幸,便會後方滾滾的馬蹄踩踏的腸穿肚爛慘不忍睹。
弓箭和火銃的擊聲不斷,隨着距離的接近,弓箭從拋便為平,雖然對後排的韃子騎兵威懾力減小,但衝在前排的騎兵可倒了黴了,勁箭及身基本無生存的機會,而且每倒下的一人,身上最少着兩三隻箭,藉着他們的前衝之勢,每一箭都是貫穿之傷,就好像朝對着自己刺來的利刃猛撲上去一般,中箭必落馬。
短短數輪弓箭和火銃的洗禮,第一波衝鋒的三千韃子騎兵死傷小半,陣亡數百,另有數百帶着嵌入身體的箭支和鉛砂咬牙堅持。
強力的狙擊雖然重創韃子騎兵,但終歸無法阻擋騎兵的洶湧之勢,兩千多幸運兒躲過了箭雨和鉛砂的攻擊,將馬蹄踏上了明軍士兵的膛。
脆弱簡陋的屍體和雜物堆成的防線不堪一擊,騎兵如同一柄轟擊在豆腐上的重錘,撞擊之後轟然炸開,將屍體雜物連同防線後的明軍一起撞飛;戰馬無法立足,翻滾旋轉着在地上橫掃,劃出一道詭異的巨大痕跡,掃倒一片明軍。
第一卷第二八三章盤腸大戰(終)戰事迅速進入搏狀態,仗着遠程狙擊之後帶來的微弱的人數優勢,兩千蔚州兵死死纏住衝入陣中的騎兵,火銃兵被大量蔚州兵保護着圍在當中,不斷的將鉛砂朝韃子兵馬身上傾;但外圍的蔚州兵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馬蹄踏處,彎刀居高揮下,一片片的血橫飛,一顆顆頭顱帶着一腔熱血飛上半空。
韃子兵馬上的優勢着實不小,常年坐在馬背上的民族,仗着他們得天獨厚的優勢毫不留情的收割着身邊明軍的生命,進入搏之後,雙方的戰損不成比例,每殺一名韃子騎兵,便要付出兩三名明軍的生命。
江彬策馬來回衝殺,眼睛噴着怒火,一邊咒罵一邊大喊:“保持陣型,三人為組,砍斷馬腿。他孃的,平的戰陣都是怎麼練的。”但蔚州兵已是殘兵,基本的隊列作戰早已凌亂,昨的一場大戰損失了太多的近戰士兵,善用弓箭的倒是不少,無論如何也組織不起應付騎兵的三人戰陣了。
但江彬的呼喝提醒還是起作用的,一旦由攻人改為攻擊戰馬,形勢立刻得到了一些穩定,一杆杆的長槍刺入馬腹,戰馬嘶鳴倒下的同時,馬上的騎士也不得不接受腳踏實地的現實,但失去了馬匹的靈活和居高臨下的優勢,他們在明軍面前完全不是對手。
即便在對付馬匹的同時明軍受到馬背上的韃子兵的重創,但雙方的戰局基本上呈均橫之勢,雙方的人數急劇的減少,就像是下象棋的對子一樣,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讓雙方的棋子越來愈少,明軍的人數優勢此刻方顯示出優勢來。隨着時間的推移,韃子第一波的騎兵僅剩千餘人,而且大多數失去了戰馬;明軍也陣亡過半,兩千殘兵外加一千神機營火銃兵現在能站在戰場上的不到一千五百人。
這是一場不扯不扣的絞式的戰鬥,明軍硬是憑着火器弓箭和一股悍不畏死之勢抵擋住了第一波的進攻。
但是,隨着催命般的號角,大地再次開始顫動,渾身浴血的明軍士兵膽戰心驚的往北看去,一大波黑壓壓的韃子騎兵已經在數十步開外,韃子的第二波騎兵如約而至。
幾乎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擊,第二波韃子騎兵如虎入羊羣,加入戰團之後迅速掌控局勢,開始了一邊倒的收割。
宋楠身上浴血數處,好幾會憑藉熊皮甲的防護才躲開致命的一擊,死在宋楠手下的韃子兵也接近兩位數;但韃子第二波的衝鋒到達,宋楠明白無法在抵擋下去了。前方的蔚州兵如割韭菜般的一茬茬的倒下,原本期望憑藉強大遠程火力能夠幾乎無傷的化解第一波進攻的希望破滅,接下來的第二波是萬萬抵擋不住了。
“江大哥,後撤,?撤,拖着打。”宋楠吼道。
江彬啐出一口血痰嗓音嘶啞的吼道:“你且走,我和兄弟們共存亡。”江彬清楚的很,宋楠的撤退之命是針對尚有坐騎的七八百神機營火銃手來説的,他們撥轉馬頭之後尚可回頭放槍,而對蔚州衞步而言,撤離的命令對他們而言便是一句空言,他們只能面對韃子騎兵,哪怕是一個轉身,便會被韃子的長槍從後心刺穿,然後被馬蹄踐踏在腳下。
宋楠咬牙揮手,火銃兵急速回撤離,回身出一排鉛砂,將數十騎韃子兵轟下馬來;眼見江彬率着幾百名蔚州兵在包圍圈中苦苦廝殺,人數越來越少,宋楠不得不撥轉馬頭衝殺回去,雖然明知此舉衝動會丟了命,但宋楠還是沒有過多考慮的這麼做了。
蔚州殘兵僅剩下三百人了,沒有人驚恐的哭喊,沒有人人怨天尤人,每個人都抿着嘴咬牙將手中的兵刃往韃子身上招呼,當韃子的兵刃刺透他們身體的時候,他們也不出一聲的默默死去。
這是他們的宿命,身為士卒,便要上戰場,既上戰場,便要準備好死去,或許他們的心中也有夢想,也有着對未來的無限暢想,但在此時,這一切都消失無蹤。
“兄弟,你為何要回來。”見宋楠策馬殺回,江彬長嘆道。
宋楠黑乎乎的臉上幾乎不見五官,咧嘴齜牙微笑時,一排小白牙甚是醒目:“我已經説過了,若要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