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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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誤會,我只是想,天上不可能無緣無故掉大餅,而且偏偏砸我腦袋上,不合常理之事必有隱情,千户大人何妨明言,否則在下可不能稀裏糊塗的便跟着大人跑,萬一大人是人販子拐了我賣了,我卻替大人數錢,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哈哈哈。”江彬一愣,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大笑,宋楠待他笑聲停歇,起身叫道:“芳姑姑娘,結賬,今算我請客。”芳姑早已上樓去,櫃枱後的少女青璃正拿着一方手帕繡花玩,聞言忙起身道:“表姐吩咐了,今得罪了公子,酒菜免費。”宋楠笑了笑道:“那我便不客氣了,告辭了。”又拱手朝目瞪口呆江彬行了行禮道:“江千户,在下告辭了。”舉步離座便朝門口行去。
江彬睜着大眼急了,忙道:“哎喲,話説一半怎麼就要走了?宋兄弟,再聊會兒。”宋楠道:“江千户公事繁忙,在下還是不打攪了。”江彬眼見宋楠走出門口,突然拍了桌子叫道:“好吧好吧,宋兄弟迴轉來,江某跟你推心置腹還不成麼?真是個犟秀才,難怪人説秀才遇到兵有理説不清,還真是難纏。”第一卷第十六章把酒話驚情(上)(求收藏)江彬起身拉着宋楠迴轉落座,着手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宋兄弟,你覺得我江彬人怎麼樣?”宋楠心道:我和你才見過兩次面,焉知你人品如何,這話問的真可笑。
“嗯,若只論初步印象的話,在下覺千户大人倒是個直之人,但恕我直言,因相不深,我也説不出個名堂來。”江彬嘆了口氣道:“那倒也是,我自認為人夠義氣,對下屬也頗為照顧,我對所領的北千户所屬下兵士都待如兄弟,也從不克扣糧餉,輕易也不會打罵他們,在整個蔚州衞中,我自認名聲不惡。”宋楠道:“原該如此,我猜想江千户也不是那種黑着良心的官兒。”江彬道:“承你誇讚,但你可知道,我從軍已經十四年,自從襲父職入蔚州衞任百户以來,十四年裏只從百户爬到現在的千户,在千户之職任上都已經呆了九年了;與我同時期的武官有的已經當了指揮使,有的當了指揮僉事;還有更離譜的,我有個好兄弟名叫許泰,他已經升任宣府副總兵之職,唯我江彬依舊在這蔚州衞千户的職位上熬着,心裏着實不痛快。”宋楠微笑道:“加官進爵之事我不太懂,江千户身在軍中官場,當知道問題出在何處吧。”江彬喝了口悶酒,搖頭道:“起初我也不知,我只知道對下屬好一點,打韃子兵狠一點,軍功立的多一點便可順理成章的升職;但半年前我去宣府公幹,跟我那好兄弟許泰談了一宿,經他點撥我才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宋楠興趣的道:“哦?願聞其詳。”江彬道:“許泰告訴我,光有軍功是不成的,還需要上面有人提攜,至於什麼愛兵如子之説更是毫無裨益,想升職可不是跟下邊搞好關係,最重要的是跟上官搞好關係,兵士的話誰來聽?上官的器重和推薦才是升官的衝要,便是你軍功再大,士兵對你風評再好,也抵不過上官的一句‘不堪用’,經他一説,我才知道為何我不能像他人那般升職了。”宋楠微微點頭,江彬這話倒並不讓人驚訝,這種事古今想通,後世也不鮮此例,不足為怪。
“既然你得知癥結所在,照此作為便是,跟你的上官搞好關係,假以時必得升遷。”江彬再嘆一聲道:“哎,宋兄弟啊,當真這麼簡單倒也罷了,只是……只是我之前子太過耿直,得罪了指揮使和同知大人。”宋楠道:“補救便是了,無非是多送禮腿兒勤,多拍拍馬罷了,江千户該不會不懂合之道吧。”江彬黯然道:“我倒是想,之前是不懂升官之道,現在是懂了,可是卻無從補救,只因我四年前做過的一樁錯事徹底得罪了上官,他們恨不得將我降職調離,如今見了我都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想補救,壓沒戲。”宋楠奇怪道:“這麼嚴重?那是為何?”江彬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我拿你當兄弟,所以説了這些話,你可要守口如瓶,傳出去對你我都不好。”宋楠道:“你不信任我可以不説,我其實並不興趣,我只想知道你為何要我入你幕下作吏罷了。”江彬一笑道:“自然要告訴你,否則如何表示我的誠意;事情是這樣的,我大明朝衞所之兵的來源大致有幾種,一是罪犯充軍為卒,二是投降的敵軍,剩下的便是平民參軍了;前兩者人數不多,大多數士兵都是平民參軍,而平民一旦參軍,其家便被稱之為軍户,軍户的身份世襲罔替,一旦參軍便世代為兵,長子戰死次子替之,家中絕子的話還要牽扯到旁系的親眷之子替補,在我大明朝成千上萬的衞所軍中,士卒絕大多數都來自軍户。”宋楠翻翻白眼,心道:這他媽的什麼奇葩制度,這不是等於給自己套上枷鎖麼?這麼搞誰來參軍?
只聽江彬續道:“對於軍户,朝廷也給予厚賜,每户分五十畝田地耕種,另外兵餉照發徭役減免,所以軍户的子過的比一般百姓要富裕的多,唯一可慮的便是打仗會死人,一旦從軍之人死了,軍户之家便必須出丁頂替;即便如此,自我大明朝開國以來,軍户數目有增無減,因為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