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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能擋,怎麼就在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裏變成了這個摸樣,手中的兵馬只剩下了不到兩成,而且面臨着明軍大部隊的圍剿。
自己的謀略戰術裝備等等方面考慮的不可謂不細緻,這幾年為此所做的準備不可謂不充分,卻還是得到這樣的結果;當年明軍在土木堡之戰被瓦刺的也先打的落花水,幾十萬明軍如同散沙一片,和當年的也先相比,自己的兵力智謀裝備何止高出了一籌,為何卻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宋楠,就是這個宋楠,你這隻草原上的小兔崽子難道是我把禿猛可命中的剋星麼?遇到你便是我把禿猛可無法施展的魔咒?長生天,告訴我,是否是如此?”把禿猛可無聲的吶喊着。
把禿猛可最終在部將的建議下答應殺馬充飢,這些馬兒對韃靼人來説便是最親密的夥伴,也是戰場上戰友,但到了這個時候,戰友也只能當做腹中之物了;一匹匹戰馬被放倒在草地上,刀子捅入馬腹之中的噗嗤聲,戰馬臨死前的悲鳴聲,讓韃靼全軍黯然無聲。這些馬兒怎麼也沒想到,平待自己如兄弟的人們,怎麼會將刀子捅入自己的身體,難道他們忘了是自己揹着他們跋山涉水衝鋒陷陣,關鍵時候還用身體替他們遮擋刀劍麼?戰馬若有思想,定會慨嘆:人這種東西,本就不值得信任啊。
韃子的動向一直在明軍斥候騎兵的掌控之下,其實宋楠想知道只有一點,韃子是往東還是往北,往東的話那便是要拼死一搏襲擾內地,直到被圍剿殲滅,往北便還是要在寧夏鎮身上做文章。即便韃子再受重創,在把禿猛可的果決撤退之後,他們還存有一萬六千人的兵馬,這不是個小數目,以寧夏鎮目前兩衞的兵馬,依舊不能抵擋。
江彬的振威營已經開赴西崖渡口,那是渡河的唯一渡口,韃子兵馬要想渡過黃河必須要奪取西崖渡口,增兵西崖渡口是第一件要做的事。宋楠也不能下令立刻展開追擊,所有的兵馬都處在疲勞狀態,六七的急行軍將先行趕到的明軍累的夠嗆,再去追四條腿的韃子兵馬實為不智;宋楠的意圖是,既然韃子的目標依舊是寧夏,那便增兵寧夏鎮,以逸待勞。把禿猛可想要跑回韃靼國,那就必須要在寧夏鎮境內做個了斷。
鑑於此,宋楠下令還在途中的神樞營和西北數衞兵馬加快速度趕到靈州,同時派許泰率兵渡過西崖趕往寧夏鎮增援,派江彬嚴守西崖兩岸。再派出大量的騎兵哨探,沿着黃河沿線探查。
宋楠心中有個擔心,黃河雖然寬闊,但這是盛夏時節,又非隆冬臘月,韃子要想過河,也許找個水勢平緩的地方便可泅渡,一隻訓練有素的兵馬是絕不可能被一條河攔住的,更何況是為了活命逃走的這隻兵馬,他們的創造力是無窮的。
第一卷蔚州雪第七一四章人定勝天殺了八百多匹戰馬讓手下兵士飽食了一餐的韃靼國大軍終於有了行動的力氣,雖然殺馬時甚為不忍,但大多數韃子士兵們心底卻有個共識:馬其實好吃的,瘦又勁道,配上隨身攜帶的草原花椒末之後,味道着實的可口。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士兵們看着戰馬鼓鼓的大腿,眼中想到的都是湯水淋漓的馬,忘記了這些是自己戰場上的夥伴了。
把禿猛可知道西崖渡口是絕對不能去的,明軍援軍到達之後第一件事肯定事要增兵西崖,掐斷自己渡河的道路,所以去西崖奪取渡口是不明智的,他需要找個能渡河的地方,全軍泅渡黃河,才能避開明軍軍隊,抵達黃河北岸的寧夏鎮境內。
一後,大軍在高高低低的山野間悄悄行進,傍晚時分聽到了嘩嘩的水聲,大軍就地紮營,把禿猛可帶着數十名將領攀上高崖查看情形。上了崖頂,眼前的情形讓人大吃一驚,只見壁立千仞的兩座山崖之間,一條滾滾的大河在崖下數十丈處蜿蜒向東北方向而去,站在崖頂,都能受到腳下山崖的抖動,河水滾滾的氣勢好似千軍萬馬奔騰而來,令人膽戰心寒。
眾將的臉都不太好看,本想找個能渡河的地方,卻沒想到卻是這麼一個無法逾越的天譴,這裏可完全沒有辦法渡河;這河水滾滾,濁呼嘯的樣子,別説人馬泅渡,便是拋下一塊大石頭也會被急捲走。
把禿猛可也是臉陰沉,地形的不悉導致他們只能碰運氣往北走,反正是知道黃河在北邊橫亙,準備先抵達黃河岸邊在做計較,但現在到了黃河岸邊,卻是這番情形。不知為何,他突然響起了這幾年研讀漢人書籍經常看到的一句話來:‘不到黃河心不死’,這句話放在這裏可謂是絕妙的合適,此刻確有些心死的覺。
“父汗,回營歇息吧,明沿着岸邊往東北走,看看能否尋到平坦的地形渡河,這裏是絕對不成的。”圖魯低聲道。
把禿猛可冷哼一聲道:“我們還有時間麼?數內必須要抵達寧夏鎮發動進攻,你弟弟接到消息後三內必會領軍攻打寧夏鎮東北方的長城隘口,若不能裏應外合的配合他,必會造成極大的傷亡,也會錯失突破明軍邊防的機會。”
“可是,這裏如何能過去?張着翅膀飛還差不多。”圖魯被呵斥的心裏不開心,低聲嘀咕道。
“我大軍難道連一條大河都渡不過麼?誰來替本汗想想辦法,能將大軍從此處渡過黃河,本汗賞他良馬百匹,牛羊千頭。”把禿猛可沉聲道。
眾將無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