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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還是不死心,又從包裏拿出一塊糖果對我説道:「給你吃糖好不好?」我見她手裏的糖果五顏六的,分外誘惑,便訕訕答應了。

父親見狀,笑着説道:「小孩子,嘴饞!」那人也笑了,回答道:「不要緊的。」吃飯的過程中,母親又一再叮囑着一些事宜,父親一一答應着,讓她放心。

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

母親放下了碗筷,匆匆地跑去開門。

來訪的是一個女客,由於母親開門的幅度並不是特別大,只打開了一道越十尺寬的門縫,所以我並看不到究竟是誰,但是我卻可以聽見那女人説話的聲音很尖細,因此大概在心裏猜到了是誰,十有八九是在小區外開發廊的張阿姨。

説起這張阿姨來,她倒是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

我記得還在幼兒園那會兒,母親就認識張阿姨了。

那會兒母親幫在小區外圍盤下了一間十來平的小便利店做小本生意,原本我們小區外圍四面都是圍牆,後來開發商又把那些圍牆改造成了一間間商鋪,母親這才有了替盤下一間商鋪做生意的心思。

那時候母親時不時便到便利店裏去,張阿姨便是在那時候在與我們相隔的第五家店鋪裏賃下了一間二開間的商鋪做髮廊生意的。

我還記得那時候張阿姨常常到的便利店裏來玩,有時候就着腿腳不便的緣故,我們一家子便直接在便利店裏吃完飯,每到這時候,張阿姨總會興興地來到我們店裏聊天。

母親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她很樂意和張阿姨聊天,父親倒是一直沉默寡言,不與她們説話,甚至有時候見張阿姨來了,坐了一下也便回家裏去了。

這一來二去的走動,不知不覺間,母親與張阿姨便也相當絡了。

母親對於張阿姨的拜訪似乎到有點意外,因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空來呢?店裏不忙嗎?」張阿姨笑着臉説道:「忙是忙的,不過我新近得到了一些老家的荔枝,趁着還新鮮,就拿一點來給你們。」母親説道:「怎麼好意思呢?老是拿你的東西……」話還沒説完,張阿姨便了一嘴:「都是好幾年的老情了,説這些做什麼?」照例,張阿姨每回來拜訪我們,多多少少還是要進來坐坐的,這一次也不例外。

她不等母親招呼,就自己先走進了客廳,看見了一桌子飯菜後,便嘆道:「今晚的菜那麼好呀?有魚有的。」父親見狀,只是客套地問了一句:「一起吃吧。小杰,叫張阿姨吃飯。」我也是機械般地和着父親的話説道:「張阿姨吃飯。」張阿姨笑了起來,擺擺手拒絕道:「不了不了,我已經吃過了,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她謝過父親的邀請後,又嘆了一遍桌上的飯菜,「你們一家子可真幸福啊,我那就簡單得多了,天天茶淡飯的,連菜都要和店裏的幾個小妹一起吃。」這時候母親又重新落座了,母親聽後説道:「哪兒呀?這不是明天我要出差,所以他們爺兒倆特意為我踐行的麼!」張阿姨聽後倒是大吃一驚,問道:「梅姐你明天出差?去哪兒呀?」母親淡淡地回道:「廣州,一走就得走個半個月,放心不下一大家子呀!這不,你來之前我還在對他們爺兒倆千叮嚀萬囑咐的麼!」張阿姨笑着説道:「你就放心吧,我看你家這兩位也不是不會照顧自己的呀!」父親在一旁聽着,這時候也起了一絲笑意,母親説道:「還是把事情都待了些好。」她説完後,眼裏的目光正好落在我身上,隨即又補充説道:「對了小杰,剛才忘了叮囑你了,正巧張阿姨來了我才想起來。你頭髮也好些時候沒剪了,你瞧你現在的模樣,邋里邋遢的,這兩天你有空就到張阿姨的店裏去剪了吧。」我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張阿姨賠笑道:「小杰即使長長了頭髮,也是俊俏得很吶!」母親聽後,雖是在嘴上數落着我的不是,但看的出來,她還是喜歡聽張阿姨這席話的。

此後,張阿姨再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母親出差廣州後,整間房子裏就只剩下我和父親兩人了,頓時覺房子冷清了許多,沒有了母親平裏疾言厲的教育聲在當中點綴,這倒反而不像是一個家了。

雖然那一陣子我和父親單獨相處的機會多了許多,但是父子兩人平裏也鮮少説話,除了簡單的問候外,我和父親便沒有其他話題了。

我想,這一定是打小就養成的習慣,説不上好壞,只是習以為常罷了,話説多了,倒又覺不自在起來。

一天,我回到家的時候,見父親已經坐在了客廳裏。

他光着膀子,身上汗津津的,大概是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他才會掉上衣的,從前從未見他有過這麼魯的舉動。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父親的身體,父親的長得很高大,許是工作的原因,身材也格外壯實,身上的肌雖然不如電視上的健美模特,但是仍然可以看得出輪廓分明的樣子。

走近父親身邊的時候才發現,父親身上亮閃閃的體不是他的汗水,而是一種活絡油。

難怪空氣裏會飄着一股子藥草味,我在心裏想到。

我瞧了一眼,問道:「爸爸,你怎麼了?怎麼身上塗了紅紅的東西?」父親回道:「沒事,工作的時候跌了一跤,現在沒事了。」雖是這麼説,但是我能覺得到父親還是強忍着一股痛意,連説話都特別吃力的樣子。

我接着説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父親回道:「不用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見父親這樣説,我也就沒再繼續説下去。

第二天父親送我上學的時候,恰巧碰見了小區裏的陳婆婆。

陳婆婆是我們的一位遠房親戚,早兩年才搬來這個小區的。

她見父親走路的樣子與平裏相比有些異樣,便隨口問了一句:「喲?建偉,你是不是扭到了?」父親聽後不好意思地回説:「是啊,工作時不小心扭到的。」陳婆婆説道:「難怪,前一陣子我扭到的時候也是這幅模樣。你家阿梅沒替你擦藥?」父親説:「阿梅這幾天剛好出差了,不過我昨晚也自已抹了一下藥,估計沒事吧。」陳婆婆詫異道:「那怎麼行?這種扭傷的病還是要讓人按按的。」父親説道:「我工作忙,也沒時間去醫院。」陳婆婆説道:「用不着花時間去醫院,我上次扭傷了後聽人説小區門外有一家店按的就好的,那老闆會按的,你有時間就去給他按按唄,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的。」父親回道:「我看還是不必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估摸着今晚就痊癒了。」陳婆婆拗不過父親,便也隨父親去了。

每天下學,我都是自已一個人坐公車回家的,因為父親與母親工作的緣故,有時候他倆都會忙到很晚才下班,所以很早以前我就養成了下學後坐公回家的習慣。

這天下學也是坐公回家的,公上人很多,大家就像是回巢的蜂,一到站點便不斷地湧向這個會移動的蜂巢,可氣的是絕大部分時候車上的人只有進來沒有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