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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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而緩慢的陳述,底下的人羣突然動了起來。
阿諾一驚,他以為時間又被繼續了,正無比窘迫地想要從萬眾矚目中逃離,卻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人們的臉上洋溢着詭異的情,眼神光卻無比的暗淡。那一張張復刻般相似而麻木的笑容全部對着阿諾,一具具僵硬的軀體緩緩舉起了手臂。
阿諾呆呆地看着酒館之內眾人沉默地舉杯,只有玻璃碰撞、酒水晃盪的聲響。
每個人都如同被上了線的木偶,機械、死板、而瘋狂地重複着舉杯碰杯飲酒的行為。
無數個清脆的聲響都如同是計算好了間隔似的,規律到不可思議的連串的酒杯聲譜成了一首令阿諾膽戰心驚的小曲兒。
有些人本沒有點那麼多的酒水,卻始終舉着空空的杯子也要加入到這場“狂歡”之中,跟着一杯杯地飲下空氣。
阿諾驚懼地注視着面前這場恐怖的木偶戲,差點被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
他的身體不住地倒退,覺手腳冰涼,四肢發麻。
他眼所視耳朵所聽的真實的恐怖是無法表述出來的。
直到退到貼到一個人身上,他才僵硬地停住。
尤里卡那種平淡到奇怪的語調就在他的耳後響起來:“而你……動地宣佈着自己的新生,收穫一聲聲歡呼,再毫無保留地喝個爛醉……”説到最後,尤里卡的聲音已經輕到幾乎成為了一種氣音,只是齒間曖昧的碰撞,甚至有些含糊不清,卻擁有着神秘的魔力。
而阿諾也終於明白他在講什麼了,這不正是自己在喝酒前説出的對喝酒慶祝場面設下的想象嗎?!
這只是隨口説出來話罷了,本沒有一定想要它成真的意思啊……
阿諾雖然意識到了這一點,大腦卻依然遲鈍非常。
他微微地轉過半個僵硬的身子,渾身繃緊,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應該按照尤里卡説的那樣做……
唯一沒有被控制着完成這幕戲的人,只有自己。
阿諾:“……”他的小眼神幽幽地飄到尤里卡身上,心中指只想嘆一句“您為何這麼吊……”而自己竟然沒有被強迫控制誒,該到榮幸嗎……
如果早知道喝醉了的尤里卡會是這個樣子,他……算了,已經發生了,反正以後他再也不敢讓尤里卡喝酒了!
阿諾哭無淚,束手束腳地在台上傻站着,底下的人沒有下一步指示就一直循環着舉杯碰撞的詭異行為。
場面真的很嚇人。
“……我,我今天將擁、擁有嶄新的人生!”阿諾兩手攥拳捏着自己的衣角,顫顫巍巍地試探着把這句話講出來。
細聽能從他顫抖的聲線裏聽出一點心虛,他一邊説一邊用餘光小心地瞟着尤里卡。
阿諾的音量小到本這稱不上是一種“宣佈”,只是一句自言自語罷了,完全淹沒在眾人碰杯的聲音中。
但是當他説完這句話,就如同提起了木偶第二線似的,底下的人羣終於有了其他的動作。
他們的笑容幅度更大了,終於肯放下酒杯,伸出雙手猛烈地鼓着掌,用力到要把自己的手掌拍爛似的。
酒館裏迴盪着熱烈的歡呼,雖然這些歡呼整齊劃一,本沒有了此起彼伏的生動,但這一股股澎湃的情緒還是強大到幾乎要把阿諾拍倒在岸。
但是阿諾明白,這些熱烈是假象。
他聽着震耳聾的掌聲,只覺自己的身上背了一座大山。
接下來怎麼做呢?難道必須要他按照劇本“喝個爛醉”嗎?
阿諾眼含憂愁,扭頭看向“始作俑者”,那人已經頗為貼心地遞過來一杯小巧而緻的調製酒。
阿諾嘆了一口氣,從那隻蒼白修長而冰冷的手中把酒杯取過來,帶着壯士赴死般的大義凜然,豪邁地一飲而盡。
有點苦澀,但是沒有自己之前喝的那一款那樣辣。
阿諾砸吧砸吧嘴,還沒品明白,尤里卡手裏已經出現了第二杯酒,並且自然地遞了過來,不忘收走前一個空酒杯。
阿諾:“……”萬一我有千杯不醉的隱藏屬怎麼辦?
他聽着經久不絕的掌聲和歡呼聲,已經同身受地為大家到了手疼嗓子疼。
不能這樣下去了,阿諾心中一凜。
不能再讓尤里卡禍害大家了……
到了考驗自己演技的時候——阿諾默默憋氣想把自己的臉憋紅,然後他“嚶嚀”一聲,做作地扶住額頭,腳步虛晃了兩下。
果然有一隻手扶住了自己。
阿諾決定再加把勁兒,他故意不使力,讓自己靠在尤里卡身上,把酒杯回對方手裏,飄飄悠悠地舉起手指着尤里卡的腦袋,大着舌頭問:“怎、怎麼有兩個你?”説實話,他自己都尷尬極了,演到後面也不用靠憋氣來“染紅”自己了,面頰早就因為羞恥變成了真正的猴股。
裝出來的結巴聽起來還十分不自然,阿諾悲從中來,不怨恨自己幹嘛要心血來到酒館喝酒,由此發生了這麼多的鳥事兒,還要面對一個格外棘手的酒後惡龍。
尤里卡靜靜地注視着裝醉的阿諾,就在阿諾以為自己拙劣的演技被識破了的時候,就見惡龍的臉上緩慢地出一點古怪的笑意,阿諾心神一晃。
他還在為美恍神,尤里卡已經伸手摸上了他的臉輕柔地撫摸,臉上還是之前那樣病態的痴,並且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