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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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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湛藍的光。

有風吹過,又將那一幕遮掩了起來。

林行韜放棄了尋找鑰匙,他靠在欄杆上,頭其實有些被撞得發昏,身上被鳥人劃開的傷口也又痛又癢。

“路易斯,你在哪裏,回答爸爸……”也許是腦子被撞暈了,他居然聽見那個聲音逐漸地變了調子,“路易斯,我找不到你,回答媽媽。”媽媽?

“我好像聽見你在叫我,你在那裏,不要亂跑,我來找你。”

“你看見我了嗎……我下自己又髒又亂的衣服,好叫你看得更加清楚些,好叫你可以無所顧忌地奔跑到我的懷裏。”草叢中那匹被子爵牽着的白馬重新走來。但子爵這一回並沒有牽着馬,而是坐在了馬上。

林行韜靠在欄杆上,手指動了動,眼裏閃過訝異。

他幾乎以為自己看見了宗教壁畫裏的聖母。

又或者是一幅名為《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的名畫。

白馬的額頭不知何時多了一獨角,獨角散發着聖潔的白光,將馬背上的身軀籠罩在一團朦朧而唯美的光暈中。

而由於那具身體本身所具有的美,這本該令人心臟跳出膛的一幕便不起任何一絲褻瀆與不好的念頭——起碼林行韜並沒有紅着臉別過頭去。

他分辨不出那是子爵還是夫人,身體線條之優美無法令林行韜做出“那是個男人”這種定論,同樣,某些線條的暢也無法令他做出“那是個女人”的定論。

沒有別——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天使。

而由於“媽媽”的自稱,也許叫她夫人更加合適些。

她愈來愈近了。

以初生嬰兒的純潔姿態端坐在馬鞍之上,腳背繃直,她顯得有些焦慮和緊張。

很快,她因為來自林行韜的唯一注視而有些羞澀,隨着鼻翼的皺起與放鬆,她的腳趾翹起勾住了馬鐙微微地搖晃起來。

用金的長髮遮掩着雪白的身軀,她微微弓起了背,身體隨駿馬的行走而優雅舒緩地起伏着。

她纖長的手指鬆鬆地扶住繮繩,緊閉的眼睛周圍暈開晚霞一樣豔麗的紅

獨角馬停在鳥籠前,她將腿併到一側,下馬,窸窸窣窣地走近。

的腳心踩到了鑰匙,她“咦”了一聲,拾起那把銀的鑰匙。

她跪在草叢上,不染任何血與髒污,拿鑰匙開鎖。

林行韜靠近她,將吹拂到臉側的一髮絲拉開,然後伸出手,搭在了鑰匙以及她的手指上。

時間似乎一下子靜止了。

林行韜“你到底是誰”的問題剛出口,就聽到自己聲音的變化。

從孩童的清脆變為成人的清朗兼一絲低沉。那把鑰匙似乎開啓了溶在水中的靈魂之門,將真正的林行韜拉到了這個詭異的世界。

林行韜看了看不再是孩童的自己,一邊下外面的黑風衣罩在她的身上,一邊將她抱到馬上。

她側坐在馬上,坐在後邊,如釋重負地笑起來:“親愛的,我找到你了。”林行韜也翻身上馬,他執着繮繩,路過森林的時候,回頭,看見那隻小鹿並不是小鹿,而是死死睜着眼睛的奧德蕾,大狗羅斯則與盧卡斯一起死在更加遙遠的路途中。

身後那個看起來不染任何髒污的人其實在之前兩肋發粘,她只是細心地擦拭了那些粘,讓自己的前的皮囊保持新鮮與美麗,輕輕地望一眼雷諾他們被留下的一堆在寒風中顫抖、勾連着一絲粉紅的骨頭模型,她温柔地問:“你的病還沒好,你還要喝嗎?”林行韜再次轉過頭。

森林沉鬱的綠像是從天際降下,這些繁殖了不知多少年的植被與貝阿特麗絲殘缺的屍體共同腐爛在泥土下,正是這腐爛的味道,夫人透過風衣傳來的清甜也糜爛成了膩人的甜香。

天空不再是睡夢中常有的鉛灰,沒有黑夜,天直接顯出黎明。

光越來越亮,人在清醒之前都會有這樣的覺。

而修普諾斯是地球的睡神。

“等我醒了吧。”他説。......林行韜醒的時候,周邊還殘留着一絲香水的味道,不過不是“薩莫雷斯的勝利女神”香氛的幽香,而是另一種香味。

他坐在椅子中,旁邊是往嘴裏扔着草莓的奧德蕾與撐着下巴正有點無聊地瞅着他的盧卡斯。

“我睡了多久?”他問奧德蕾。

奧德蕾有些歉疚地低下頭,遞出裝着草莓的盤子:“對不起路易斯,你在馬車裏受了涼,病情加重了,是我開窗的錯。你剛從馬車下來就發燒了,一直在睡覺呢。”

“這是什麼味道?”他問盧卡斯。

盧卡斯回答:“這個呀,是王都的一位夫人帶來的最新款香氛,她們説這個叫‘馬背上的戈黛娃夫人’,好像嘗試了大膽的蒸餾技術,你在夢裏面聽見她們説了嗎?”林行韜點點頭,注意到自己的椅子扶手上搭了一本書,他拿起書,書裏有兩頁的邊角被折了起來,這兩頁分別是《神的黎明》和《引發共鳴的恐怖》。

而書名是《惡之花》,扉頁上寫:法琅西偉大的傳統業已消失,新的傳統尚未形成,它即在這過渡時期裏開放出來的一叢奇異的花。

在他翻看書的時候,大人們狩獵完成歸來了。

子爵依舊扎着利落的馬尾,在夕陽中側過臉,出了馬匹後拖着的獵物。

和其他貴族的獵物一樣,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