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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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趙略自己還要惶恐。
好像,王熙臣在害怕趙略真的差點就不在這個世界,惶恐趙略話裏話外把自己當怪物……
望着他恐懼之後浮現的近乎於蒼白的安神,趙略以一個笑話作為這件事到此為止的信號。
他笑,王熙臣也只好跟着笑。
告一段落。
只有一句話從夢中浮現,像白錦鯉浮出水面時劃開趙略的倒影,將倒影擊碎,將夢境擊碎。
——我是什麼呢?
…
………——我是趙略。
——我是林行韜。
趙略睜開眼睛,思緒在一瞬間的清明後轉而茫然。
茫然的思緒中,鼻尖碾碎花瓣的清甜香味格外得清晰。
了下惺忪的眼睛,他看到自己躺在牀上,蓋着柔軟的被子。他定定地看了一會兒玻璃窗旁的垂直樑柱,冷淡華麗的傢俱和高而層次的天花頂令這個房間不像是人睡的卧室,而是像是供奉神明的殿堂。
過了一會兒,他才掀開被子,挪着身體坐到了牀邊。
他面對着近處的、不知在牀邊等了多久的加斯帕德。
加斯帕德穿着一件白的袍子,沒有一絲拼接的痕跡,從頭到腳連褶皺都少有。他金的長髮就像這件蒼白得如同裹屍布的袍子一樣一絲不苟地垂在腦後,房間裏其實也點微微的風,但這點風彷彿也在修飾着每一髮絲。
他坐姿不是特別端莊,卻極其優雅,膝頭擺着一本書,在趙略坐好時,正慢慢地翻過一頁。
書頁翻動的輕微沙沙聲以及趙略衣物摩擦間的細微響動讓透過這個房間的陽光暖得灼痛人心。
趙略動了動腿,膝蓋與加斯帕德的膝蓋相碰。
他問:“我睡了多久?”加斯帕德一停,抬起頭,回答:“三天。你完全可以接着睡下去,我會在這裏陪着你。”還真就躺贏啊,趙略想。
“你在看什麼?”趙略問。
加斯帕德説:“《深挖母愛》,楚天著名教育家所作。”他念出了正在看的一段話:“有的人太高估母愛,人類最脆弱的時候恰恰是在母體的時候。那時候人類的生死不受任何法律保護,因為他們只是一團,一團會呼的、攫取着母親營養的。”——一團。加斯帕德神平靜地望着趙略,完美的面容上沒有女的柔美,卻有着細膩的夢幻,在頭頂吊燈的渲染下調和出一種近乎於謊言的温柔與寵愛。
他合起書,説:“有的人太低估母愛,人類最幸福的時候恰恰是在母體的時候。那時候的人類不是人類,僅僅是愛所灌注的血,唯一的身份就是母親的孩子。”趙略想到他説的“你和他不一樣,我和她也不一樣”,他問:“你覺得她是什麼樣的?”加斯帕德彎,從旁邊拿來了拖鞋,説:“一個溺愛孩子導致自己只能委曲求全的女人,全心全意地撲在母親這一個身份上,沒了孩子就活不下去,扭曲、可憐、瘋狂。”趙略穿上鞋子,聽到他補充了一句:“……也有着令我羨慕的地方。”他放好鞋子,準備起身,這時趙略先他一步站了起來,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起來。
趙略俯視着那雙綠的光霧沉靜的眼眸,説了在做夢之後變得很深刻的一段話:“我經常會覺得,一個女人,她不是三從四德、女德女誡的奴隸,不是從男人身上挖下的肋骨,不是一夫一中的,不是頂起半邊天的勞動婦女,不是為母則剛的代名詞,不是任何一種社會附加在她身上、令她更好更壞的身份。”加斯帕德勾起一個足以令人跪倒在腳下的美麗笑容:“那她是什麼呢?”
“她是自己的全世界。”趙略從加斯帕德的眼眸中看到了他自己,他為自己目前的長相稍稍驚訝,繼續説,“你是你自己,正如你説的,你是世界的中心,你也該有是自己的時候。你是加斯帕德,那個沒有接觸到神、沒有瘋狂過的人,你不用為了孩子付出一切,不用委曲求全。”趙略收回自己的手,碰到加斯帕德頸部的皮膚,冰冷似蛇。
他朝着窗口走去,他看到陳珂樂穿着盔甲坐在台階上,眺望着遠處的雲朵,側頭看了一眼趙略後,陳珂樂哈哈大笑。
“你現在長得太……”陳珂樂言又止。
“什麼?”趙略將銀髮往後擼了一把。
“算了,我直男審美。”陳珂樂不再説話。
趙略望着遠方,對身後的加斯帕德説:“我也是我自己——我要親自去楚天。”加斯帕德抑制不住輕聲的低語,他磨着牙齒慢慢念着孩子的名字,聲音驟然帶笑:“我和你一起去——親愛的。”——這三天裏,世界已經不是從前的世界了。
在楚天為他們的皇帝突兀駕崩、皇宮遇襲愕然不已的時候,洛林同樣再為黑暗力量的復甦、教皇的甦醒不知所措。
楚天的大街小巷中播放着新聞。
“昨凌晨四點,位於東陵地區和西陵地區界的黑河地帶,出現了一支超過一萬人的私人武裝,其以‘召喚大軍’為名嚴重擾亂社會治安,五點整,軍隊派出,該私人武裝頭領當場擊斃,武裝部隊而後絞滅。”
“昨下午三點,以狂獸人組織為首,所有公開表明人類與獸人獨立的組織及勢力受到我軍的大規模轟炸,十分鐘內全面崩潰,一小支擁有特